班級里的出氣筒2

  江暖坐下後,班主任便開始說:「身為高二的學生了,馬上就要進入高三了。然後就要進入你們人生中最重要的高考了,你們竟然還散漫成這樣,簡直不知所謂。這次月考的成績,我們班一共就11個人進入前50。其他人在幹嘛?」

  說到這裡,班主任又慈祥地對著陸之語微笑:「這次的第一名依舊是我們班的陸之語,之語過來拿獎狀。」

  這所學校並不算是重點學校,所以當時中考陸之語是學校用錢挖過來的。老師們對她便十分客氣,高二年一個年段8個班級,前50名能占到11名,陸之語的這個班級其實是很厲害了。

  陸之語起身走到講台那裡,班主任是英語老師,姓余,大家都叫她余老師,電著一頭短波浪,看著只有30多歲。身材還算是偏瘦,衣服也穿搭的很漂亮。

  而陸之語的長相則十分清純,眼睛水靈有神,一頭馬尾簡單的束著。穿著一身灰色運動服,卻也無法遮掩她已經散發出來的那種秀麗。

  余老師將一張獎狀,和一本筆記本以及一把鋼筆交給她,說:「做得很好,下次繼續努力。」

  陸之語便微微一笑,點點頭。

  江暖坐在座位那裡,她看著余老師把領來的筆記本作為獎勵一個個分發了過去。然後余老師又看向江暖說:「作為全年段最後一名,當然也在我們班上,江暖。」

  余老師叫了一聲,江暖差不多接收完了所有記憶,便轉頭看向余老師應道:「在。」

  余老師看著她,眯眼問:「回去好好看課本了嗎?」

  江暖說:「看了。」

  余老師一聽,更加生氣了,把手裡的英語課本重重摔到桌面,問她:「你的英語才考了21分,看課本了,能考成這樣?」

  江暖直接聽了懵了,她稍微整理了下記憶說:「可是,考卷也沒考課本上的啊!」

  余老師被她理所當然的口氣說的差點噎死,她氣的指指黑板說:「那些知識點,我在班上一再重複,哪個知識點我沒有講到?難道還要課本上的照搬進去你才會嗎?舉一反三會不會?」

  江暖非常無辜地搖搖頭,她是認真的,錦鯉不是不會舉一反三,她特麼的根本就是沒聽懂。

  余老師:「……」

  坐在中間的陸之語意外地看了看靠窗那裡的江暖,心裡想,沒想到這個平時安安靜靜的人,今天竟然會頂嘴了。不過,和老師頂嘴?真是腦袋不清楚。

  這麼想著,陸之語打開英語課本背起單詞來。知識改變命運,高考是她擺脫如今生活環境的唯一渠道。有那時間關注別人,我還不如多背兩個單詞。

  余老師被江暖說的傻住,她真是又氣又急,最後呼呼兩口氣,轉身敲著桌子說:「翻開課本167頁,林明尋起來把課本讀一遍。」

  45分鐘的英語課很快就過去了,鈴聲一響,余老師便將試卷交給陸之語說:「讓大家發下去,今天晚上做了,明天上課要講這張卷子。」

  「好的。」陸之語伸手接過,然後分成四份給了每一組的第一排同學,讓他們往後傳。

  到江暖的時候,因為江暖一直沒要過卷子,陸之語便也直接給了江暖後面一排,其實也是第四組原本的第一排位置。

  江暖看了一眼,問:「我的卷子呢?」

  陸之語一愣,沒說話,江暖便又說:「我的卷子。」

  陸之語這才看了看已經傳到這組最後一桌的試卷,見沒有剩下,便對江暖說:「不夠。」

  江暖皺眉,問:「為什麼不從我這裡發起了?」

  陸之語被江暖說的直接傻了,話都回不了。硬是愣了好久才說:「你以前也沒要啊!」

  「嘿呀!江乞兒,今天竟然敢這麼對班長說話?」

  「看來是哪個傻逼教了她兩句,就上綱上線了是不是?」

  教室最後兩排是不愛學習的學生,此時江暖那組最後一排的學生走上前來,他用力往江暖頭上一拍,江暖並沒有感覺到痛。只是頭順著力道直接砸桌面上了,然後江暖就聽那人說:「誰給你的狗膽跟老子搶東西?」

  江暖摸摸額頭,倒也不痛,就是有點暈暈的。

  她轉頭看向那個男生,男生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了,壯壯的,瞪著牛眼嗤笑地看著江暖。

  陸之語看了那個男生一眼,又看了江暖一眼,然後沒事人一樣走掉。反正這一幕每天都在上演,上演了無數遍,誰都習慣了。

  江暖起身,看著那個男生,想了想問:「鄭雄?」

  那叫鄭雄的男生看著她問:「咋了?想打我?」

  江暖便起身,將坐著的椅子移到鄭雄面前。

  鄭雄:「???」

  全班同學:「???」

  只見江暖擺好椅子,然後自己爬了上去。站到椅子上的江暖便比鄭雄高了很多,鄭雄只能昂頭看著江暖。

  江暖則居高臨下地看著鄭雄,她露出一個笑容說:「打你怎麼了?」然後當頭就朝鄭雄頭上一個巴掌過去。

  讓你打老娘,老娘死都不怕,怕你個小兔崽子?

  404:「臥槽,宿主,他是你們班最高大的啊!你怎麼挑了只猴子殺?」

  江暖便回它:「殺了猴子,雞就安靜了。」

  404:「……」

  鄭雄剛被打,還不敢相信,他愣愣轉頭看向江暖,說:「你敢打我?」

  江暖笑了一下,說:「打你怎麼了?」說完,又朝他頭上打去。

  看著鄭雄的頭又被打偏到一遍的全班同學:「!!!」

  鄭雄瞪大雙眼,大吼一聲朝江暖推去,江暖就勢摔到地上。要說,江暖和鄭雄有什麼可對比的?一個1米62的女孩,和1米8的大男孩打架,真沒有什麼優勢。但江暖感覺不到痛啊!

  404也問她:「宿主有什麼對策嗎?」

  「對你個頭。」江暖說:「見過潑婦打架嗎?往死里打就對了。」

  鄭雄不是潑婦啊!他堂堂男子漢怎麼可能會用揪頭髮,咬人這種娘娘腔的招式。他反手就一巴掌,抬腿就是一腳。

  這要換其他人,早已經痛到躺地上了。可是江暖如今就是一個具行屍走肉,她感覺不到痛,被打完馬上起來撲到鄭雄身上去揪他頭髮,那狠勁,硬是揪下了一撮頭髮。

  鄭雄痛地喊:「啊啊啊啊啊!!!老子打死你。」

  然後就去抓江暖的手,去掰她的手腕,沒有痛覺的江暖低頭就咬上去,完全不帶客氣,咬的鄭雄肩膀上直接濺了血出來。

  班上所有人都看呆了,彭澤言一腳踩到課桌上,看著前頭打成一團的兩人,對身邊的人說:「這是兔子咬人了?」

  「那叫瘋狗。」其他人應他。

  很快,班主任就收到了消息,匆匆趕來,看到還在打架的兩人,氣地大吼:「給我住手!!!」

  因為班主任余老師的即使制止,場面很快得到了控制,余老師站在講台上死命拍著桌子問:「誰來給我說說是怎麼回是?」

  本來這節是數學課的,因為這事,臨時便調成了班會。

  江暖和鄭雄兩人都被叫到講台那裡站著,鄭雄的樣子很是狼狽,頭髮凌亂,肩膀流血,整個人臉上手肘到處都是抓痕。反倒是江暖看著沒什麼事的感覺,就是她本就穿的狼狽,所以看著也不覺得怎麼好。

  沒有人回答余老師,余老師便點名陸之語問:「你是班長,你說說怎麼回事?」

  陸之語便將試卷不夠的事情,簡潔說了。陸之語的話,簡單概括起來,就是一張英語試卷引發的血案。

  余老師氣地冷笑看向江暖說:「你是不是不想上學了?」

  江暖奇怪了,問:「我要試卷不就是要上學嗎?」

  余老師將黑板擦往她身上一砸,問道:「有你這麼要試卷的?」

  江暖更奇怪了,問:「『請問我試卷呢?』,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嗎?老師告訴我要怎麼問的?我下次改。」

  余老師那個氣啊!指著江暖的鼻子說:「你會做什麼?ABCD能給我背全嗎?你就要試卷?你那21分還是猜出來的呢!」

  江暖回頭看向前方,雙手背在身後:「我背不全是我的事,要試卷是我的權力。開學時,我沒比別人少交學費,該我的,就該我的。」

  余老師這回倒是真的刮目相看了,她走到江暖面前,冷笑著說:「今天會說話了?你是怎麼進學校的?」

  江暖冷冷看著余老師說:「學校是怎麼收的,我便是怎麼進的。老師若是不服學校收我,應該找校長理論,和我說有什麼用?把我分到你班上的,也是年段主任,不是我自己挑的。我竟然進來了,學費也交了,試卷就有我一份。我該領,領完,做不做是我的事。老師要是實在不喜歡我,就去和年段主任說。」

  余老師指著江暖,抖著手指,冷笑:「已經會威脅人了?找什麼年段主任?我找你家長。」

  說完,余老師就給兩人的家長都叫來了。

  這場架,鄭雄一句教訓沒得,其實和鄭雄的家庭也是有關係的。他的爸爸正是高一年主任,江暖的家長還在路上,這鄭主任已經來了。

  他看了看鄭雄一身的傷,心疼的不行,心裡對江暖那是氣的恨不能上手打,但又顧忌自身的身份。因此,只是狠狠看了江暖一眼。

  「我們先去辦公室吧!」鄭主任說:「這上課時間的,也不要耽誤其他學生學習。高二了,正是緊要關頭,余老師,你給班上的同學做做心裡工作。讓他們先自習做卷子,然後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先帶他們兩個過去。」

  余老師點點頭回道:「好的,我已經通知了江暖的家長,他們馬上就到了。」鄭主任點點頭,便帶兩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