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爺爺？
沈母傻眼了。
她愣在原地呆若木雞時，司辰又開口了。
他搓著手，語氣小心翼翼，難掩惶恐。
「您來a市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做嗎？」
司珏抬眼，眉目清冷，淡漠疏離。
不疾不徐地回道：「來陪女朋友。」
司辰大腦瞬間宕機。
「女、女朋友？」
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降伏這位祖宗？
司辰沉浸在震驚中久久不能自拔。
這時，沈母終於從震驚中回神。
她上前一步，略顯尷尬地問：「阿辰，你……認識念念的男朋友？」
聽到這話，司辰瞬間露出見了鬼般的表情。
吞了吞口水，他不安地問：「那、那位……是念念妹妹的……」
話音未落，後繼一寒。
身後，司珏涼涼開口道：「你在叫誰妹妹？」
連他都沒這麼叫過。
司辰腿腳一軟，險些當場給歲念磕一個。
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司辰慫了吧唧地改口道：「您、您聽錯了，今晚降溫，我只是想問念念有沒有著涼……」
話還沒說完，司辰再次猛地一抖。
空氣溫度似乎驟然間降了好幾度。
司辰僵著脖子轉身，正對上一雙翻湧著寒霜的霧色瞳眸。
剎那間，司辰遍體生寒。
直覺告訴他，他好像又說錯話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司辰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他這是什麼破嘴啊……
怎麼一天到晚竟說些讓人不省心的話？
一片沉寂中，司珏上前一步。
他取下外套，披在少女肩頭，將他家小姑娘裹得嚴嚴實實。
末了，他握住少女纖白柔軟的手。
垂著眸道：「念念，我們回家。」
若是再待下去，指不定還會有多少人惦記上他家小姑娘。
歲念應了聲好。
她會應邀來參加宴會，主要是想來找點樂子玩。
可……
沈家人實在無趣。
滿腦子想著算計利益，愚昧不堪。
有時間和這種人廢話，還不如回家看羊出沒。
歲念回握住司珏的手。
準備離開時，有人猛地一把從後拽住她。
「念念。」
沈母攔下她，眼底泛著異樣的興奮，熱絡道：
「你難得回家一趟，要不要留下一起吃個飯？」
頓了下，她補充道：「帶上你男朋友和阿辰一起。」
沈母算盤打的啪啪響。
江城司家，那可是延續了不知多少代的頂級世家！
權利的巔峰！
沈家費勁心思，才拿到了一個聯姻的機會。
不過……
司辰畢竟只是小輩。
雖含著金湯匙出生，但能掌控的權利並不多。
可那個不知名少年就不同了。
雖然她並未聽說過司家有這樣一位角色。
但就司辰小心翼翼的態度來看，對方在司家絕對地位不凡。
若是能搭上這條線……
越想，沈母眼睛就越亮。
可美夢才剛做到一半，歲念便拂開了她的手。
疏離道：「不了吧，我想回家休息。」
沈母頓時急了。
擰著眉厲聲道：「念念，今天可是媽生日，你當真要如此不孝，連自己生母的生日都不管不顧？」
沈母打算道德綁架歲念。
可歲念壓根沒道德。
她懶得同沈母廢話，牽著自家小碎片扭頭就走。
沈母急了。
她匆匆上前，想要攔下歲念。
可司辰早就察覺不對，搶先一步攔下沈母。
客氣地提醒道：「沈阿姨，做人要有分寸。」
若是得罪了「那位」。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沈家。
被攔下的沈母臉色難看。
她並未聽出司辰話里的潛台詞，只緊盯著歲念離去的背影，眼底充斥著被忤逆的怒火。
………
離開沈家後，胸口處沉悶的感覺微微散去。
歲念側過身，看了眼一旁的司珏。
少年薄唇緊抿。
長睫下，霧色的眸子蒙著一層陰霾。
氣壓很低。
歲念覺得有趣，背著手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司珏稍稍偏過頭，清清冷冷的聲線沒什麼起伏。
簡言一駭道：「沒有。」
可話雖是這麼說，墨眉卻微微蹙著。
歲念唇畔笑意更甚。
她彎著眸，故作苦惱道：「我好像忘了加司辰的聯繫方式，要不要回去找他啊？」
話音未落，腕骨忽地被人握住。
司珏擰著眉沉聲道：「不許去找他。」
好濃的醋味。
歲念眼底笑意更甚，故意問：「為什麼不許？」
司珏墨眉緊蹙。
又過了一會兒，歲念被人緊緊擁入懷中。
少年抱著她，下顎埋在她頸窩。
長睫低垂，在眼瞼印下清淺陰影。
啞聲道：「我會吃醋。」
如果可以，他想將他的小姑娘一輩子禁錮在懷中。
誰也不給看。
他自私，他嫉妒。
但凡他的小姑娘被旁人看上一眼，他就會嫉妒的發狂。
陰暗面肆意滋長。
可他不敢隨意在他家小姑娘面前展露出這一面。
他怕她會害怕。
正想著，脖頸忽地被人圈住
眉眼精緻，嬌軟漂亮的少女抱著他，主動踮起腳尖。
緊接著，唇畔一熱。
司珏微微怔住。
回過神後，碎發下冷白的耳尖微微泛紅。
看起來……
很好欺負的樣子。
昨晚被碎片壓著欺負了半天，此刻歲念蠢蠢欲動，想欺負回去。
於是，她將少年堵至角落。
纖白指尖抬起，輕輕摩挲少年微凸的喉結。
薄唇間溢出難耐的低喘。
少年冷白的喉結染上緋色，氣息有些不穩。
「念念……」
司珏低聲喚著少女的名字，眉眼間的清冷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翻湧的迷離欲色。
長睫下，霧色清冷的眸子緩緩染上紅意。
身體有些難受。
燥熱感在體內堆積，不斷橫衝直撞。
似是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一般。
司珏閉上眼，沒有輕舉妄動。
生怕不小心傷到他家小姑娘。
偏偏這時，少女靠近一步，在他喉結上輕咬了一口。
喘息聲在夜色中漸沉。
歲念抬眸，正對上少年翻湧著慾念的瀲灩血眸。
糟糕……
好像不小心玩過火了。
歲念後退一步，準備跑路。
可剛跑沒兩步，便被人扣住腰，反壓在牆上。
「念念……」
少年身上清洌微涼的冷香傾灑。
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細白的腕骨。
司珏俯下身啞聲道：
「點完火就跑是不對的，你要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