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雞天尊。
莫得良心。
又抱著系統搓了幾下後，歲念難得善良一次，大方地把瑟瑟發抖的系統放回了空間。
接著，她側身看向不遠處的沈如月。
挑眉道：「這下你滿意了？」
不止她，連沈如月也一同被籠子困住。
此刻沈如月披頭散髮，蜷縮著身子縮在角落，雙目呆滯。
直到聽見歲念的聲音，才終於有了點反應，憤憤地反駁道：「我幫那位大人制服了你，那位大人一定不會不管我的！」
冥頑不靈。
蠢鈍不堪。
歲念一向懶得和沒長腦子的人計較。
收回視線，她蹲下身看了眼地上的陣法。
看著看著，她竟也琢磨出了一些門道。
這個位面的陣法……
和仙界的陣法很相似。
好像是依據仙界陣法反過來畫的。
也就是說……
只要把解陣的陣法反過來寫一遍，就能破開此陣。
理清思路後，歲念起身走向沈如月。
沈如月瞳孔一縮。
她蹲在角落，不安地吞著口水，顫聲道：「你、你想幹嘛？我警告你別亂來啊！」
歲念置若罔聞。
她扯過沈如月的手臂，隨意放了碗血。
接著隨手敲暈了嗷嗷亂叫的沈如月。
陣法需要人血繪製。
這個位面的法律不許殺人，但放碗血還是可以的。
收回思緒，歲念扯了塊布下來。
接著以布為筆，緩緩在地上繪製陣法。
須臾，陣成。
歲念直起身，纖白指尖輕觸縹緲霧氣。
下一秒，霧氣驟然散去。
重獲自由的歲念拍了拍手，準備好好揍一頓那個敢把她關起來的王八羔子。
可就在這時，耳邊忽地響起異樣的聲響。
「叩」
指節撞擊玻璃的清脆聲音響起。
歲念動作一頓，側身看了一眼。
月色下，少年身後展開漆黑羽翼。
冷白指節曲起，不輕不重地敲了下去。
是司珏。
歲念調轉方向，上前打開了窗戶。
托著腮好奇地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話落，耳邊響起一聲軟軟的貓叫。
歲念低眸，看到了司珏肩上軟乎乎的貓崽。
司珏言簡意賅道：
「是它帶我來的。」
言畢，司珏單手撐著窗跳了下來，問：
「你有沒有受傷？」
語氣含著無法忽視的緊張與不安。
歲念搖了搖頭，示意司珏安心。
這世上能傷到她的人，實在少之又少。
再說了，就算受傷也沒事。
她在天界胡作非為時，受的致命傷就沒少過。
可司珏仍不放心。
來來回回將她檢查了好幾遍，確認她身上沒有半點傷口後，才終於收手。
緊接著，司珏問：「這裡有血族對嗎？」
歲念點了點頭。
又道：「那個血族身上的氣味很奇怪。」
司珏身上帶著微涼的冷香。
如同冰泉，清洌乾淨。
可剛才那隻吸血鬼，還有之前那隻吸血鬼。
身上都帶著詭異的惡臭。
血腥氣中夾雜著腐肉的氣息，噁心的人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歲念擰眉時，臉頰被人捧住。
她抬眸，正對上一雙霧灰色清透漂亮的桃花眼。
司珏低眸看著她。
沉聲問：「剛剛傷了你的就是那隻吸血鬼對嗎？」
說話時，司珏眼底的淡漠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驚的殺意。
歲念覺得奇怪。
她明明沒受傷，司珏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正想著，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紅。
少年皓白襯衫下，淡色的紅意若隱若現。
歲念目光一頓。
回過神後，她拉住司珏，想問司珏是怎麼回事。
可開口前，耳邊先一步響起「嘩——」的巨響。
無數吸血蝠在屋頂盤旋。
純白的天花板被漆黑的蝠翼遮擋，密不透風。
最先被吸血蝠盯上的是沈如月。
獸類的本能發作，它們迫不及待地沖了上去。
「啊——」
無數尖牙刺穿肌膚，沈如月被疼得大叫出聲。
她睜開眼，卻見自己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吸血蝠。
沈如月神色驚恐。
作為曾把好友送進吸血蝠口中的人，她再清楚不過這些吸血蝠意味著什麼。
沈如月拼命掙扎著。
試圖將身上密密麻麻的吸血蝠扔下去。
可剛扔下一隻，便有三隻乃至十隻的吸血蝠撲過來補上空缺。
不多時，沈如月被吸血蝠包裹成一個繭。
幾分鐘後，沈如月停止了掙扎。
又過了幾分鐘，吸血蝠們四散開來。
「砰——」
耳邊響起重物墜地的聲音。
沈如月被生生吸成了只有一層皮的骷髏。
身體搖晃了一下，她重重倒地。
凹陷的眼中滿是不甘。
似是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會落得這般下場。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腳步聲。
歲念抬眸，看到了去而復返的男人。
男人抬著下巴，神色傲慢：「知道錯了嗎？」
說著，男人亮出尖牙。
語氣近乎殘忍地道：「可惜現在知錯已經晚了，你註定只能成為今夜的晚餐。」
話落，男人身後緩緩走出幾個容貌相似的血族。
枯白的發，暗紅的眼。
正微張著嘴，涎水順著嘴角滑落。
這副模樣不像是矜貴優雅的血族。
更像是茹毛飲血的野獸。
歲念默默護住了司珏。
壓低聲音道：「要是出了什麼意外，等會兒你先跑。」
她不確定司珏的等級。
要是碎片落到那堆噁心人的傢伙手裡，那麻煩可就大了。
這時，那群吸血鬼也注意到了她身後的司珏。
領頭的男人輕蔑一笑。
「又來一個人類？是來救你的嗎？
可笑，區區一個人類而已，就算來了，也不過是為我們加餐。」
言畢，男人緩緩朝著歲念逼近。
在他身後，數個血族和無數隻吸血蝠蠢蠢欲動，打算衝上去分一杯羹。
歲念默默握緊拳頭。
準備等男人過來的時候給他一拳，送他去月球上和月兔約會。
可動手前，腕骨忽地一涼。
司珏按下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
接著，他緩緩抬眸。
淡漠視線看向男人，不急不緩道：
「凱撒，為何不跪？」
纖長羽睫下，少年殷紅血瞳淡漠疏離。
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
男人腳步一頓。
接著，他臉上的輕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惶恐。
他這是怎麼了？
不等歲念去問系統，耳邊先一步響起一聲脆響。
男人彎下腰，以極度謙卑的姿態跪伏在地。
顫聲道：
「罪臣凱撒，恭迎吾王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