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走後不久，韓若琳和沈如月接連轉醒。
可她們運氣實在不好。
回家的路上，她們意外撞見一隻覓食的吸血鬼。
那隻吸血鬼很惡趣味。
他說他一次性吃不了太多，讓韓若琳與沈如月石頭剪刀布。
贏的人能活下去。
輸的人會被扔去餵吸血蝠。
比試前，沈如月找到韓若琳說悄悄話，讓她出剪刀。
還說她報了警，警察還有十分鐘就能過來。
只要一起出剪刀拖延住時間，她們就能一起活命。
韓若琳信了。
可結果，沈如月臨時變卦。
在比試的時候，她出拳頭成了贏家。
輸掉比試的韓若琳被吸去了半條命，又被扔給吸血蝠。
但其實她本不至於落得這種下場。
被扔給吸血蝠前，韓家的人趕到小巷，想帶她回家。
沈如月卻攔下韓家人，謊稱她在沈家留宿，讓他們別擔心。
韓若琳體內的血液幾乎被吸乾，奄奄一息。
可沈如月仍不想放過她。
怕事情敗露後被韓家人報復，沈如月偷偷將她拖到了吸血鬼這邊。
想讓她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去。
回憶結束，韓若琳扯起嘴角，自嘲一笑。
「多可笑啊，我把她當親妹妹，事事以她為先，可結果……」
說著說著，韓若琳眼眶紅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後，歲念沒了繼續逗留的心思。
她直起身，看著司珏問：「要回家嗎？」
司珏應了一聲。
修長冷白的指握住少女纖白小巧的手。
司珏嗓音清淺。
「你想吃的都做好了，回家吃飯吧。」
歲念有點餓了。
忙活了大半天，她也只吃了點泡芙墊底。
轉身準備離開時，身後響起韓若琳慌亂的聲音。
「等、等等，你們打算就這麼走嗎？」
歲念眨了下眼，不解地問：「不然呢？」
韓若琳表情有片刻的呆滯。
好一會兒，她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
道：「被抓起來的不止我一個人。」
歲念蹙著眉，問：「你的意思是這裡還有別人？」
韓若琳點了點頭。
「在隔壁的廂房裡。」
說著，韓若琳抬手，指了指廂房的位置。
歲念順著韓若琳所指的方向走去，一腳踹開被沉重鎖鏈束縛的大門。
「嘩——」
門被踹開的同時，無數吸血蝠蜂擁而出。
吸血蝠散盡後，歲念看到了裡面的光景。
牆上吊掛著數十個少女。
大多臉色蒼白，身上滿是血孔。
她們似乎被關了很久。
身上的衣衫破爛，泛著惡臭的味道。
歲念擰了擰眉。
須臾，她側過身，淺墨色的眸中一片涼意。
問：「那隻吸血鬼人呢？」
「殺了。」
歲念嘖了一聲。
「就這麼死了可太便宜他了。」
照她說，應該把人吊起來。
一邊一滴一滴地放血，一邊拿鞭子抽。
等折磨到一半，再把人救下來醫好。
然後繼續重複上述步驟。
司珏揉了揉少女細軟的髮絲，輕聲道：「抱歉，下次注意。」
歲念蹙了蹙眉。
她把頭頂的手拿開，一本正經道：「別摸我頭。」
會長不高。
司珏眉眼微彎。
他抵著唇，勉強壓下笑意。
縱容道：「抱歉，我下次注意。」
歲念半信不信。
如今司珏在她這的可信度極低。
每次都說下次注意，但下次從來沒改過。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收回思緒，歲念踏進房間，將鎖住少女的鐵鏈解開。
末了又拜託司珏挨個治療。
半小時後，被困的少女全部解救完畢。
受害者們圍成一團，抱頭痛哭。
一片哭聲中，韓若琳緩緩走了過來。
神色凝重道：「你最好還是小心些。」
停頓了一下，韓若琳繼續道：「吸血鬼不止一個。」
說到這時，韓若琳眼中帶著一絲畏懼。
據韓若琳所說，這個房間是個窩點。
昨晚她被帶來的時候，曾見過十數個吸血鬼一同進餐。
他們殺掉的只是其中一個。
而且，類似的窩點好像不止一個。
離開祥雲巷後，歲念忍不住問：「你們血族都這樣的嗎？」
見到今天那隻吸血鬼前，歲念一直以為所有血族都和司珏一樣。
蒼白漂亮，舉止優雅。
但就目前來看，好像是並非如此。
和血族那些歪瓜裂棗比起來，她家小碎片的顏值顯得難得可貴。
司珏搖了搖頭。
輕聲道：「不是這樣的。」
歲念頭頂冒出一個問號。
見她不懂，司珏又補充道：「血族不是這樣的。」
血族與人類一直是共生關係。
人類給予血族血液，血族給予人類財富。
他不吸血。
卻也沒資格阻止別人合法交易。
但一覺醒來，世界似乎變了。
被他殺死的那個血族血液里翻湧著惡臭的味道。
那不是血族該有的氣息。
收回思緒，司珏道：「我會調查好這件事的。」
司珏語氣鄭重。
但歲念沒多上心。
她漫步在小道上，想著晚飯該吃什麼。
正想著，垂在身側的小指忽地被人勾住。
歲念抬眸，對上一雙濕漉漉的狗狗眼。
司珏從身後抱住她，下顎埋在她頸窩。
聲音透著些許落寞。
「我不是那樣的血族，你別討厭我好不好？」
歲念只覺得胸口中了一箭。
抿了抿唇，她略顯生澀地安撫道：「不討厭你。」
說著，她摸了摸少年的頭。
細軟的髮絲被揉得略微凌亂，幾縷碎發遮住眉眼。
「念念……」
少年輕喚著她的名字。
精緻的鼻尖下，色澤淺淡的唇微張。
兩顆犬牙露了出來。
歲念心裡猛地一咯噔。
她抬眸，正對上少年瀲灩著血色的淡漠瞳眸。
歲念有點腰軟。
頭疼地按著眉心道：「你早上不是才吃過嗎？」
別人養寵物要錢。
她養碎片要命。
照這麼個吸法，用不了多久她就得被吸成乾屍。
「不吸血。「
司珏啞聲道。
不吸血？
那吸什麼？
正想著，唇畔忽地一熱。
少年掌心按住她的後腰，俯身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