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顧化霖結束對話後，歲念又找了幾個人。
顧子深人品不佳，行事猖狂，所以結怨不少。
這倒是方便了歲念。
她輕鬆找到了數個和顧子深有仇的人，並向對方發送能整垮顧子深的黑料。
反響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挨個應付完後，歲念將手機放在桌上，唇角微揚。
殺人怎麼能髒自己的手呢？
當然是借刀殺人，才能把自己明明白白地摘出去。
收回思緒，歲念揉了揉眼。
纖長濃密的羽睫下，淺墨色的眸子氤著薄霧。
歲念困得睜不開眼。
她準備先洗個澡，然後上床休息。
可轉身時，眼前的畫面讓歲念愣在原地。
欲氣橫生。
少年長睫低垂，修長冷白的指搭在領口。
一顆。
兩顆。
三顆。
襯衫紐扣被一顆顆解開，露出漂亮的頸線。
隨著被解開紐扣數量增多，映入眼帘的福利也越來越多。
精緻冷白的鎖骨。
冷艷撩人的腹肌。
全都清晰可見。
眼看著言楚還打算脫，回過神的歲念緊急叫停。
「你幹什麼？」
言楚抬起頭，淺灰色的眸子清透乾淨。
不急不緩道：
「換衣服，去洗澡。」
歲念捂著臉，瑩白小巧的耳尖染著薄紅。
「非要在這換嗎？」
耳邊響起少年的嘆息聲，含著一分無奈。
「念念，這沒有多餘的房間。」
歲念一愣。
她鬆開手，後知後覺地看了眼房間布置。
套間面積不算大。
除了擺著睡床的臥室外，就只有一間淋浴房。
沉默片刻後，歲念頭疼的扶額道：
「下次……記得告訴我一聲。」
言楚微微頷首。
「嗯。」
囑咐完言楚後，歲念光速轉身，不敢多看。
可這時，言楚卻走了過來。
少年身上清淺馥郁的冷香縈繞在鼻翼間。
一本正經地問：
「念念，要一起洗嗎？」
歲念大腦轟的一聲原地炸開。
耳根發燙，歲念警惕地問：
「你什麼意思？」
言楚輕眨了下眼，長睫下，淺灰色的眸子認真。
「只有一間浴室，挨個洗浪費時間。」
歲念狐疑的看了言楚一眼。
少年語氣認真，鳳眸澄澈乾淨。
實在不像是有壞心的樣子。
按了按眉心，歲念道：
「你先去，等你洗完了我再過去。」
「好。」
言楚頷首應了一聲。
不知為何，歲念竟從中讀出了幾分失落的味道。
是錯覺嗎？
……………
不多時，耳邊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玻璃是磨砂的。
隔著玻璃，裡面的人影影影綽綽。
歲念坐在床邊，一眼就能看到。
少年墨發微潤，膚色冷白。
黑與白交織，禁慾又澀氣，含著極強的性張力。
順著蝴蝶骨往下，是勁瘦的腰線。
再往下……
歲念不敢多看。
她匆匆側過身，只覺得鼻尖有點熱。
正想著喝口水冷靜一下，浴室門卻忽地被人打開。
「念念，我洗完了。」
少年清冷微磁的聲音響起，含著微潮的濕意。
歲念放下手機，抬眸望去。
言楚上半身沒穿。
沒擦乾淨的水珠順著腰線緩緩滾落。
下半身倒是裹了條浴巾。
修長好看的腿被包裹其中，只露出一小節精緻漂亮的腳踝。
細碎微潤的墨發搭在前額，衝散了淡漠疏離的氣息。
眼尾微紅，莫名的欲。
良久，歲念艱難克制地移開視線道：「你先睡，我等下回來。」
「嗯。」
言楚應了一聲，神色乖巧。
囑咐完言楚後，歲念推開門，抱著睡衣進了浴室。
想了想，又拿毛巾擋住了門。
做完這一切後，歲念打開淋浴頭，簡單地沖洗了一下。
出去時，已經很晚了。
外面的言楚拿下浴巾，換上了酒店提供的免費睡衣。
既是免費，質量自然不會好到哪去。
略顯粗糙的麻布質地，看起來皺皺巴巴的。
可往言楚身上一套。
哪怕真是麻布，也顯得像高奢定製。
聽到腳步聲，言楚抬眸問：
「要休息嗎？」
房間內只有一張床。
就是歲念原先進來是看到的那張大床。
怕她著涼，言楚在上面鋪上了被褥。
糾結片刻，歲念點了點頭。
她已經擺爛了。
反正已經一起睡了不知多少次，也不差這一次。
關燈後，兩人並排躺在一起。
月色清冷，朦朧空靈。
歲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床是單人床，不算大，容納兩個人很是勉強。
隔著不足半寸的距離，少年的心跳聲清晰可見。
數十萬年前，主神在蠻荒哄她睡覺時，畫面似乎也是這般。
歲念思緒有些煩躁。
她側過身，盯著對面的言楚看。
少年極其好看。
眉骨優越，鼻樑直挺，眼睫纖長。
歲念舔了下唇，忽地有些好奇。
到底有多長？
想著，歲念伸出手，準備粗淺的量一下。
可就在這時，手肘碰到某種硬物。
「咔噠」
清脆的響聲在黑夜中格外刺耳。
少年眼睫輕顫，睜開眼問：「念念，怎麼了嗎？」
異樣的氛圍在空氣中蔓延，歲念尷尬的腳趾蜷縮。
但真正社死的還在後面。
開關被啟動後，水床發出清脆的機械女聲。
「歡迎您的使用，祝您玩耍愉快。」
話落，水床劇烈震動起來。
歲念一臉懵的被震得一顛一顛，身體搖搖晃晃。
好不容易找穩重心，水床又忽地停了下來。
歲念伸出手，試探性地戳了水床一下。
見水床不動，她又拍了一下。
一番操作下來，水床毫無反應。
歲念終於鬆了口氣，就在她以為一切就此結束的時候，水床冷不丁地劇烈晃動起來。
歲念一時不察，身體不受控制地朝左側倒去。
「嗯——」
耳邊響起隱忍的低喘聲。
歲念單手撐著床，大腦有些發懵。
好一會兒，她才漸漸回過神。
緊跟著，歲念發覺掌心觸碰到的東西手感有些不對勁。
溫的，軟的。
往下壓時，還會微微回彈。
收回思緒，歲念本能地低頭看了一眼。
隨後，她動作一僵。
身下，清冷淡漠的少年眼尾染著薄紅，薄唇緊抿。
睡衣微微鬆散，露出大片冷白肌膚，與精緻漂亮的鎖骨。
而她的手……
正緊緊貼在言楚胸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