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護一怔。
回過神後,他麵皮漲紅。
斷斷續續道:「你、你是女子,怎、怎可這般放浪形骸?」
說著,拓跋護牢牢護住胸口。
一副生怕被登徒子占了便宜的良家婦女樣。
歲.登徒子.念:……
她嘴角微抽。
冷漠道:「我對你沒興趣。」
言畢,歲念掰著手指數了起來。
「讓我想想,你的外袍是我上周送的,玉冠是我七夕送的,鞋子是我年關選的。
就連你身上的褻褲,都是從我這要了銀子找人買的。」
說著,歲念伸出手。
笑眯眯的道:「我這般恃強凌弱之人送的東西,想必你也不屑於要吧?
把銀子折現給我,或者把我送的東西全部還回來。
二選一,你選一個吧。」
拓跋護僵在原地。
他還維持著一手拎著褲子的滑稽姿勢,臉色蒼白。
偏偏表情極度豐富,像是吃了*般五彩紛呈。
須臾,拓跋護深吸一口氣。
沉著臉問:「你當真要做的這麼絕嗎?」
歲念應了一聲。
不解的問:「你還不打算脫嗎?」
說著,歲念折返回屋。
再出來時,她手上多了個正在燃燒的火把。
歲念「好心」道:
「你若懶得脫,我直接幫你燒了未嘗不可。」
晃動的火光逐漸逼近。
拓跋護瞳孔一縮,下意識地狼狽倒退。
因倒退的速度太快,他一時分心,鬆開了拽褲子的手。
「唰——」
褲子落地。
拓跋護兩條白生生的腿暴露在空氣中,瑟瑟發抖。
歲念看了一眼。
評價道:「挺細。」
話落,拓跋護臉色一黑。
他有些不明白,昔日靦腆青澀的小姑娘怎麼就變成了如今這麼模樣。
是因為嫉妒嗎?
想到這,拓跋護看歲念的眼底不由得多出一絲同情。
拓跋護並不傻。
他雖是皇子,卻不受寵。
只因他的阿父好美人,宮中嬪妃無數。
在宮裡待久了,拓跋護也學會了洞察人心。
誰喜歡他,誰厭惡他。
拓跋護一眼就看得出來。
他知道季歲念對他好給他東西是因為心悅他。
他也曾喜歡過季歲念。
也想過待回去之後想辦法季娶歲念為妻。
可……
人總是會變的。
後來的後來,他遇見了林知雪。
知雪和那些只會鉤心斗角的女人完全不同。
她肆意灑脫,明媚張揚。
總能說出些令人耳目一新的主意與點子。
與之相比,季歲念空有美貌,卻乏味可陳。
人總是會被更好的事物吸引。
所以拓跋護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在他看來,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順應本能罷了。
不過……
收回思緒,拓跋護再度看向歲念,默默嘆了口氣。
她一定是太過愛他,才會因愛生恨,對知雪下手。
甚至於那般無理取鬧的對他。
拓跋護無奈道:「念念,人心是不能強求的。
你何必為了我,做這些傷害自身的事呢?」
歲念:?
她戳了戳系統,問:【這傢伙在胡言亂語什麼?】
莫不是被她給打擊瘋了?
系統:……
閱覽無數狗血劇的系統很快分析出拓跋護的心理活動。
解釋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拓跋護應該是覺得宿主你對他愛而不得,為愛痴狂,才會針對林知雪,針對他。】
歲念:……
還真是好大一隻普信男。
從空間中抽身,歲念看了眼拓跋護。
接著被噁心的差點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此刻,拓跋護正滿臉同情的看著她。
眼神深沉且無奈。
可偏偏,他下半身的褲子還堆積在腳踝處。
兩條白生生的腿暴露在空氣中。
像只褪毛褪了一半的白斬雞。
歲念的眼睛被狠狠辣到了。
收回思緒,歲念深吸一口氣,活動著腕骨道:
「我給你三分鐘時間。
要麼把我的東西還回來走著出去,要麼被我打斷腿橫著出去。
你自己選一個吧。」
拓跋護的腦子顯然不是很清醒。
他還沉浸在自己編織的歲念對他愛而不得因愛生恨的故事裡。
正欲再勸說兩句,歲念已經忍無可忍。
她不再廢話。
直接暴力鎮壓,一腳將拓跋護踹翻在地。
接著把地上的腰帶團成一團,塞進拓跋護嘴裡。
「嗚嗚——」
拓跋護神色驚恐,賣力掙扎著。
歲念卻已經不想聽他說話。
她說干就干,乾脆利落地將拓跋護剝了個乾淨。
接著一腳將拓跋護扔出門外。
「啪嘰——」
拓跋護成大字型落地。
屋外剛剛下過雨,地上一片泥濘。
拓跋護撐著地,艱難的起身。
他被扒了個乾淨。
渾身上下只剩歲念為防他有礙市容留下的一條褻褲。
此刻,拓跋護赤條條的倒在地上,身上全是污泥。
活像剛在泥里打過滾的脫毛雞。
拓跋護咬緊牙關。
他好面子,也怕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被人看到。
於是連火都顧不上發,低著頭狼狽逃離現場。
歲念眉宇舒展。
總算是走了。
這人要再待下去,她怕她會忍不住犯殺戒。
收回思緒,歲念伸了個懶腰。
想回房間繼續休息。
可轉身時,眼角餘光忽地瞥見一抹熟悉的白。
歲念腳步微頓。
接著調轉方向,朝院內中央的梧桐樹走去。
枝葉窣窣。
察覺到自己被發現,藏匿在枝葉間的時三準備跑路。
跑到一半時,尾巴忽地一痛。
時三抬頭,正對上少女微彎的淺墨色杏眸。
「找到你了。」
時三暗道要完。
為防止被剝皮做蛇羹,時三吐出信子,兩眼一翻,開啟裝死模式。
「死了?」
見手中的蛇沒反應,歲念拎著晃了一下。
時三一動不動。
蛇身僵直,兩眼翻白,一副死的不能再死的樣子。
「真死了啊……」
歲念嘆氣,很失望的模樣。
時三內心狂喜。
對,就是這樣,他已經死了,沒利用價值了,快放了他!
可忽地,七寸一涼。
少女將他放在地上,隨手拿出一把匕首。
蹲下身自言自語道:
「聽說蛇皮可以入藥,你死都死了,我剝了你的皮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時三心跳驟停。
他快速晃動尾巴,在刀刃落下前飛快爬到樹上。
可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便對上少女笑盈盈的眸子。
歲念收起刀。
慢條斯理道:「我就知道你在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