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太皇太后就是不死(37)

  第37章 太皇太后就是不死(37)

  「太皇太后,您這真的就是在以最大惡意揣測我們了,或者應該說是在污衊我們,我們根本就沒有那些想法。」

  聽著白聖的話,竇嬰是剎那間臉色慘白,並且委屈不已,也就現在沒有竇娥冤,也沒有莫須有,不然他估計真的很想喊一句冤枉,吼一聲天日昭昭啥。

  儒家的野心並不是一開始就有的。

  他們也是慢慢膨脹起來的,所以白聖這麼說,確實有點冤枉他們了,未來他們可能會往這個方向發展,但現在的他們,也的的確確還沒那麼大的野心。

  竇嬰覺得委屈很正常。

  「你可代表不了你們儒家,你沒有這想法,誰又敢保證你們儒家沒有呢?

  況且自從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我們間就已經沒有任何調和的可能了,所以你不必再勸說什麼。

  收起你的忠言逆耳吧。

  再跟哀家胡咧咧

  信不信哀家回頭加個限制,必須得先罵兩句儒家先賢才能買筆墨紙硯。」

  不想再廢話的白聖,直接撂下了一個殺手鐧,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允許儒家一家獨大,此時更是必須得以打壓為第一要務,至少在她還活著的時候。

  絕對不允許對方出頭。

  這時候,竇嬰的失望可以說是明明白白的寫在自己臉上,而且他也不想因為自己,使得儒家境況變得更加糟糕。

  所以最後只能無奈告退。

  去想其他轍。

  但白聖卻沒有因此善罷甘休,接下來,她還更進一步的做了許多事,專門針對儒家。比如說將儒家董仲舒所謂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直接對外公布出去,又比如說宣布重建稷下學宮,邀請百家傳人,前往稷下學宮中探討學術。

  獨獨儒家不在其內,不歡迎。

  雖然這個時候,董仲舒就有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設想,但是他並沒有對外公布,只是在與建元帝私密奏對的時候提過,知情者不算太多,甚至就連建元帝本身也還沒決定要不要採納。

  只是有這麼個意向。

  而白聖此時將這些內容公布,甚至於利用印刷術大規模宣傳,無疑就是希望能夠讓殘存的百家同仇敵愾,同時讓反對儒家的其他學派,因此聯合起來。

  現在再不聯合起來抵抗。

  未來即便還能聯合也沒用,到時候可能就是胳膊扭不過大腿,只能認命。

  至於後面的重建稷下學宮,當然也是為了促進百家學說的復甦和繁榮,白聖可沒打算讓黃老學說從此之後一家獨尊,要真那麼干,跟儒家有什麼區別?

  她希望見到的是以黃老為核心。

  百花齊放的繁榮景象。

  隨著白聖這麼一番操作結束,儒家很快便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眾矢之的,無數百家學派的傳人開始抨擊儒家,並且趕往長安,朝堂上一些原本還覺得無所謂的官員,也紛紛警惕起來,下死手。

  原因很簡單。

  過去大家雖然也看得出來,建元帝有些偏愛儒家,以及儒家在朝堂上的勢力確實有所見漲,但誰還沒個起起伏伏嘛,再加上一朝天子一朝臣,讓儒家一脈興盛幾十年,大家都還是能接受的。

  但現在儒家要搞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可就不是什麼朝堂起起伏伏了,而是吃完飯把桌子給掀了,甚至於從此將整個桌子都據為己有,這誰能受得了?

  而結果當然就是儒家的處境,因此變得更加艱難,甚至還有不少名家的弟子,沒事就跑到儒家聚集地那邊對罵。

  再加上建元帝一直因為忌憚白聖的緣故,不敢光明正大支持儒家,所以儒家最後只能認慫,一邊迅速捨棄眾矢之的當中的眾矢之的,也就是董仲舒,並明確表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都是他一個人的想法,跟他們儒家沒有關係。

  一邊收縮勢力,不再爭辯,並且開始努力多購買筆墨紙硯,自己內部抄寫自家典籍,往外面低價賣,甚至於送。

  同時降低授學門檻。

  少說話,多幹事,多收弟子。

  好在朝廷並沒有明確阻止儒家子弟當官,所以他們雖然處境有點困難,但也遠沒到絕境的程度,相比較於過去遭遇的焚書坑儒等事件,現在這種遭遇只能算灑灑水,小意思,自然不會絕望。

  最多從此變得更加低調罷了。

  相對應的就是,白聖搞的稷下學宮和百家復興計劃,進行的如火如荼,各大派系互相爭辯交流,學術氛圍濃厚。

  同時白勝還特地接見了不少她比較看重的學派負責人,比如農家一派的負責人和墨家一派的鉅子,給他們展示了下自己在農學和工業上的成果,勸道:

  「諸位應該很清楚,現在大一統才是主流,戰國年間的那一套,如今行不通的,以前你們可以向不同的君王推銷自己,但現在整個天下只有一個君王。

  而這一個君王,不可能今天用你們墨家,明天用儒家,後天用法家,朝令夕改本就是大忌,你們應該也很清楚。

  所以你們必須得求變。

  就比如說農家,你們沒有必要再去考慮一些政治上的問題,就專心於農業的研究進步,便足以保證你們這一派系長盛不衰,畢竟不管天下怎麼變,朝廷局勢怎麼變,是人就要吃飯,專心於農事,致力於百姓未來都能吃飽就行了。

  這一點你們有優勢,有底蘊。

  沒必要非去爭其他的。」

  「還有就是墨家,你們所謂的非攻兼愛那一套,在如今的時代也不適用。

  畢竟我們跟匈奴不可能非攻兼愛。

  所以你們跟公輸家學一學,索性專心於自家所長,多研究一些利國利民的工具,哀家剛剛拿出來的那些用具有不少比你們的都先進吧,可見你們這些年來,就沒有在自己擅長的方面多研究。

  你們的很多想法,哀家其實是認可的,比如說三表法,主張根據前人的間接經驗、群眾的直接經驗和實際效果來判斷是非,有那麼點實事求是的意味。

  比儒家盲目尊崇先賢靠譜多了。

  但哀家建議你們當前還是得把核心目標放在求生存上,想當年,儒家說天下非楊即墨,其他學派後來也說,天下一半是儒家的,另一半是墨家的,可現在呢,現在再提起你們墨家,都沒多少人知道你們思想,快直接等於遊俠了。

  這樣下去,徹底消亡也不遠矣。

  所以你們必須得變,先發展壯大起來,多收工匠之類,如果你們能靠自己的先進技術,把所有工匠都納入你們墨家,至少也能算有了點根基,畢竟未來再怎麼變,好歹工匠不可能徹底消失。

  一旦你們將墨家與工匠綁定。

  那至少墨家絕不會有消亡危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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