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莫欺老年窮（11）【二合一】
至此，白聖頓時恍然，合理了，現在一切都合理了，自己九族全部覆滅合理了，而浣沙群島消失被毀也合理了。
就是這事聽起來感覺還是有漏洞。
所以白聖趕忙繼續問道：
「白家的情況我很清楚，他們家當年是被中沙島上另外四大結丹世家聯手覆滅的，所以彼此間有仇恨很正常，聽你的意思，應該也覺得白家人這麼做。
是在借刀殺人。
借蛟龍族之刀替自家復仇是吧？」
「我可沒這麼說，不過大家私下確實有類似的猜測，畢竟蛟龍卵雖然相比較於蛟龍有些脆弱，但也不至於脆弱到一不小心就被打破死亡，蛟龍卵的破碎和裡面蛟龍的死亡，肯定是人為導致。
而當時蛟龍卵就在白家餘孽手裡。
不是他幹的還能是誰？
按我們猜測，他當初只要跟蛟龍卵簽訂同生共死契約，應該就不會死，可他卻沒有，而是選擇毀了蛟龍卵，徹底激怒蛟龍一族，實在不能不讓人多想。
除此外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他既然有能力從蛟龍一族當中偷走蛟龍卵。
並且一直逃了許久。
應該也有能力繼續逃走吧。
正是因為綜合了這些情況，大家私底下才會猜測，白家餘孽是想要借蛟龍族之刀，覆滅中沙島為家族復仇，至於浣沙群島覆滅，那只是被連累罷了！」
此時董掌柜已經猜到，白聖要麼與中沙島某家族有關，要麼就是與白家餘孽有關，且與白家餘孽有關可能更大。
那是邊解說，邊通知海外仙盟。
「可如果白家人有能力從蛟龍族守衛當中偷走蛟龍卵，並且還有能力逃那麼長時間，他的修為應該不會弱到哪去吧，對付幾個結丹世家需要這麼做嗎？
有必要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且蛟龍族還有不少化神老祖……」
這就是白聖疑惑的地方，通過對先前滅掉的那些海族搜魂，白聖對海族勢力是有所了解的，蛟龍族在十大海洋王族當中都能排進前三，整體勢力只有修行界三大聖地能與之相媲美。族裡明面上的化神老祖就有十來個，暗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老怪物，畢竟同境界蛟龍的壽命，是人類的百倍有餘，人類化神修士只能活一萬年，蛟龍族能活百萬年。
要是進入沉睡狀態的話。
壽命還能再延長十倍。
所以那個白家人的操作，實際就相當於偷偷潛入了人類三大聖地某個聖地當中，並劫走聖地里的聖子或者聖女。
這要沒點實力，怎麼可能做到？
如此實力不夠滅幾個結丹修士？
「呃……人類與海族之間有化神修士不得妄動的約定，所以蛟龍族最多只能出動堪比元嬰境界的妖尊，不過那個白家餘孽的實力確實應該不弱，不然即便手裡有什麼頂級寶物，也很難做到。
有關於這點，我們有些猜測……
我們猜測白家餘孽最開始可能並沒有想著借刀殺人，或者同歸於盡，只是竊走蛟龍卵之後，才發現蛟龍卵是個燙手山芋，最後更是因為被蛟龍族瘋狂追殺陷入絕望，腦海中才誕生出，要借蛟龍族之手與自家仇人同歸於盡的想法。
並因此鬧出了浣沙群島事件。」
本來按理講，他們這種情報機構是不應該將一些私人揣測，沒有根據的揣測告訴客戶的，但奈何董掌柜他不是要拖延時間嘛，所以只能先這麼應付著。
好歹不能讓對方毫無收穫。
然後直接拂袖離開。
「這個猜測有點生硬啊，不過世間事瞬息萬變，估計真實情況只有當事人知道，對了，你一直說白家餘孽，白家餘孽，你知道那白家餘孽究竟是誰嗎？
還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白家當初被滅，並沒有罪吧，私通海族只是污衊，真實原因不是他家老祖隕落嗎？」
白聖很清楚，董掌柜一直說白家餘孽，她用白家人形容很容易惹人懷疑。
但她真做不出用餘孽形容自家人。
所以始終堅持沒有改口。
此時甚至直接詢問緣由。
而白聖問的如此坦然，反倒讓董掌柜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對方可能並不是白家人，只是對當年具體情況很清楚，甚至於對白家有些同情的人。
不過消息都已經傳出去了，也無法撤回，所以他依舊是沉著冷靜的回道：
「以一己之私，害了整個浣沙群島近千萬人命，如此罪孽，稱之為餘孽又有何不可，更何況，你以為蛟龍一族只單純覆滅整個浣沙群島，就會罷休嗎？
浣沙群島覆滅之後，蛟龍一族就展開了瘋狂報復，海外仙盟近些年培養出來的人族天驕死了八成，三條島鏈被摧毀，還有上萬新建島嶼被毀，最後統計下來的結果是，人族修士死傷近三億。
元嬰大修士都隕落了整整八位。
最後是海外仙盟許諾，全力協助蛟龍一族，擊殺所有白氏族人，蛟龍一族這才罷戰，可經此事之後，我海外仙盟過去上百年的努力，全部付之一炬。」
「如此，為何不能稱之為餘孽？」
白聖當即啞口無言，雖然她很清楚蛟龍一族這麼做，大概率只是在借題發揮，即便沒這件事，蛟龍族或者海族也肯定會找機會找藉口，遏制人族發展。
吃了血虧的海外仙盟，以及那三億死亡修士的親屬朋友顯然不敢，也沒能力，去譴責追究動手的蛟龍一族，只能將全部怨恨，全部責任，都怪到白家餘孽身上，並認為如果沒有白家餘孽盜竊蛟龍卵，這些事情和死傷就不會發生。
連帶著白家的剩餘族人們，不用蛟龍族動手，就被海外仙盟給滅了九族。
也顯得理所當然多了。
許久後，白聖才不由憋出了一句：
「即便沒有偷竊蛟龍卵這件事，蛟龍族或者其他海族，應該也會出手吧。
畢竟他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人類不斷建造新島嶼以及島鏈，逐漸對海族產生威脅，動手遏制不過是遲早的事。」
「興許吧，可是誰在意呢？
海外仙盟勢弱，只能妥協，若是海外仙盟足夠強大，如同人類傳說當中的天庭那麼強大，就算天天用蛟龍卵煎蛋炒飯，蛟龍一族也是屁話不敢放一個。
可惜這些只存在於幻想當中。」
經營情報機構的董掌柜顯然不可能太蠢，更不可能看不清些表面爭鬥的深層次含義，可即便知道他也無可奈何。
要真把真實情況，深層次意味。
一五一十全部昭告天下，無疑顯得他們更加丟臉，更加被人看出軟弱來。
說完，董掌柜特地附帶解釋了句：
「前些年中州那邊三大聖地跟魔教以及魔族打了起來，現在中洲也是一片混亂，根本無暇顧及我們海外仙盟，失去中洲三大聖地的鼎力支持，我們與海族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只能妥協。」
海外仙盟的實力是一直比不上海族的，之所以能與海族看起來打的有來有回，主要是在於海族內部種族太多，光王族就有十個，彼此互相不服，以及有三大聖地，聯合十大世家的鼎力支持。
可一旦失去三大聖地和十大世家的鼎力支持，海外仙盟立刻就露出軟肋。
根本不敢與海族徹底撕破臉。
也很難與海族硬氣的談判。
「原來如此，難怪我看到先前有不少海族光明正大的吃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海族這些年應該變得越來越過分吧，看來如今整個人族局面都不好。」
原身所在的羨雲城不但地處偏僻區域，本身也只是修行界的底層，基本跟普通世界的小老百姓差不多，只知道些自家一畝三分地，乃至附近村落城鎮的消息，國家大事，世界格局很難知曉。
所以白聖是真的直到這時候。
才大概知道人族的具體處境。
「我人族如今處境確實很不好，所以，想來接下來您應該能理解我……」
話音未落，董掌柜便瞬間啟動了風聲樓的陣法，將白聖困住，他本人則通過屁股下面內置的小傳送陣成功脫離。
並趕忙向已經趕來的海外仙盟長老稟告，大體就是訴說一下白聖過來做了些什麼，問了些什麼，以及他的猜測。
蛟龍族當初收手的前提就是，要求海外仙盟，將所有與白家餘孽有血脈聯繫的九族全部交給他們，為此海外仙盟甚至動用了些血脈方面的秘術，同時還動員了不少群眾力量，死亡的三億多修士親人朋友，都是可動用的群眾力量。
而且至今為止，此事也未了結。
一旦發現與白氏餘孽有關係的，依舊需要通知海外仙盟，並由海外仙盟將之誅殺，或者抓起來，送到蛟龍族那。
海外仙盟的一般操作就是誅殺。
因為他們覺得，將人抓起來送到蛟龍族那邊有點丟臉，還不如儘可能抹黑白氏餘孽，將其定義為海外仙盟的人類叛徒，罪魁禍首等等，如此一來直接誅殺便是情有可原，面子上也不算難看。
同時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
生怕再被蛟龍族挑錯發難。
白聖雖然對這些具體情況不是很了解，但她顯然不可能沒發現董掌柜的一些小動作，所以此時並不算驚訝，也沒準備大開殺戒，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動手，而是直接以小虛空挪移術離開。
先前她就已經在福澤之山下面，藉助澤德之山，將修行百藝技術都提升了起來，陣法自然也不例外，此時隔絕陣法影響，施展虛空挪移術再簡單不過。
下一瞬間，白聖便消失不見。
過來的那位海外仙盟長老倒是察覺到了空間波動，但他並沒有直接阻止的能力，所以只能暗道不妙，趕忙吩咐：
「快調動陣法，看看陣法里還有沒有人，我剛剛察覺到一陣空間波動。」
「不會吧，我們風聲樓陣法威力還挺強的，就算她有虛空挪移符，應該也沒辦法使用……」話雖如此，董掌柜還是趕忙調動自己的令符，查看起陣法。
然後他便臉色一黑，頗為無奈道：
「她好像真的跑了！」
「我就說我的感知不可能出錯，看來那個白氏餘孽，要麼手裡有寶物，要麼就是……等等，她竟然能這麼悄無聲息的穿過陣法挪移離開，這操作和手段不跟先前偷盜蛟龍卵的那白氏餘孽差不多，難不成這是他們一族的血脈神通？
看來她白氏餘孽的身份……
不對，糟糕，要是這傢伙再去偷蛟龍卵的話，禍事了，必須得趕緊把這傢伙找到，不然留著始終是個禍害啊！」
白聖悄無聲息的消失，瞬間便讓海外仙盟長老，聯想到蛟龍卵被竊之事。
如果白氏有神通，或者有法器，又或者有能力，悄無聲息的從陣法當中離開，自然也有能力悄無聲息地進入陣法當中，甚至於進入一些密室寶庫偷竊。
所以海外仙盟長老立刻就覺得，白聖白氏餘孽身份確鑿無疑，同時還有些擔心她破罐子破摔，再偷一次蛟龍卵。
畢竟一個人一旦被逼到絕境，或者一個人背負血海深仇，九族盡滅的話。
做出什麼離譜的事都不奇怪。
因此下一秒，海外仙盟的長老便趕忙傳訊海外仙盟，將這邊大概情況告知那邊，並請他們多派些人手過來幫忙。
專門尋人的法器也得帶上。
約莫半炷香後，海外仙盟便趕來了九位長老，其中有精通尋人的，精通占卜的，還有精通血脈推演術的，他們互相嘀咕兩句後便趕忙進入風聲樓，聚到白聖先前坐的那個地方仔細檢查。另外董掌柜還趕忙將白聖拿出來交易的靈石取出來，交給那些個長老們檢測尋蹤。
然而白聖此時已經進入自己隨身位面思考人生，所以他們自然一無所獲。
畢竟他們中最強者不過元嬰境界。
怎麼可能能破開世界屏障尋人。
「沒有，怎麼會沒有……」
「尋不到任何蹤跡，哦不對，是蹤跡到達一個地方後突然消失不見了。」
「怎麼可能？這不應該啊！」
「難不成附近還有什麼附屬的小洞天之類？那白氏餘孽已經躲進了小洞天當中，所以才會突然失去所有蹤跡？」
「不可能，洞天福地必須倚仗於頂級靈脈才能開闢，咱們海外總共就那幾條頂級靈脈，附近方圓幾十萬里，更是屬於靈氣貧瘠區域，別說頂級靈脈了。
連上品靈脈都沒有。
都沒有洞天福地的存在基礎。」
「可這是最大可能，不然根本沒辦法解釋她的蹤跡為什麼會突然消失，氣息也消失不見了，仿佛從來沒出現過。
總不可能是直接飛升離開了吧。」
「白氏餘孽，真的是太造孽了，就不能為了人族犧牲犧牲嗎？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