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缺月道長放完狠話,馮子軒驟然感到周身冷了起來,逐漸浮現的危險氣息令他頭皮發麻,表情僵硬。【記住本站域名】
他忍不住想後退,可原本還受他操控的小稻草人卻牢牢釘在案台上,一動不動。
馮子軒忍不住顫聲道:「大師,我動不了了!現在、現在您還不動手嗎?」
那個什麼缺德玩意兒可是在蓄大招啊!萬一鬥法失敗了怎麼辦?
他是個普通人,並不清楚鬥法失敗的嚴重性。
可左聞卻是一清二楚的。
他嚴陣以待,神情嚴肅地為蘇黛護法,防止關鍵時刻被人搗亂。
雖然他不確定,以自己三腳貓的功夫,真遇到危險,夠不夠對方一根手指的。
比起兩人的緊張,蘇黛始終很淡定。
「急什麼?看他年紀大,先讓他一招。」
蘇黛輕描淡寫的話,自然也傳入了缺月道長的耳中。
他太陽穴鼓譟,死死咬著牙關。
若原本他還打算息事寧人,能跟蘇黛達成和解,讓她放棄與自己作對也就罷了。那麼現在,缺月道長只想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死!!
他口中念念有詞,雙手飛快結印,速度快到只剩殘影。
那名中年男人經過片刻的驚慌後,現在也淡定了下來。
甚至還有空觀察缺月道長作法,這種場面平日裡他哪裡夠資格見啊?現在有機會,可不得好好看看?!
反正馮家那小子認出他了又能怎麼樣?他不跟必死之人計較——
而他的計劃很快便要成功了。
這樣一想,他就激動的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
正在這時,缺月道長一道靈力朝稻草人打了過去。
伴隨著轟的一聲。
室內所有沒固定的物件都開始劇烈顫動,蠟燭噗的熄滅。
中年男人一驚,屏住呼吸不敢打擾。
直到室內的一切都安靜下來,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再等到缺月的動靜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問:「缺月道長?您老人家鬥法成功了嗎?「
空氣靜悄悄的。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缺月道長應該不會失敗吧?他可是港城赫赫有名的大師啊!!
中年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前的,他咕咚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抹黑上前……
「啊!」
忽然——
他被躺在地上的東西絆倒,猛地撲在那東西上。
緊接著,室內響起驚恐慌亂的尖叫……
蘇黛放下盤起的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樓梯走去。
馮子軒愣愣的,還不敢相信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左聞也驚駭莫名,在他的認知里,能布下如此陰毒的局,幕後之人實力不可小覷。
可蘇黛這贏得,也太輕鬆了吧!!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怎麼贏的。
左聞拉了拉馮子軒,「鬥法好像結束了,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靠,他看著馮子軒都有些嫉妒了。
這經歷要是在他身上,可是能在玄門同齡人中吹一輩子的啊!
馮子軒依舊茫然著呢。
聞言訥訥道:「好……好像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是,有點兒冷?」
左聞:「你認真的……?」
他一言難盡。
蘇黛上了樓,發現臥室內的畫面很有意思。
小少年坐在窗子下,雙手抱著膝蓋在發呆。
女鬼還在試圖逃跑,一直蛄蛹著身體,卻不能離開原地分毫。
左無常跟她站在對角的位置,雙眼一眨不眨,虎視眈眈盯著女鬼。
蘇黛無語地在門口站了會兒,發現左家這叔侄兩個,可能腦子都不太好。
左無常眼睛都瞪酸了,眼圈通紅,一眨眼,淚就撲簌簌落下來。
就這樣,他還連眼淚都不敢擦,就怕一錯眼,女鬼就掙脫束縛跑了。
倒是江塵月在蘇黛出現的一剎那,就感覺到了她的氣息,一下子站了起來。
「困了?」蘇黛問。
路過女鬼身邊時,蘇黛順手就勾著靈力化成的繩索,把女鬼勾了過來。
女鬼甚至來不及求饒,蘇黛就邊走邊團吧,等走到江塵月面前時,女鬼已經被蘇黛團成了一個成年男人拳頭大小的球。
左無常甚至剛回神,就看到這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吃驚地張大嘴巴。
眼睜睜看著蘇黛把團成球的女鬼塞進了那個看著就很乖的小少年懷裡,蘇黛道:「拿去玩兒,如果你不嫌膈應的話,吃了也行,要不然吃一口試試?」
小少年繃著小臉,神情僵硬。
一言不發地仰頭跟女人對視。
接著就很無奈地發現,對方似乎是認真的。
她是真的不介意自己把這玩意兒吃了。
而且她的神情,為什麼這麼躍躍欲試?
「……不要。」
在蘇黛期待的目光下,江塵月冷漠拒絕。
「誒……」蘇黛嘆息,「行吧。」
左無常感覺三觀都在搖晃。
「吃……吃?吃什麼?」
女鬼?
不是……這對師徒那麼硬核地嗎?
門口腳步聲再次傳來,上來的是馮子軒跟左聞。
「咦?這蟾蜍怎麼死了?」
左無常指著地上已經死透的蟾蜍,無比驚訝。
不久前還生龍活虎呢。
見證了鬥法全程的左聞卻是知道的,他內心驚駭無比,動了動嘴唇,道:「可能是因為……蟾蜍的主人出事了吧?」
養的邪物都出事了,估計蟾蜍的主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非死即傷。
馮父咳嗽著醒來,睜眼就看到一屋子的人。
他喃喃自語,「你們是誰?我這是……又做夢了?」
「爸!!」
聽到聲音,毫不誇張地說,馮子軒激動地熱淚盈眶,「你終於醒了!!」
他撲上去,緊緊抱住自己的父親。
都說失去了才知道平時忽略的東西有多可貴,還好,他還有孝敬父母的機會。
馮子軒哭得像個孩子,不住地對蘇黛道謝,「大師,謝謝你,真的謝謝……」
不久後,馮母也被房內的動靜吵醒,看到醒來的丈夫,還有全須全尾的兒子,終於繃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房內充斥著劫後餘生的哭泣聲。
蘇黛等人自覺地退了出去。
因為天色已經很晚了,這個時間根本叫不了車。
馮家倒是有車,只是馮父這個樣子,很明顯也是送不了他們的。
哭了一場後,馮母擦乾淨眼淚,下樓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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