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道鞭子狠狠抽在昏倒在地的女子身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身穿官兵短甲的男子皮膚烏黑,身材精瘦,見躺在地上的女子一動不動,小眼睛骨碌碌轉了轉,眼底閃過一抹淫邪,嘴上罵罵咧咧,手中的鞭子捲起,就要從女子的領口鑽進去。
「嘭!」
「啊!」
忽然,地上的女子倏地睜眼,剛看清眼前的畫面,便直接一腳踹了出去。
押解兵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慘叫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臭婊子!你還當自己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呢?給臉不要臉!」
李四捂著肚子慘嚎,嘴裡不乾不淨。
他的叫聲吸引了同伴的注意,不過沒人上前幫他,反而嬉皮笑臉地嘲笑,「喂,李四你行不行啊?還被個女人打了!」
李四面子上掛不住,咬牙爬了起來,「呸!老子那是沒注意被她偷襲了,這臭娘們裝死,老子讓你裝!看老子不抽死你!」
他握著鞭子抬手就抽,蘇黛飛快地接過,反手拽進手心。
她一言不發,冰冷銳利的眸子定定與他對視,眼底滿是殺意。
李四脊背一涼,頓時想起來眼前女子的出身。
蘇黛,威遠大將軍府的嫡長女,從小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雖是女子,卻有一身不輸給男兒的武藝,上陣殺敵,被敵軍稱為玉面魔女,殺人不眨眼,比男子都狠。
若不是本朝沒有給女子封官的先例,以她的能力,早就當上少將軍了。
哪怕如今滿身修為被廢,可是被這麼盯著,壓迫感依舊不減半分。
李四有些慫了,非但沒敢上前,反而忍不住後退幾步。
這裡是窮鄉僻壤,將軍府的家眷都被流放了,保不准對方不想活了還要拉個墊背的,他可不想死。
正好這時,領頭的在前方喊,「都磨蹭什麼呢?都給老子爬起來!別他娘的病歪歪躺在地上裝死!走了,繼續趕路!」
李四鬆了口氣,「呸!你給老子等著!早晚有一天老子得弄了你!」他一邊放狠話一邊轉身走了,任由同伴嘲笑也沒敢回頭。
那些鱉孫子懂什麼,要拿這女人當普通人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蘇黛握著鞭子,望著押解兵走遠的背影,眯了眯眼打量四周。
她的手腕上還帶著鐐銬,琵琶骨處鑽心的疼,她低頭便看到了兩條鎖鏈釘在自己的琵琶骨處,兩條長釘更是穿過了琵琶骨。
這是古代懲罰犯人的一種,一般是針對身懷武藝的犯人,穿琵琶骨可以毀掉他們的武功,限制他們的行動。
原身身為女子,到底得多令人忌憚,才會得到如此待遇?
蘇黛吩咐光團把原身的記憶傳輸給她。
正想著,一道嬌小的身影忽然撲上來,一把抱住蘇黛。
「唔……」
蘇黛沒來得及躲閃,就被抱了個正著。
少女年紀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長相很是俏麗,眼睛大大的,哭起來鼻頭微紅,像只單純的小兔子。
她眼裡滿是擔心,抱著蘇黛:「大姐姐你沒事吧?嗚嗚你身上疼不疼?」
蘇黛擰眉,不耐地把她推開。
語氣冷淡:「如果你能放開我的話,我可能會好一點。」
如果不是少女心疼的神情太過真實,蘇黛都要懷疑她是演的。
聽到蘇黛的話,蘇嬌眼眶更紅了,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一邊哭一邊抹眼淚,很快小臉就花了。她仰頭,「對、對不起大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擔心你,嗚嗚我……」
蘇黛被哭得頭疼,同時對眼前少女的感官更差。
她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蘇黛怎麼她了。
果然——
這個念頭剛出現,一旁的婦人就心疼地對蘇嬌招手,「嬌嬌過來,我都叫你別過去了,現在好了?她就是個冷心冷肺的白眼狼,你理她做什麼?反正也死不了!」
美婦人眼睛是腫的,想必出事後也是每天抹眼淚。因為流放,她的臉上染上了風霜,依稀可以看出養尊處優的模樣。她拉著蘇嬌,對蘇黛冷眼相對。
蘇嬌急了,也不哭了,趕忙解釋道:「母親,您別這樣說姐姐,也許……也許姐姐心裡也很難過呢?她只是不喜歡哭罷了。」
潘氏冷冷扯唇,「你少為她辯解,來娘這兒,我們該走了。」
押解兵已經在催了,哪怕腳底板磨出了血泡,累到渾身猶如灌鉛,一步都抬不起來,可若不想挨鞭子,就必須得咬牙強撐著往前走。
流放犯人有幾百號人,除了威遠大將軍府,還有同樣被抄家的兵部尚書以及威遠將軍的部下。
蘇黛一邊整理著記憶,一邊跟著大部隊走。
她不動聲色,沒有注意到人群中有道目光,看了她好幾眼。
只不過那眼神是冷漠的甚至夾雜著些許厭惡的,並非善意。
到了晚上,大部隊在一處驛站外停下。
領頭的留下幾人看守犯人,其餘人則是去了驛站,驛站沿途並不多,三五天才能碰到一處,遇到了,他們自然要好好喝一杯,吃頓好的。
一行人喝得醉醺醺之後倒頭就睡,也有人露出淫邪的笑,從流放的犯人中揪出一名女眷便急哄哄地往樹林裡跑。
那是名長相漂亮的女孩子,年紀看著才十三四歲,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在沒出事前,她約莫也是官家小姐,從小嬌寵著長大。被從母親懷裡揪出去的時候,哭著劇烈掙扎,卻也抵不過一名成年男子的手勁兒。
蘇黛冷漠地盯著。
身旁忽然擠過來一個人,是蘇嬌。
她小聲哀求,「姐姐,你救救小婉吧,小婉家中也是被父親連累才淪落至此,她與我一起長大,我不想看著她被人糟蹋。」
蘇黛覺得她很可笑,「你不想看她被人糟蹋,那不如你去替她?」
「混帳!」潘氏氣得瞳孔都在顫抖,她厭惡地咬著牙關,看表情像是恨不得蘇黛去死,「那是你親妹妹!你怎麼能說出這等禽獸不如的話?小婉也是我看著長大,而且你妹妹說的哪裡有錯?若不是你爹……」
「我爹怎麼了?」蘇黛已經看過了記憶,所以才覺得這母女二人很是可笑,「我爹保家衛國,為人清正廉明,一生殺敵無數,戰死邊關。若沒他的保護,又哪來文國安生的日子?母親跟妹妹這話說得我就不懂了,什麼都怪爹爹連累?他做錯什麼了?錯在不該為了君主,為了百姓戰死沙場?」
他死了,所以死人沒法開口,早就忌憚他的皇帝立馬給他安了一個罪名,迫不及待地將他的家眷抄家流放。
若不是怕堵不住悠悠眾口,怕做得太過令臣民寒心,或許蘇家全體上下都逃不過一死。
而如今,能不能平安走到流放之地,還是個未知數。
潘氏沒想到向來沉默寡言,無論怎麼罵她都不曾還嘴的人,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她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指著蘇黛:「果然啊果然……你這是在指責我嗎?我哪裡說錯了?若不是你爹無能,我等又如何會落到如此境地?」
蘇黛冷漠地扯了扯嘴唇,不屑與她爭辯。
這些人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刻入骨髓,並不會因為三兩句話而改變自己,蘇黛也沒有那種拯救眾生的心態。
袖子再次被拉了拉,蘇黛對上蘇嬌懇求的目光。
「求求你了,姐姐,我們都已經被流放了,難道不該互相幫扶嗎?」
「是互相幫扶,還是我單方面幫扶你們?」
蘇嬌愕然,眼裡流露出與潘氏如出一轍的指責,「姐姐,我一直以為你只是面冷,卻沒想到……你的心更冷!」
蘇黛:「哦,你善良,那你過去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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