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長老們都很沉默,洛歆實際上與他們接觸很少,再加上她自從成了聖女後,就一直很受長老們的重視,壓根兒就沒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只覺得是長老們又想到被封印的魔尊,所以心情不好了。
在最前排的蘇黛沒忍住,嗤地笑出聲來。
沈鏡安與沈澤川同時側眸,異口同聲,「怎麼了?」
話落,兩人對視,空氣里都充斥著火藥味。
蘇黛把玩著腰間的小牌子,手指勾著穗子繞來繞去,「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看書喇
她這人,一向喜歡以彼之道還至彼身。
愛作死的人,早晚會把自己作死。
接下來,她會讓洛歆好好品嘗一把,什麼叫做眾叛親離。
拍賣會結束,也宣告著鬼市即將關閉。
哪怕沒有拍到丹藥的修士們,也都在鬼市買了不少小東西,也算滿意而歸。
因為三顆丹藥都被張韌拍去了,為了防止被盯上,他們是從後門走的。
到了客棧,趙舒意立馬就按捺不住了。
「師父,丹藥……」
「慎言!」
張韌立刻呵止,「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回了宗門,我自會將它給你。」
趙舒意抿緊唇,「是。」
趙知棠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不急這一時。」
怎麼可能不著急呢?趙舒意現在恨死自己這廢人一樣的身體了。
一行人回到客棧,屁股都沒坐熱,就忽然收到了一份邀請。
原來,竟然是鬼市之主邀請他們做客!
「這……」
張韌眼睛一亮,不過還是十分警惕,「敢問,這次鬼市之主是只邀請了我們,還是?」
負責通知的僕從一身青衣,有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說話總是帶著笑,「是邀請了在鬼市花費前三的貴客,除了你們,還有二三名。這是我們主人立的新規則,往後在鬼市消費前三的客人們,都會受邀參與我們主人的宴席。」
「這樣啊,有勞小哥了!」張韌鬆了口氣,面上帶笑拱了拱手,並且往僕從手裡塞了一個裝了靈石的儲物袋,「不知可否再向小哥打聽一件事?」
機會既然送上門了,張韌眼珠子一轉,立即想到了丹藥上去。
年輕僕從眼珠烏溜溜地望著他。
張韌:「請問那煉藥師,可否會出席本次宴會?」
「這個呀?自然會的!」僕從給了肯定的回答。
然而,張韌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那青衣僕從又道:「因為,煉藥的人,就是這鬼市的主人呀!就是她邀請的你們呢!」
所以,對他的問題,僕從是真的很不理解。
直到他離開,張韌還有些回不過神。
「那煉藥師……竟是鬼市之主?」
背景如此之大,看來,是無法邀請這位前往玄天派做客了。
軟的硬的都不行,如此,只能小心翼翼走一步看一步了。
實際上,不止是張韌,其餘人也都打聽了煉藥師的身份,都得到了同樣的回答。
沈澤川知道蘇黛這個安排也沒多久,他聽完沉默了許久……
都說無奸不商。
但能把生意做到這種程度,隨時隨地挖掘新商機的,活到現在,他只遇見蘇黛一人。
可以想像,以後把這個規矩放出去後,會有多少不差錢的人瘋狂消費,就為了賭一把,跟鬼市之主攀上關係。
尤其她的身份,還是那神秘莫測,煉出了許多靈丹的煉藥師。
除了消費前三的客人,長老們也受到了邀請。
洛歆怕遇到趙知棠他們,已經提前回了玄天派。
當晚,所有人都緊張地被一群穿著鎧甲的士兵帶進了城裡。
沒了修為的他們什麼都感覺不到,自然也發現不了那些身上散發著魔氣的魔族百姓。
沒有修煉天賦的他們,從外表上看,跟人類一模一樣。
他們正常地生活著,城池內也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嶄新樣貌。
哪怕是在都城,長老們都沒看到過如此整潔的街道和臉上溢滿笑容的百姓。
他們心中不由感慨萬千,想到洛歆,更是複雜失望。
張韌領著徒弟們進去時,就看到一名女子背對著他們,彎腰在用一根稻草逗弄水池中的魚,用透明玉石做的魚缸,可以讓來人很清晰地看到裡面並非那些花花綠綠有著鮮艷色彩的觀賞魚,而是黑漆漆,長著獠牙,一口能把人腦袋咬下來的不知名魚類。
張逍凡莫名不敢亂說話了,老實巴交地跟著掌門親爹。
「主人,客人到了。」
青衣僕從拱了拱手,嗓音脆生生的。
「知道了,下去準備吧,哦對了,」蘇黛把稻草一扔,長滿獠牙的魚嗷嗚一口吞了,她吩咐道,「把這魚帶去廚房,給客人們加道菜吧。」
「是!」
「噗……」張逍凡瞪大雙眼,一時沒忍住,指著僕從手裡的魚,「那、那魚能吃?」
「自然是能的,」蘇黛轉頭,挑高眉頭,上揚的狐狸眼要笑不笑地望著他,「師弟,好久不見。」
「你——」
張逍凡被駭得倒退了好幾步。
趙知棠跟趙舒意也愣住了。
最不敢置信的,還是張韌。
他表情複雜之極,又驚又喜,「黛兒,你、居然真的是你?」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你是鬼市之主?」
「是啊,」蘇黛淡定地抬抬下巴,「坐。」
她率先落座,姿態散漫而優雅。
看幾人還是一副回不過神的樣子,她笑,「怎麼是這副表情?是沒想到我還活著麼?」
趙知棠失魂落魄的,趙舒意身側的手握緊了又鬆開,不斷重複這個動作,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恨還是該如何。
「你……」他只說出一個字,嗓子就啞了,「半年前,無名客棧,毀了我靈根的,也是你?」
趙知棠驀地望向弟弟。
蘇黛從容不迫,「是我。」
她面上沒有半點愧色,「我之前說過,若我能從雲渺淵活著出去,我與你們的情分就一刀兩斷。再見面,自然就只是仇人了,不是麼?」
她彎了彎眼睛,唇瓣鮮紅如血。
莫名令人回憶起當初她白衣染血,搖搖欲墜,卻脊背筆直離開的畫面。
趙舒意冷得渾身打顫,「你明知是我,卻還要廢我靈根?你就這麼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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