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他還沉浸在無盡的震撼當中。
那個低級魔物,那個叫蘇黛的女人——她說她要做魔尊!
焚寂想笑,可他笑不出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相信那個女人的話,這是焚寂第一個看不透的人,他從出生起,就活在族人們讚頌魔尊的豐功偉績當中,可,他沒有見過那位已經被封印百年的魔尊。
是以,也對那位傳說中的魔尊,缺少了該有的敬畏。
若論修為,那個女人比不上她,可是她卻輕而易舉地就讓他淪為了階下囚。
焚寂心裡隱約產生了某種動搖。
萬一——
她真的可以做到呢?
焚寂一走,光團才合上自己震驚的嘴巴,瞪大雙眼望著蘇黛:【宿主大人,你為什麼會魔界功法?!】
蘇黛:「其實魔跟鬼差不多,而原身的記憶,也恰好佐證了我的想法。正好我以前看過類似的書籍,既然來到這種世界,當然要嘗試一下。」
【嘗、嘗試?】光團麻了,【難道您就不怕失敗嗎?!!!】
它都要嚇傻了。
蘇黛挑眉,「失敗?不好意思,我的字典里沒有失敗。」
光團撲通給蘇黛跪了。
【您贏了。】
這個b還真被她裝到了。
蘇黛當然不是亂選的,她修為盡毀,真離開玄天派,絕對是死路一條。而原劇情里向來神秘的雲渺淵,就是破局之地。
很顯然,蘇黛選對了。
原本她還得想想辦法,看看怎麼修煉魔界功法,結果洛歆直接把她的人類之軀轉化成了魔體,直接替蘇黛省了好大的麻煩。
說起來,蘇黛真的要謝謝洛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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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派一切如常,曾經眾星捧月的大師姐跌下神壇,小師妹後來居上。
夜晚,洛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裡頭始終縈繞著不安的情緒。
就在她糾結是否再召喚一次焚寂時,忽然一隻千紙鶴撲騰著翅膀,飛了進來。
紙鶴一張口,口吐人言。
是趙舒意的聲音,他的語氣聽上去很興奮:「小師妹,師叔祖出關了,你的身體有救了!」
洛歆一愣。
「三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趙舒意:「等明日你便知道了!師叔祖是師父的師叔,百年前閉關,許多人都猜測他老人家或許已經隕落,然而就在方才,師叔祖的洞府忽然傳來異動,碎月峰上空更是金光大盛,」趙舒意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嚮往,「看樣子,師叔祖不僅沒有隕落,修為反而更進一步啊,百年前他老人家就是化神期的修士了,再往上,嘶……」
洛歆聽著趙舒意喋喋不休,喉嚨像被什麼塞住,「這…師叔祖這樣厲害的人物,真的會願意替我祛除體內毒素麼?」
「別怕,到時請師父替你求情,一定可以的!」
洛歆低低應了聲,說自己要睡了,趙舒意意猶未盡,卻還是切斷了對千紙鶴的控制。
千紙鶴在空中燃燒成灰燼。
洛歆捏緊拳頭,師叔祖……
為什麼她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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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黛半夜是被小沅吵醒的,她走出木屋,就見西南方向的上空,浮現燦燦金芒。
這是哪位修士出關了?
能引起天象異動的,只怕修為已經接近半神了。
這個世界的秘密,遠比蘇黛想像的多,她重新回到木屋的陣法中,閉目修煉。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三個月過去。
蘇黛除了修煉還是修煉,修為一日千里,看的焚寂都不由咂舌。
除了這些變化外,小木屋中的布置也大變樣,當然,裡面的東西全都是蘇黛吩咐焚寂拿來的,包括許多人類的食物。
焚寂心裡很無語,當然,他不敢說。
說要當魔尊的某人,怎麼大有在這裡住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殊不知,蘇黛是在釣魚執法。
又是一個夜晚,小沅矜矜業業地盯著火候烤魚,有了焚寂送來的調料,烤魚的味道更加霸道鮮美。
啪嗒——
一顆石子從小沅的眼前飛了出去。
小沅黑洞洞的眼睛裡,兩簇鬼火轉了轉,不為所動。
啪嗒……
又是一顆,砸到他的腳邊。
小沅道:「你別把我當傻子,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了,我才不會上當呢!」他輕哼,「而且黛黛說了,要是烤魚再被偷了,她就揍我,你做人……啊不,做魔物,不要那麼壞好不好?」
他一本正經地講道理。
黑霧涌動,三個月前的少年依舊是那副裝束,負手從霧裡走了出來。
「果然是你!」
小沅喜滋滋,「看吧,我也沒有那麼蠢,我沒有上當……啊喂!!」
話剛說完,他手裡忽然一空。
小沅茫然地看著空蕩蕩的手,又看了看少年手裡的烤魚,哭得好大聲。
「嗚嗚嗚我的魚!!」
「蠢東西。」少年輕嗤,嗅了嗅烤魚的味道。
似乎更香了。
那個女人……是把魔界當什麼了?
他張開欲咬,變故突生!
呼——
平地捲起一陣黑風,少年反應極快,身體向後滑去,躲過了那致命一擊。
被黑風席捲的落葉,在高速旋轉中,變成了粉末。
少年眸子微眯,那風像是有意識般,緊追著他不放。
他顧忌著手裡的烤魚,只是來回閃躲。
可幾次過後,他也煩了,抬手袖中甩出一陣勁風,如咆哮的巨龍,一口把黑風吞了進去。
風停了。
少年挑眉,衣角絲毫不亂。
似乎無聲在說:就這?
而……
的忽然動了起來,唰的!無數張符篆破土而出,形成一個圈,緊緊把少年包圍了起來。
蘇黛走了出來,淡淡盯著被困在陣法中的少年,「如果你不反抗,就不會催動陣法。」
少年捏著烤魚,不慌不忙的,完全沒有階下囚的自覺,「可是姐姐,如果我不反抗的話,就要被那些風絞成碎肉了,我那麼漂亮,姐姐忍心看我那麼悽慘的樣子麼?」
蘇黛呵呵兩聲,「忍心啊。」
她走過去,非常『殘忍』地,從少年手裡奪走了烤魚。
少年盯著那條魚,剛伸手,符篆的威力便把他細膩如玉的手掌灼出一道傷痕。
他彎了彎眼睛,漆黑無光的眸子定定與蘇黛對視。
「姐姐好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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