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衛夫人望著那擺了一桌子的首飾，無奈笑道：「這太貴重了，娘怎麼好意思收你這麼多禮物？」
蘇黛笑著喝茶，「娘此言差矣，我這是在提前討好娘呢！」
「哦？」
衛夫人詫異，「討好我做什麼？」她語氣帶上了幾分親昵，「我一見你就心生喜歡，我雖不是老大生母，但也不會小氣到去苛責小輩，這些首飾小黛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我年紀大了，像你們這些小姑娘，才應該好好打扮打扮呢。【記住本站域名】」
衛夫人是個很直接的人，溫婉的外表下，是一顆爽利的心。
別人聽到她的話，也許會多想，但蘇黛不會。
她搖搖頭，「我怎麼會那麼想呢？我說的討好，可不是您以為的那種，」她神秘一笑，「我是日後有事要求您，只希望到時候娘不要拒絕才好。」
原來真的是有求於她？
衛夫人這下是真的好奇了，「我不過一個深宅婦人，又能幫你做什麼？」
反倒是蘇黛令她羨慕，能在外面隨心所欲地做生意，見識廣袤天地。
似乎是看出了衛夫人眼底的艷羨神色，蘇黛勾唇一笑，「我既這麼說，定然是認真思考過的。不過還請我賣個關子，再過幾天，娘就知道了。」
見蘇黛神秘兮兮的模樣，衛夫人心裡跟被小貓抓似得難受。
蘇黛見此，又跟她說了些自己做生意時的趣事兒，很快把衛夫人那點心思轉移開來。
短短一會兒功夫，衛夫人已經恨不得蘇黛是她親生女兒了。
又漂亮又能幹，說話還好聽，試問哪個長輩會不喜歡？
要不是認識的時間不合時宜，衛夫人肯定認蘇黛當干閨女。
產生這個想法時，衛夫人早就忘記了自家兒子的存在。
-
衛城上午就回來了，稱病躲在房裡沒敢出去。
他病歪歪的躺在床上，鼻青臉腫的，這副樣子他自然不敢去衛大帥跟前晃悠，被老頭子看見了，指不定再賞他一頓鞭子，再罰他去祠堂跪一晚。
衛斂一腳踹開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就見衛城歪在床上，一名美貌丫鬟正在伺候衛城吸水煙。
衛斂扯了扯唇角，「興致不錯啊。」看來傷的還不重。
「斂哥兒？！」
一聽到這聲音，衛城就是一個哆嗦，蹭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剛才還媚眼如絲恨不得鑽進衛城懷裡的美貌丫鬟，這會兒也不由白了臉，放下水煙屈身行禮，「二公子。」
衛斂偏了偏頭：「滾出去。」
「是。」美貌丫鬟連看都不敢看他，快步小跑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儼然忘記了，誰才是她的主子。
衛城脊背發毛，他訕訕地問：「斂哥兒找我有事？錢我已經準備好了，正要命人給夫人送過去呢。」
所以，別來找他麻煩了。
再多見衛斂幾面，他人都要被嚇死了。
「夫人？」
衛斂笑了，喉結滾了滾，又上前幾步，軍靴踢到了床角。
「你夫人是誰？」
衛城咽了咽唾沫，欲哭無淚：「自、自然是你大嫂……」
「呵。」
衛斂嘲弄地看著他，直看的衛城心裡也毛毛的，現在就是衛斂突然掏出一把槍崩了他，衛城都不覺得意外。
衛斂是個瘋批，這是整個衛府都知道的事。
除了衛夫人的話他能聽進去一些，就是老頭子也管不住他。
衛城哪裡敢惹這大爺。
見衛斂還是盯著他不說話，衛城欲哭無淚，就差哀求了：「斂哥兒，你究竟想做什麼，給我一個痛快成不？你、你這樣我害怕……」
衛斂又『呵』了一聲，慫包。
這樣的人跟蘇黛扯上一點關係，他都覺得噁心。
他取出一張紙，兩指夾著甩開，白紙黑字寫著離婚協議書幾張大字的紙便映入衛城眼帘。
「這是真的假的？」
衛城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果然是為了那蘇家大小姐的事兒。
他哭喪著臉，垂頭喪氣。
衛斂鞋尖兒踢了兩下床腳。
沉聲：「說話。」
衛城不想說也得說，悶悶道：「真的。」
衛斂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什麼情況，說仔細點！」
衛城抹了一把臉，還是說了實話。
原來他那晚喝醉酒想去見蘇黛，又被衛斂趕走後，還沒回自己房間，就被衛大帥拎走了。
衛大帥把一張離婚協議書拍在他臉前，然後逼著他簽字畫押。
說到這裡，哪怕慫如衛城，都覺得委屈跟不平了。
「你說爹是什麼意思？給我娶媳婦，這媳婦才進家門不到一天，『啪』！」衛城一拍手，「沒了。」
「噗——」
衛斂不給面子的笑了。
笑著笑著又不高興了，當真應了那句喜怒無常。
這廢物至少還有一天，他一天都沒輪到呢！
「然後呢？」
衛城懵逼，不懂為什麼這位弟弟笑著笑著，好像又不高興了，他癟癟嘴，「然後什麼？」
衛斂擰眉：「裝傻是吧？」
衛城都要哭了：「斂哥兒，我是真不懂，我知道的都跟你說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而且……」他憋屈的不行，「你以為，爹想做什麼，會告訴我一個廢物嗎？」
衛斂頓了頓，一言難盡，「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衛城：「……」沒有自知之明，也活不到現在了。
他最大的優點就是識時務，謝謝！
衛城說道：「你不如去問問爹？他不樂意跟我多說，肯定願意告訴你。」
衛斂忽略掉他酸溜溜的語氣，頷首，「行，我知道了。」說完小心的摺疊起那張紙，轉身。
衛城呼出一口氣，眼見就要重新癱回去，衛斂忽然又回來了。
衛城：「！！！」他娘的有完沒完了！
衛斂揚起手，做了個威脅的動作。
「今晚就當我沒來過，懂？」
衛城不懂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衛斂又道：「還有——以後再敢占她便宜，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明白？」
衛城：「……明白。」
「很好。」衛斂滿意了。
他走出去，結束了這次愉快的談話。
衛斂心情很好，衛城門一關，直接在房裡罵娘。
該死的衛斂，他媽的病情又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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