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槐最終還是無功而返了。
蘇黛等人重新被叫出去,葉槐陰惻惻地盯著她,眼神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友好』。
許甜甜縮在自家哥哥身後,方羿也把文雅擋住。
他們倒是想保護蘇黛,但那明顯高了一大截的貌美少年,壓根不給他們機會啊!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沒用的。」蘇黛已經不想一天天耽誤下去了,如果最終難逃一戰,那就戰!
葉槐笑笑,視線在蘇玉的身上打轉。
眼裡划過一絲不明顯的疑惑,昨天見面時,這人有那麼高嗎?
現在身高都趕上蘇黛了。
「哦?蘇小姐知道我在想什麼?說來聽聽。」
蘇黛懶洋洋的:「無非就是想拿我去逼楚風交出宋晚,你覺得可能麼?如果宋晚在你手裡,你肯把她推出去做交換?」
葉槐哼笑,「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能?你好歹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人,他會這麼不近人情?而且——你跟他,真的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麼?」
他目光仿佛能化為實質,勾勒著蘇黛凹凸有致的身體線條。
然而下一秒——
眼前一道黑影閃過,葉槐直接倒飛了出去!
「老大!」
「老大你沒事吧?」
眾人驚呼,連忙七手八腳的衝過去扶他。
葉槐捂著胸口,張嘴就吐出一口鮮血。
少年站在蘇黛身前,眼瞳幽冷,透著濃稠的血色。
他周身縈繞著黑氣,如同小蛇般張牙舞爪,從他腳底順著地板開始向四周蔓延。
「你也是異能者?」葉槐面色難看,一開口胸膛撕裂般的疼。
昨天他果然沒看錯,這少年有問題。
蘇玉注視他的目光猶如在看死人,「我不喜歡你這張嘴,還有眼睛——」
他的眼睛會冒犯姐姐,他的嘴巴,會說出讓他討厭的話。
他周身黑氣凶戾地飛快朝葉槐攻去,所到之處散發著濃濃的陰寒,附著著寒冰粒子。
葉槐忙後退,抬手放出異能抵擋。
一道風牆擋住黑蛇侵襲,但很快又有黑氣從四面八方,甚至地板里鑽出來,快速纏住他的腳踝。
「靠……」
葉槐渾身發涼,血液倒灌似得。
「這他媽是什麼異能?」
簡直見所未見,太他媽邪性了!!
不知道,就無法想出對策。
葉槐很快就被綁的不能動彈,狼狽地摔倒在地,他的手下們面露驚恐,各個被嚇得不敢亂動。
蘇玉眯眼,「先從哪個部位開始比較好呢?」
他歪了歪頭,神情無辜,聖潔地仿佛天使。
可周身散發的氣息,卻令人不寒而慄。
蘇玉扭頭,神色一瞬間變得柔和溫馴,「姐姐,你說呢?」
一開始蘇玉在乎的也就是蘇黛的看法,只要她不介意他的身份,蘇玉就什麼也不怕。
他小心的回頭,就對上蘇黛含笑的眸子。
心裡一松。
他語氣輕快道:「姐姐,那不如先從眼睛好了!我討厭他看你的眼神!」
葉槐心裡忍不住罵娘:「老子看一眼還不行了?我又沒怎麼著她!!」
而且,這樣的女人他沒把握能駕馭住,從知道蘇黛身份後,打的主意就是招攬她,而不是把她當做禁臠。
誰能想到,在蘇黛身邊跟只溫順小綿羊的少年,其實才是那個最終大boss??
一陣寒氣直逼眉心。
葉槐連忙往後挪,「喂!女人你倒是管管他啊!!這兩天我沒對你們怎麼樣吧!!」
再不管管這小瘋子,他眼睛就要沒了啊!
蘇黛勾唇,眼觀鼻鼻觀心,冷眼看蘇玉故意逗他。
黑氣在他臉上盤旋勾勒,慢條斯理的,讓葉槐不知他何時會忽然發難。
葉槐動彈不得,絕望地閉上眼睛。
忽然——
眉心一痛,緊接著他體內的能量像是被什麼吸走一般,飛快地湧出體內。
「什、什麼東西!!」
葉槐大驚失色。
再催動體內能量,卻發現他像個普通人一樣,什麼都做不了了。
「是你——」
渾身一松,蘇玉已經放開了他,回到了蘇黛身邊。
他委屈地癟嘴,「難吃。」
蘇黛眼神閃了閃,好奇地看著少年仿佛紅潤了些的氣色,拍拍他的臉,「乖,不許挑食。」
心裡也猜測到,他應該是靠著吸食別人的能量成長的。
死掉的胖子,約莫也是被少年吸走了異能,或許還有他的晶核。
但葉槐的晶核還在,算是蘇玉放他一馬了。
蘇黛身後幾個人全都傻了,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蘇玉不是個小可憐兒嗎?他什麼時候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蛻變成大灰狼了??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蘇黛道:「拿上我們的東西,走了。」
葉槐倒在地上,臉色煞白。
此刻,最厲害的老大都成這樣了,誰也不敢做出頭鳥上去送死。
蘇黛朝葉槐走去,蘇玉亦步亦趨。
葉槐苦笑,「你殺了我吧,也算我自作孽。」當初選擇攔路搶劫,就已經做好了被人尋仇的打算。
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
蘇黛看他面色平靜,勾唇低笑。
狐眸低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知道我為什麼拒絕加入你們嗎?」
葉槐笑笑,「還能是什麼?你身邊有隻這麼好使又忠心的狗,假以時日,想要什麼得不到?何必加入我們,朝不保夕。」
「原來你也知道朝不保夕,」蘇黛靜靜與他對視,「你不適合做領袖,好自為之吧。」
「蘇姐姐!走啦!!」許甜甜在門口喊。
蘇黛點頭,招呼蘇玉轉身走了。
葉槐忽然產生些許不甘,他咬牙:「你憑什麼這麼說?!」
他手下招攬了那麼多人,每一個對他都言聽計從,葉槐無法認同她的話。
蘇黛幾人離開,無人敢攔。
許甜甜看著隊伍里僅剩的車輛,冷冷道:「楚風真不是個東西。」
如果沒有他們擁護,楚風能坐穩綠洲基地長的位置?
蘇黛沒說什麼,上了車。
隊伍中的許志跟方羿,已經把物資搬上了後備箱。
車輛緩緩駛出休息區,很快將一排排矮房子拋到身後,逐漸變成一個小點兒。
短短兩天,仿佛是一場夢。
劫後餘生的感覺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風聲灌入車廂,眾人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