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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蘇黛回樓上前，輕聲對馮詩翠跟艾錦文說道。

  第二天兩個小的回到基地，照常訓練。

  艾錦文望著他們只過了一晚上就平復好情緒，再次活力滿滿的樣子，難得和顏悅色，哪怕他們遊戲失誤，也沒有罵他們。

  反倒是兩個小的，沒被艾錦文指著鼻子罵，反倒不習慣了。

  午飯時拽住艾錦文，磕磕巴巴問：「教練，你不會是覺得我們太菜了，打算把我們開了吧？」

  曾榮軒也附和點頭，「嗯嗯。」

  艾錦文一頭霧水，「什麼？」

  永川癟嘴，「你都不罵我們了，是不是對我們失望了？」

  艾錦文一頓，繼而沒好氣地笑了。

  一人給了一個暴栗子，「吃飽飯就滾回去訓練！受虐狂吧你們，不罵你們還不好？」

  腦門痛痛的，兩小隻心情卻奇妙地好起來。

  「嘿嘿，只要不開了我們就好！」

  「嗯嗯，我們失誤了教練你儘管罵我們！我們一定會改的嘿嘿！只要不開了我們，怎麼罵都行，打也行！」

  艾錦文心裡又酸又澀，擺手，「滾滾滾！沒事兒了別在這礙眼！」

  兩小隻蹦蹦跳跳地跑了。

  留下艾錦文長吁短嘆。

  他其實不擔心蘇黛，她是親眼看著HJ走向下坡路的，對於未來HJ的發展也心知肚明。但永川跟曾榮軒加入HJ的時候還是小孩子，現在也不過才十八九歲，他們有意保護他們身上的那副衝勁與天真，向來瞞著他們HJ高層的決策。現在……艾錦文反倒開始後悔把他們保護的這麼好了。

  要是知道他們尊敬喜愛的隊長要被賣到一個三流戰隊，他們也將被賣給不同的戰隊，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想到這些，艾錦文腦袋就疼的要炸了。

  他靠著樓道的牆壁抽菸，聽到腳步聲抬頭，是蘇黛下來了。

  穿戴整齊，除了氣色不太好，其他都很完美。

  艾錦文問：「要出去？」

  蘇黛點點頭。

  艾錦文有些擔心蘇黛的狀態，叫住她：「黛黛……你……沒事吧？」

  他揉了揉自己的臉，苦笑，「昨晚我喝醉了，說的那些話你……」

  「我都知道，」蘇黛輕笑了下，「艾哥，這不怪你，我都清楚。」

  「哎，還是我能力不夠。」

  「你挺好的，是我們差點運氣，」蘇黛與他對視，神情難得認真，似在保證，「我不會讓HJ解散的，我已經想到方法了，艾哥，你等我。」

  「什麼……？」艾錦文不可置信。

  他望著蘇黛的背影遠去，心中更是忐忑。

  有那麼瞬間，他甚至想衝上去把蘇黛拉回來，生怕她會做傻事。

  都這種時候了，她能想出什麼辦法？

  -

  蘇黛最終還是聯繫了宋琅月，宋琅月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只是比他猜的還要早一些。

  可見HJ的境況不容樂觀。

  宋琅月約蘇黛在攝影棚見面，他今天要拍攝麒麟的宣傳照，一頭銀色微卷的頭髮被造型師精心打理過，每一根髮絲都有著帥氣的弧度。

  他身上穿著秋季設計師款的衣服，剪裁時尚帥氣，脖子耳朵都戴了飾品，銀色與黑曜石的搭配，更顯得野性神秘。

  蘇黛到的時候宋琅月還在拍攝，他似乎天生就適合站在聚光燈下受人追捧，只是隨意地往攝像機前一站，舉手投足都能構成一張能讓人尖叫瘋狂的高質量硬照。

  光聽攝影師興奮的聲音，就知道他對宋琅月有多滿意了。

  「對對對就是這個眼神！保持住！」

  「Tsuki，太棒啦！」

  「繼續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啊……好迷人……」

  蘇黛從昨晚到現在沒吃飯，這會兒倒是不覺得餓，就是有點沒力氣。

  她換了個姿勢，抱臂輕輕靠在牆邊，歪著頭看宋琅月。

  棚子裡工作人員很多，大部分都是女生，她們不能擅自拍攝，但是可以現場觀看帥哥，一個個興奮的面紅耳赤。

  聽著攝影師無底線的誇獎，蘇黛沒忍住，唇角揚起一抹清淺的笑。

  宋琅月捕捉到那抹特別的目光，倏然望去，剛好看到蘇黛唇角的笑。

  雙方都是一怔，繼而，宋琅月唇角高高揚起來。

  眼睛彎起，露出一點尖牙。

  頓時從野性不羈的狼，變成了狼狗。

  可是，更迷人了怎麼辦？！

  「啊啊啊啊！」

  「好帥！！」

  「Tsuki，求你出道吧！好想給你花錢！」

  這樣的臉，就適合出現在大熒幕里，被人舔屏啊！

  宋琅月對蘇黛眨了眨眼，唇瓣無聲吐了兩個字，「等我。」

  蘇黛唇角的笑意漸漸散去，繼續看著宋琅月拍攝。

  麒麟看來是真的很滿意這個合作夥伴，給他準備了許多套衣服，宋琅月也沒有脾氣，來回換，難得乖巧。

  就連造型師都很驚訝，她可是聽說過Tsuki的大名的，也知道他是出了名的脾氣臭，不高興的時候誰的面子也不給。

  就連直播間給他打賞上百萬的大哥，惹他不高興了也照踢不誤。

  起初她還心情忐忑呢，現在已經完全沉浸在跟帥哥合作當中了。

  啊！皮膚好好，五官也長得好好。

  根本沒有化妝師的用武之地啊！只能幫他做了一點加強輪廓，又給薄唇薄薄上一層唇膏。

  不需要化什麼眉毛眼線，那只會影響帥哥的頂級骨相。

  就這樣最好，什麼都保持在最原始的樣子，清清爽爽，乾乾淨淨。

  還又酷又野。

  化妝師襯著造型師幫宋琅月整理髮型的時候，偷偷跑去看電腦。

  又被照片迷得七葷八素，「真好看啊真好看，」她忍不住一再念叨，「不用修就已經非常完美了，直出都沒問題。」

  攝影師心滿意足，「是啊，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當模特，一定能成為最火的那個。」

  比例實在太優越了，簡直是老天爺追著餵飯吃。

  化妝師嘆息，「真不敢想長成這樣，人生中還有什麼遺憾嗎？」

  如果宋琅月在的話，那絕對會斬釘截鐵地回：有。

  他的遺憾是，哥哥為什麼不可以也喜歡他。

  像他喜歡哥哥那樣。

  蘇黛站的位置靠後，大家都被宋琅月吸引了注意力，這會兒宋琅月回去休息室換衣服了，她們才四散開來。

  一回頭，看到一張不遜色於宋琅月的臉，登時驚呼。

  「天啊！」

  今天是什麼日子，攝影棚一下子來了兩個神仙？

  蘇黛輕輕朝她們頷首，「你們好。」

  女生們：「哇啊！」

  聲音也好好聽。

  蘇黛眼底閃過疑惑，不理解她們的反應。

  絕了！

  如果說宋琅月那樣的讓人產生征服欲，那麼面前這位擁有神仙氣質的帥哥，就是讓看到她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產生保護欲了。

  明明長著一張清冷貴氣的臉，偏偏表情又那樣懵懂。

  簡直太可愛了！

  宋琅月出來時，就發現蘇黛不在原來的位置了，她被一群女孩子圍著，手裡捧著一杯奶茶，不知道是誰塞給她的。還有女生手裡拿著零食，試圖分享給蘇黛……

  她們態度熱情，眼裡對蘇黛的痴迷幾乎無處遮掩。

  宋琅月的目光一下子沉了下來。

  攝影師正在調試設備，宋琅月說了聲：「等一下，」接著大步朝蘇黛走去。

  女孩子還沒反應過來，漂亮的神仙小哥哥就被宋琅月攥住了手腕，對方拉著她大步朝休息室走去，門嘭地被甩上，阻隔了眾人的視線。

  女孩子們有點懵。

  「發生了什麼？」

  「原來他們認識呀？」

  「Tsuki剛才看上去好兇！他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女孩子們一臉磕到的表情。

  休息室內，蘇黛被推進了沙發里，男生俯身，淺灰色的眸子中帶著不加掩飾的野望。

  「哥哥，我可以理解為，你主動來找我，是答應了我的要求嗎？」

  男生身上那股味道很濃，不知道他用的哪個牌子的香水，侵略感太強了，就如他整個人一樣，令蘇黛依舊無法適應。

  她偏過頭，「你先去忙，我……等你忙完我們再談談好嗎？」

  她已經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跟他說話了。

  宋琅月忽然伸手摸上蘇黛的臉，蘇黛嚇了一跳，脊背都僵了，差點兒條件反射地伸手打他。

  宋琅月輕笑，眼疾手快地按住蘇黛的手，搖頭：「哥哥現在可不能打，我等下還有工作呢。」他眼睛彎彎，「不過等私底下，哥哥想打就打，我保證不還手。」

  「你——」蘇黛差點想問，你是不是有病？

  宋琅月光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沒辦法，看著很高高在上的哥哥，其實心思實在太好猜了，單純的要命。

  宋琅月只碰了一下蘇黛的臉，就很快收回手了。

  同時也放開了桎梏。

  「你臉色不好，就別出去了，在這裡休息吧，等我拍完了進來找你。」說完，他才想起徵求蘇黛的意見，讓自己語氣更加柔軟，「好嗎，哥哥？」

  蘇黛垂著眼睫，點了下頭。

  「嗯。」

  其實男生說這些，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不是嗎？

  「哥哥好乖。」宋琅月很想彎腰親親她再走的，可是不行，再動手動腳又要挨打了。

  他喉結聳動，克制著內心欲望，轉身大步走出休息室。

  外面等的人都沒說什麼，拍攝繼續。

  蘇黛能主動來找他，令宋琅月心情大好，連帶著拍攝都更加順利。

  不知道是不是攝影師的錯覺，他總覺得在拍這一組照片時，宋琅月的表情沒那麼高冷帶著對看不起所有人的不屑了。

  他的眼睛是亮的，唇角輕輕上揚著，一點點淺淺的弧度，令他身上那股意氣風發的少年感滿的幾乎要凝為實質了。

  多變，又迷人。

  恰好與他身上穿的這套白色運動服貼合，攝影師激動的連拍了上百張還不過癮。

  等宋琅月拍攝結束，他拒絕了工作人員的聚餐邀請，轉身回了休息室。

  進去後一愣，發現對方靠著沙發睡著了。

  她皮膚白到近乎透明，就襯得眼下的青色愈發明顯，好像輕輕一碰就要碎掉了。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呢？每一處都那麼合他心意。

  宋琅月每次想到，都覺得不可思議，然後在下一次看到她時，又會克制不住更喜歡幾分。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蹲在蘇黛的面前，輕輕抬手，無聲地隔著空氣描摹她的五官。

  眼睛、鼻樑、唇……

  「咔嚓……」

  蘇黛驀地驚醒，眼底有濕潤。

  宋琅月蹙眉，單膝跪地傾身環住她的肩，輕輕拍她的背，「怎麼了？做夢了？」

  蘇黛喘了好幾下才從夢中掙扎回到現實，她聞到了那股極具侵略性的冷香氣息，她在宋琅月的懷裡。

  「我沒事了。」蘇黛推開他。

  造型師很尷尬，攥著手機，「不好意思啊，打擾到你們了，那個……我要下班了，進來收拾下東西……」

  「沒有，是我影響到你們工作了，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蘇黛起身還踉蹌了下，是宋琅月快速扶住了她。

  「哥哥，我們走吧，找個地方吃東西？」隔著衣服捏住蘇黛的腕子，宋琅月無意識地擰眉，怎麼那麼瘦了？

  骨頭伶仃突出，他都怕一用力就給捏碎了。

  連力氣都不敢用。

  蘇黛答應下來，知道終於要進入正題了。

  她不動聲色地掙開宋琅月的手，對造型師點點頭，率先走出休息室。

  宋琅月叫住造型師，「姐，剛才你是在拍我們嗎？那個照片——」

  「抱歉抱歉，如果你們介意的話，我馬上刪……」

  「不是，」宋琅月一笑，「我是說，照片可不可以發我一份？我還沒有跟哥哥的合照呢，這算是第一張？值得做個紀念。」

  「啊！明白，那加個好友，我等下發你。」造型師露出一個我懂的笑。

  宋琅月先跟造型師加了好友，就快步追了出去。

  蘇黛走得沒那麼快，正在攝影棚外等他。

  「好了，哥哥我們走吧！」宋琅月打開打車軟體，問蘇黛，「哥哥想去哪裡吃飯？」

  他晃了晃手機。

  蘇黛的目光從打車軟體上划過，搖頭，「不用了，我開車來的。」兩人一起向外走，她低聲道：「地址你來選吧。」

  「哥哥好厲害，我還沒有駕照呢。」宋琅月坦然地收起手機，笑眯眯地誇了聲。

  仿佛兩人之前發生的摩擦不存在一樣，親昵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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