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懨沒說話，蹙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齊俊俊見狀，也沒再調侃，老老實實把微信推給了戚懨。
隨著『叮』地一聲。
戚懨點開微信，果然——
看著那一模一樣的頭像，戚懨久久沒說話。
齊俊俊感覺氣氛怪怪的，「怎麼了？」
「沒事，我去訓練。」戚懨收起手機，搖搖頭。
他吐出一口氣，心裡竟沒有太意外。
大概他第一次組隊打遊戲時就猜到了吧，那種如影隨形地感覺，一直到如今都揮之不散，然後成了現實。
齊俊俊瞪著戚懨離開的背影，簡直摸不著頭腦，「什麼毛病？？」
有妹子加還這副表情，該不會是在糾結該選哪一個吧？
等等！！
選哪一個——
「戚懨！你他媽回來！我們說清楚！！你該不是想艹粉吧！！」
遠處，響起一聲嘲諷。
「齊俊俊，你他媽戲能不能別那麼多！」
-
戚懨加訓了半個晚上，打的腦仁生疼。
狙擊手高傑超一直不在狀態，好不容易拿了十把第一，戚懨立刻原地解散隊伍，「散了吧。」
高傑超一言不發，站起來就走，椅子被拖動，發出刺耳聲響。
訓練室內的燈火明亮，落地窗外是星空下廣袤的大海，海浪呼嘯席捲沙灘，安靜的氛圍下，能聽見海風嗚嗚的聲音。
葉勇跟岳一涵對視一眼，主動走上前背鍋，「戚神，很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今晚上我的狀態也不好，明早我就起來訓練。」
「我也是我也是，從明天開始我就加訓，戚神你別生氣，是我偵查沒做好。」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戚懨掐了掐眉心，擺手，「這事之後說，也許不久後，我們就要有新隊友了。」
兩人迷迷糊糊地被趕走，走到門口忽然反應過來——
等等！
戚神說的新隊友是什麼意思？
兩人回頭看了一眼，只能看到男人被煙霧包裹的背影。
「叮——」
這時，遊戲界面忽然響了一聲。
戚懨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退了職業服後，鬼使神差地登了小號，在大廳掛機。
聽到聲音，他掀起眼帘。
【susudai19申請加入隊伍】
她上線了——
戚懨微微坐直身子，點擊同意。
蘇黛進入房間後，主動開麥，「打麼？」
戚懨心情略好了些，「嗯。」
電腦前的蘇黛勾唇，聲音慢吞吞的，有些遲疑地問：「你心情不好？」
這麼明顯？
戚懨低笑，將菸頭摁滅，「本來心情不好的，但是現在——心情還不錯。」
哦？
蘇黛彎了彎眼睛，「嗯，開心就好。」她頓了頓，小聲道：「謝謝你的門票，還有……幫我出氣。不過以後別那麼衝動了，你是職業選手，對你……不好。」
「嘖，小姐姐這算是在關心我嗎？」
良久，就在戚懨以為蘇黛不會回答時，便聽耳邊響起低低一聲『嗯』，帶著鼻音，莫名很軟。
「總之，謝謝。」
戚懨覺得耳朵有些癢。
他點了開始匹配，進入遊戲廣場後，他看著並排站在一起的兩人，啞聲笑問：「這是你第幾次說謝謝了？這麼想謝我的話，不如——以身相許？」
話音落，麥里『嘩啦』一聲，仿佛是女生驚慌失措下，把桌子上什麼碰掉的聲音。
「我……」
電腦前，蘇黛冷靜的揚起唇角，語氣卻顯得略微慌亂。
光團蹲在一旁看著宿主表演。
「開玩笑的。」
遊戲開始，飛機起飛。
戚懨可不想把她嚇跑，上次在醫院碰到的那次，她看上去就很膽小的樣子。
「嗯……」
蘇黛輕輕點頭，令人聽不出情緒。
戚懨有些遺憾，他問：「早認出我來了？」
蘇黛知道，他估計也發現了，遊戲裡跟他並肩作戰的隊友，曾在醫院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甚至還被他好心的贈送了門票。
「一開始不知道，後來在微博上看到的，對不起……」蘇黛乖乖道歉，「不是故意瞞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道什麼歉？」戚懨輕嘖一聲，「你——算了，跳機場，老樣子！」
這樣的對話，總讓戚懨想起在醫院時遇到蘇黛的樣子。
女生小臉包裹在口罩內，唯有一雙清亮烏黑的眸子顯得格外的大，怯怯的，跟人說話時甚至不敢看人眼睛。他想了解蘇黛到底身上都發生了什麼，但那毫不意外，會戳到女生的痛處——
他沒算錯的話，醫院相遇時，女生似乎正在經歷網暴。
「草——」
戚懨沒忍住低咒一聲。
「嗯？什麼？」
專心打遊戲的蘇黛茫然地眨眨眼，好像聽到戚懨在說話。
但沒聽清。
「沒。」
戚懨舔舔唇，眼睛眨也不眨一噴子將衝到眼前的敵人轟飛，這一局他打的格外激進。好在，蘇黛跟的上他的速度。
此時已是半夜，又打了兩局後，彼此道了聲晚安後下線。
叮咚——
微信響起。
躺在床上的蘇黛看向手機。
戚懨：【最近上線的時間可能會很少，要準備決賽。對了，你想來II俱樂部參觀嗎？】
戚懨：【你也在B市吧？】
參觀？
光團興奮不已：【宿主大大，好機會呀！！快同意呀！】
蘇：【不了吧，我去會影響到你們比賽。】
蘇：【比賽時，我會到現場給你加油的。】
蘇：【（貓貓打氣JPG）】
準備洗漱的戚懨看到這個萌萌噠的表情包，忍不住低笑一聲。
「還挺可愛……」
他動動手指，點擊收藏表情包。
想到現實中蘇黛敏感脆弱的性格，讓戚懨更覺得網上的蘇黛更鮮活一些，其實她也只是個小姑娘啊——
想到趙澤作的孽，戚懨面色發冷。
他打字回覆：【很晚了，快去睡吧。】
戚懨：【（貓貓摸頭jpg）】
蘇黛：「嘖，現學現用？」
蘇：【好，晚安。】
蘇：【比賽加油！】
結束聊天后，蘇黛放下手機直接睡覺。
翌日，蘇黛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敲門的人仿佛是來尋仇一樣，不達目的不罷休。
光團從臥室外飄進來，憤憤道：【宿主大大不要開門！外面是壞人！】
「哦？」
蘇黛面上帶著倦意，一張略蒼白的小臉添了絲病弱之氣，墨發滑落肩頭，身上有著游離世間的清冷。
「那我更要會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