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修遠最厭惡的,便是自己作為omega的身份。【Google搜索】
命運將它推入泥潭,窒息,瀕死,渾身是傷。
所以他毫不留情地露出爪牙,撕咬著不懷好意靠近的一切,又小心翼翼遮掩著傷口。
偏偏月笙將一切壁壘打碎,橫衝直撞,叫他無所適從。
時修遠從雙手中抬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過是一隻小小的、脆弱的獵物而已。
他的主動權,一定是要在自己手上的。
是時候該給她一點教訓了。
*
月笙說完騷話繼續躺屍。
她上個世界做的事情太多,又是虐渣又是訓狗,還要和天道對上。
這個世界一來直接開始鹹魚,簡直正合她的心意。
以至於時修遠回來興師問罪的時候,月笙還窩在沙發上像個小倉鼠一樣吃零食。
見到時修遠,笑眯了眼:
「哇,我的小蛋糕回來啦!」
時修遠直接將月笙從沙發上提了起來。
小姑娘小小一隻,哪有半點alpha的樣子,時修遠對此嗤之以鼻,手上的動作卻是有點出乎意料的溫柔。
抱起月笙,又大步走了出去,一直到門外的草坪上,才將月笙放下來。
這還是月笙進入這個城堡以來,第一次身處外面的世界。
微風拂面,陽光落在身上也暖洋洋的,草坪上的小花花瓣輕顫,在月笙的雙腳落下的一瞬間,溢出粘膩的香氣。
月笙微微仰頭,勾起嘴角,深深吸了一口氣:
「捨不得把我關起來了?」
少女穿著白色的睡裙,黑色長髮一直垂落到腰間,肌膚在陽光下近乎透明,甚至能看到淡淡的青色筋脈隱藏在細膩的肌膚下。
不由得叫人想見到那靜脈下面流淌出艷麗的鮮血,該是多麼美麗。
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輕顫,像是黑色蝴蝶的羽翼。
整個人就像是世界上最美的琉璃雕塑,叫人忍不住想要小心翼翼呵護。
時修遠心中猛地一跳,開口輕聲道:
「喜歡陽光麼?」
月笙眯了眯眼睛,笑得又白又甜:「喜歡呀。」
時修遠盯著她的眼睛,往後退了一步,垂眸看她:
「那你走吧。」
他比月笙高很多,月笙要努力仰頭才能和他對視,剛剛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也是小小一隻。
任誰都不可能認錯,男人一定是個滿是掌控力的alpha,而且信息素可能是菸草之類的味道。
而女孩一定是個最嬌軟可人的omega,信息素一定是奶味,或者是最甜的花香。
「走?」月笙歪頭看她,像個精緻的娃娃玩偶,「你要帶我去哪裡?」
時修遠目光順著月笙的雙眼往下,落在她的咽喉上,纖細的脖頸過於脆弱。
男聲沒什麼情緒:「你一個人走。離開這裡,我可以給你一個自由的機會。」
他的手指不著痕跡地摩挲了一下,目光移開,看向遠處的大門。
「快跑啊,小姑娘,趁著我現在心情不錯。」
他臉上終於有了一點表情,是獵人在玩弄獵物的表情,戲謔且輕蔑。
還有他自己沒有意識到的興奮感。
快跑吧,他在心中喊道。
跑到陷阱處,然後由滿懷希望變成絕望,再到陷入黑暗大哭求饒——
那樣我才會更心安理得地將你關在籠子裡。
他不認為月笙會放棄這次離開的機會。
他深知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形象,也從來不覺得任何一個議會的人會真的對自己有好感。
對方所做的一切示好,只不過是為了換一個套路留在他身邊而已。
他發現自己有超出自己控制的情緒,便乾脆早一點將小獵物馴服,將她徹底變成囊中之物。
比起被掌控,他還是更喜歡作為掌控者。
月笙直直盯著時修遠看了半晌,臉上的笑意微微落了下去。
她的眼神還是那樣清澈,像是最漂亮的額黑寶石。
像是什麼都沒有經歷過的,最純粹的天真。
她看著他,半晌,輕聲道:
「為什麼要趕我走,是我哪裡做得不好麼?」
小姑娘眨眨眼,眼尾便紅了起來。
黑眸泛上水光,聲音也更軟了下去:
「還是,你不喜歡我的信息素的味道?」
時修遠瞪大了眼睛,心臟猛地一疼,瞬間掌控一切的感覺便消失了,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
他想過月笙的無數反應,甚至也有想到對方會虛偽地說不願意走,想要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他卻萬萬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時修遠張了張嘴,心跳得很快,移開目光,有些不敢看月笙的眼睛。
可是月笙卻變得步步緊逼,上前一步,又離他更近了一些:
「修遠,為什麼要我走呀,明明我很聽話呀,我很乖的……」
少女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哽咽的意味。
時修遠閉了閉眼,都快把掌心掐出血來。
就在月笙企圖再一次靠近的時候,他終於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捏了一下眉心。
蛇蠍美人的臉上露出了茫然的苦惱和無措:「你……別哭了。」
月笙抽抽噎噎:「為什麼要我走……」
時修遠:……
時修遠:「沒有要你走,只是想讓你活動一下,遛一遛。」
月笙:「啊,我是狗嗎?怎麼還要遛的?」
眉頭一皺,眼角還掛著一點淚,可是看上去又有些生氣了。
時修遠盯著月笙的臉有些愣神。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舌頭在口腔內舔舔尖牙,輕笑了一下:
「不是狗,是小雀。」
說著,他忽然走近月笙,摸了一下她的頭。
這還是他第一次的主動觸碰。
「月笙,這是你自己主動選的路。」
他勾唇低聲道。漆黑的眸光深不見底,直直看過來的時候,叫人頭皮發麻。
實際上,月笙也沒有別的路可選,不管她走還是不走,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不會讓任何東西逃離掌控。
終究,月笙真的就是出來在草坪上遛了遛。
城堡太大了,就算狂奔炮打大門估計也要有十多分鐘的時間。
月笙懶洋洋坐在鞦韆上曬太陽,看著不遠處男人俊挺的背影,心想,傻子才跑呢。
這麼遠,多累啊,而且這一看就不對勁的瘋批眼神,真當別人是瞎子呢。
果真就是個惡劣的愉悅犯。
實際上,時修遠並不是第一次玩這種獵人與獵物的遊戲。
無數次,他將那些叛徒或者間諜放走,看著對方狂奔向大門,然後在最後一刻扣響扳機。
他不射中頭部或胸口,總喜歡射中腿部。
然後在對方掙扎著絕望地爬向大門的時候,出現在對方的面前,欣賞對方的撕裂的表情。
希望就在指尖之前,可是卻永遠達不到,是不是很叫人興奮?
但月笙,是個永遠無法預料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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