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李立在看到沈大帥的一瞬間,縮了縮脖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跟了沈大帥快十年了,沈大帥兇殘嗜血或者陰鷙深沉的樣子都見過,唯獨沒見過這種類似於惱羞成怒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
李立不敢多看,垂下眸子道:
「按照大帥您的吩咐,把賀禮都給劉大帥送過去了,他手下帶了話,說感謝沈大帥賞臉。」
沈長安面色陰沉得像是要滴出水來:「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以後就不用說了。」
「是。」
關上房門,沈長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掩蓋下渾身的熱意,惱怒地捶了一下門框。
轉身,他又大步走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
夜風冰涼,吹到他滾燙的肌膚上的時候,他有一瞬間的顫抖。
身後傳來月笙帶著笑意的嬌軟嗓音:「大帥不繼續了?」
沈長安咬著牙:「繼續!」
他轉過身,惡狠狠盯著月笙看,那眼神像是要將她吞吃入腹。
然而月笙在床上蹭了蹭,側身抱著被子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著無辜的笑意:
「可是我困啦,沈大帥,晚安。」
這一瞬間,沈長安幾乎想要把月笙從床上拽起來,一邊咬她一邊掐死她。
然而,他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終究還是深深嘆了一口氣,來到客廳躺在了沙發上。
他微微蜷縮著,弓著身子,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
沈長安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可是一閉眼就是月笙那雙上挑的狐狸眼和火焰一樣的嘴唇。
今夜,恐怕無法安眠。
*
月笙睡得很好,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一睜眼,就看到了那一道修長的身影。黑色皮靴束出修長的小腿,皮帶勾出窄腰,內里的襯衣沒有完全扣上,寬闊的肩膀上隨意披著一件黑色風衣。
沈長安斜靠在臥室的窗戶邊,斂著眉目,正拿著一塊黑色的真絲手帕擦槍。
聽到了床上的動靜,那深邃的眉眼微抬,看了一眼月笙,又垂了下來。
抬眼間戾氣盡顯,但是又帶著春日獨有濕潤氣息,勾得月笙心中一跳。
月笙下了床,湊到沈長安的脖頸邊,深深吸了一口氣。
獨屬於他的清冷好聞的氣息鑽入鼻腔,月笙滿足地笑了起來,去洗漱了。
沈長安吐出一口氣來,平復了一下加快的心跳。
修長的手指丟下手帕,撫摸了一下黑亮的槍口,那把槍像是被浸透了血,在陽光下泛起一點深紅。
他將這把手槍扣回腰間。
今晚的鴻門宴,他有了女伴,自然要更加小心。
月笙塗著口紅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沈長安已經穿戴好站在客廳等她。
他將襯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的時候,那種生人勿近的禁慾感達到頂峰。
月笙一看到他就覺得心情愉悅,走到他的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臂,歪過頭看他:「去哪裡?」
沈長安垂眸看她:「如果在我身邊可能會死的話,你會不會和我一起?」
月笙:「會啊,不過如果一定要死,我希望是你殺我。」
沈長安皺眉:「什麼?」
月笙的語氣很平常,說出來的話卻不像是個腦子正常的人說出來的。
月笙沖他挑眉:「我覺得別人不配殺我,只有你配,明白嗎?」
沈長安沉默了一瞬,不知道怎麼回應。
半晌,低聲道:
「槍帶了嗎?」
月笙:「當然,沈大帥送的禮物,我可都是貼身保存的。」
沈長安:「從現在起不要離開我超過三米。」
月笙笑著將他的手臂摟緊了一點:「好呀。」
沈長安手臂感受到了柔軟的觸感,身形一僵,輕咳了一聲,強迫自己轉移注意:
「走吧,出去逛逛。」
*
陵城的街道上,看似繁華,但是街邊的乞丐和衣衫襤褸行色匆匆的人卻比江城更多。
尤其是當沈長安注意到,街上多了不少衣著考究長著一張他國面孔的人,他在心中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劉山,大概率已經和外敵達成了某種合作。
月笙坐在車裡,興奮地戳了戳沈長安:「你看,我!」
沈長安看向月笙:「看你了。」
月笙:「不是,你看外面,有我。」
沈長安的目光移向車窗外,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影像店門口,掛著月笙的巨幅海報。
月笙的唱片一經發售就直接爆紅,不少人聯繫了櫻花劇院,一擲千金請月笙唱一首歌,更有些權貴來到了江城到處打探,想要見月笙小姐一面。
這些月笙都是不知道的,沈長安把她保護得太好了。
但張貼海報什麼的,沈長安阻止不了。
沈長安看到許多人站在海報前駐足觀看,又或者排隊購買唱片,皺了皺眉,抬手輕輕勾住了月笙的下巴,把月笙看向窗外的臉掰了過來,和他面對面。
月笙乖巧地順著他的力道轉頭,眨眨眼睛。
真的很乖巧,但沈長安還記得她前不久才甩了他一個耳光。
沈長安咬了咬牙,開口道:「還是真人最好看。是我的。」
他難得這麼直白表現占有欲,月笙很開心,順毛一樣湊過去親了一口沈長安的唇角。
沈長安鬆開手指,表情淡定地將目光移向窗外,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若不是耳尖有些微微發紅的話。
車子開到一處大路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前面傳來喧譁的聲音,很快,有一隊穿著軍裝的人快步從後面往前跑去。
「什麼情況?」月笙伸頭出去看,下一秒就被沈長安拽了回來。
沈長安臉色不太好看,低聲道:「往前開。」
司機繼續往前,窗外一成不變的街景在轉過一處高台時陡然轉暗。
血紅的橫幅之上,一行大字映入月笙的眼帘——
抗議侵略軍進駐!
學生,數不盡的學生在高台上長袍男人的鼓動之下,激烈地吶喊高呼。
周圍擁擠圍觀的百姓卻只有好奇和麻木。
月笙饒有興致地欣賞這鮮明的對比,直到舉著軍棍和手槍的士兵們衝出來,猛地將手中的甩棍敲在中年男人的小腿上。
男人臉上露出痛苦,單膝跪地,脊背卻還是挺直的,聲音更是忽然放大!
「暴力永遠不會令我們屈服!」
這聲音使學生們激憤!
一時間,怒吼聲和呵斥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推搡,尖叫,混亂。
月笙臉上興致的表情漸漸冷下來。
她仍在「觀看」。
「砰!」一聲槍響。
高台上的中年男人終於倒了下來,倒在了他自己鮮血中。他的瞳孔逐漸擴散,眼睛卻一直睜著。
從月笙的角度,剛好能看到他死不瞑目的雙眼,漆黑擴散的瞳孔像是在等著一場日出。
學生們哭叫著被士兵們打散,長袍男人的屍體被迅速處理,那些宛如用鮮血寫出來的橫幅直接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月笙的眼神從屍體上移到了開槍的那人臉上。
「真是一群暴民!還圍在這裡幹什麼!快走快走!」聲音不耐,嘶啞難聽。
是紀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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