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雙手負背,悠哉哉地朝山巔上的魔宮踱步而去,才走出幾步便回頭沖兩人勾了勾手指,「你二人且過來,我還有話問你們。」
兩位護法平時都是被人捧著的,除了在殺戮魔君面前裝孫子,何時受過這鳥氣。
奴印?這女修倒是敢!
「瞪什麼瞪,瞧你們這副滄桑樣兒,少數也活了千八百年了吧,一身殺氣也不知道收一收,這是在挑釁我的威嚴?」
南潯一掐訣,兩個魔修大能護法瞬間覺得身上壓了一座小山,腰都要直不起來了。
「魔妃有話好說,都是自己人。方才之所以猶豫不過是顧忌魔君,以往沒他老人家的允許,此處我們絕不敢踏入半步。」那韓護法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呵呵笑道。
「魔妃?」南潯微微挑眉,「我不喜歡這個稱呼,殺戮魔君算是個王,那我便是後,叫我魔後的話,我或許會喜歡。」
韓護法本是違心叫了這麼一聲魔妃,不料對方還不滿意,想當什麼魔後。
他嘴角微微一抽,回道:「若是等殺戮魔君統一了這魔域十三州,我們便會封魔君為魔皇,屆時魔妃就可以稱後了。」
「這麼聽來,也沒錯。那便等魔君日後統領了這魔域,你們再喚我魔後吧。」
韓護法笑而不語。
南潯知道他是表面笑嘻嘻內心媽賣批,但那又如何,修真界強者為王,魔域更是如此,她比他們厲害,他們就只能笑臉相迎。
鄭護法雖然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將這個暗算他的女修千刀萬剮,但此時也只能忍著,同韓護法一起跟了進去。
這場景就如女王身後跟了倆小跟班,潯女王氣場相當之強大。
「這魔宮修得不錯,你們魔君倒是會享受。」南潯邊打量邊感慨。
「外面那八根柱子挺氣派的,只是上面雕刻的為何不是龍,而是蛇?原來他這麼喜歡蛇,以前倒是沒注意,日後我問問他。」
身後兩護法癱著臉,悶聲不吭。
「此處應是議事大廳。哇哦,這王椅居然是用千年魔晶做的,太奢侈了!」
正中有長長一段階梯,通往高台,一把千年魔晶做的王椅坐落在高台之上,晶光閃爍,耀眼無比。王椅兩側的扶手做成了蛇頭的形狀,椅身上也雕刻著許多蟒紋路,竟是一把蛇椅。
南潯雙眼亮了一下,直接飛了上去。
兩個護法見她直接坐上那殺戮魔君的專屬王椅,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便是他們私底下如何覬覦這個位置,他們也只敢在心底想一想,這女人居然如此放肆,直接坐了上去!
她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不成!
南潯挺了一會兒身子就軟了,直接慵懶地往魔晶蛇椅上一靠,對二人道:「我會在此地等殺戮魔君,你們若有要事可同我說,我轉告他。」
二護法:……
「怎麼,你們信不過我?我們道修可不會給人打奴印這種不要臉的損招,那是你們魔君教我的。」
二護法:……
這樣在背地裡說殺戮魔君的壞話真的好嗎?總感覺後脖頸涼颼颼的是怎麼回事?
「可是——」
「可是我算哪根蔥,你們是不是想說這個?」南潯笑笑地道:「就憑你們殺戮魔君懼內,對我可謂是言聽計從。」
兩護法聞言,一臉便秘之色。
……懼內?
南潯繼續補充:「你們魔君說我是他的心肝寶貝兒,是他的全部。我說東,他不敢往西,我說西,他不敢往東。否則,你們覺得我為什麼這麼拽?」
兩護法心裡直呵呵。
「看二位的神情也不像是有什麼要緊事,那便算了,等殺戮魔君回來你們再上稟吧。」
南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好了,我累了,要去寢宮休息了,二位自便。」
說完,她兀自離開議事大殿往後面的寢宮行去。
「魔妃留步!咳,敢問魔妃何時解開我二人身上的奴印?」韓護法問道。
南潯閒閒地道:「殺戮魔君回來的時候,我會讓他親自給你們解,也好叫你們知道我沒有說謊。」
說及此處,她突然想到什麼,笑眯眯地提示一句,「我這人心善,所以才會當著你們的面,給你二人身上打這奴印,如你們殺戮魔君這般喜怒無常心眼極多之人,指不定早就在你們沒有察覺的時候對你們做了點兒什麼,所以——
呵呵,二位沒有什么小心思最好,如果有的話,我勸你們還是早早死了這心的好,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自己把自己給弄死了。」
兩魔修聽到這話,瞬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女修說得極對,她都能在他們身上打下這奴印,鼻孔朝天地使喚他們,殺戮魔君又是何人,完全能輕易將他們的小命攥在手心裡!
難怪,難怪殺戮魔君如此有恃無恐,哪怕消失一兩個月也不擔心下面的人反他。
誰反誰死,以後誰他娘的還敢對殺戮魔君生出二心?
此時便是那自以為是的鄭護法也不敢作妖了,他完全不敢想像,若是自己的心思被殺戮魔君知道,會落得一個怎樣的下場。
南潯敲打完這倆心懷不軌的魔修後,悠悠然地向寢宮去了,拋下一句,「魔君也不知何時回來,你們都是幹大事的人,手中應該有不少公務要處理。」
言外之意,這些日你們不必守在這兒了,滾回自己的地盤吧。
鄭護法神色難看,身上煞氣大盛,眼中也掠過一道殺意。
不想這殺意一現,身上的負重竟瞬間重了一倍,宛如一座大山。
鄭護法一個沒留意,竟直接被壓趴在地上。
韓長老引以為戒,不敢對這女修動殺念。
鄭護法面色陰沉,拳頭捏得咯吱直響。
他堂堂離識期大能魔修,平時哪個魔修見了他們不是點頭哈腰,稱一聲老祖,如今卻被一個道修如此威脅,不得不聽她的。
真是氣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