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淡笑道:「所以,日後你別再凶它了。」
殤無言嘴角微微彎了彎,那雙桃花眼裡少見地多了一抹柔色,「嗯。」
「南道友,今日之事多謝。」他還是習慣叫她南道友。
「朋友之間不必言謝。」以前南潯還沒有將他完全視作朋友,可在合歡派時,她見他一臉冷漠滿眼絕望地站在那血泊之中時,一個人孤立無助,仿佛天都塌下來了。她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
或許,他們已經算是朋友了。
「你知道嗎,其實我今日差點兒就死了,如果是我一個人,我可能真的會認命等死,但我看到小墨兒一身是血地躺在我身邊時,我突然就不想死了。
好在有你贈我的半株千年魔靈芝,是這魔靈芝既救了我的命,也救了小墨兒的命。」
說著,他突然想到什麼,不禁笑了起來,「你看,當初我的決定果然是對的,一株七葉寒冰草要了你一個人情。你的人情這麼重,不僅還了我,還讓我反過來又欠了你。」
南潯不以為意,「那魔靈芝本就是你尋來的,算不得人情,我去給你做個人證,舉手之勞,就更算不上人情了。你若真覺得欠我人情,便先欠著,日後再還。」
她想起什麼,又從儲物戒指里掏出了兩樣寶貝遞給殤無言,「這是雲水花果,於妖修大有益處,可給小墨兒吃,這是千年地黃精,送你半瓶。」
殤無言沒有立馬去接,神色微微一震,目光複雜不已,「為何?」
雲水花果……
千年地黃精……
這是何等珍貴的寶貝,這女人竟說送就送?
因為太無聊又開始關注外界情況的小八不禁撇嘴。
這些東西在血冥大大眼裡連小零嘴都算不上,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小樣兒。
南潯偷偷瞄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環胸而立的高大男子,笑得很虐狗,「不為什麼,我寶貝多得用不完,這兩樣恰是對我用處不大的,隨手送你罷了。」
殤無言:……
他接下那兩樣珍貴的天材地寶,已經涼透的心又恢復了些許溫度,「大恩不言謝,日後待我在魔域混出一席之地,我請你來做客。」
「好。」南潯應道,然後看向身後,眉眼彎彎地對那男人道:「阿冥,你過來。」
無論是在合歡派,還是現在,他都表現得如此大度,南潯喜歡極了。
南潯直接挽上他的胳膊,動作親昵至極。
她在外人面前如此不避諱,血冥的表情頓時柔和了幾分。
南潯挽著血冥,對殤無言道:「作為朋友,我要給你隆重介紹一下,這個丰神俊朗玉樹臨風器宇軒昂美如神祗的男人,名叫騰血冥,今天以前是我的徒弟,就在今天成為了我的愛人,而日後我們會結成道侶。」
殤無言:!
他以為是騰血冥這小子一廂情願地覬覦自己師父,南道友就算心底也有那麼一絲念頭,但絕不會答應這種荒唐之事,卻沒想到……
不過稍許,他已是展顏一笑,「在秘境中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沒想到騰道友的動作這麼快,不過我很好奇,騰道友是何時發現這作天作地的南道友就是你師父的?」
血冥淡淡道:「見她的第一眼。」
殤無言:……
目光真是毒辣,難怪不管對方如何做作,他都跟個傻子一樣縱容。
「騰道友,女人有時候不能太慣著,不然她們會上天的。」殤無言桃花眼一勾,不知不覺中已恢復了先前的光彩。
血冥道:「我的女人就是用來慣的。」
殤無言受到了三連擊。
魔域火焰州的女魔修們對殤無言的到來表示出了極大的歡迎,殤無言也好似忘了之前的傷心事兒,轉眼間就去撩妹了,只不過還顧忌著他家的小魔狐,撩撥僅限於眉目傳情。
「阿冥,你載我吧,我懶得飛了。」南潯突然跳到了血冥的劍上,笑眯眯地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
血冥嘴角微微一勾,突然道了一句:「潯潯,抱緊了。」
下一瞬他便加快了御劍飛行的速度,開始了各種飛技秀。
什麼三百六十度倒轉,筋斗翻轉,急速上轉換,連續翻滾,螺旋飛行。
「啊啊啊――」
南潯將血冥抱得死死的,一路高聲尖叫,叫著叫著就變成了大笑,「哈哈哈……好好玩……」
小八:兩個腦殘,特麼的以為自己在開戰機呢?
兩人一路瘋回了青竹峰。
三日過去了,殤無言的事情並未從合歡派傳出來,想必是顧慮白蓮仙子這個見證人,合歡派不敢隨便往殤無言身上潑髒水,只能先將此事壓下去。
不過,合歡派弟子上千,此事又豈是想壓就能壓下去的。
殤無言墮入魔道的消息到底還是不脛而走,連那真相也被一併傳播了出去。
修真界這眾修士除了道一句合歡派掌門糊塗,再道一句殤無言此人可惜,便沒什麼感慨了。
既已入了魔道,便同他們是兩路人,以往再如何資質斐然,也與修真界無關了。
倒是這合歡派,因此事被眾多修士詬病。
正道修士從此將合歡派弟子視作比散修還不值得結交之人。
連同門師兄弟都敢陷害,還是這麼多弟子一起聯合陷害,著實可怕,他們哪敢與這類人結交?
另外還有小道消息聲傳出,合歡派掌門一個心境不穩,修為從分神初期降到了出竅後期。
南潯聽到之後只想道一句:活該。
「潯潯,解藥煉好了,我去將那小子帶來,還是我將此藥直接送去?」
南潯正坐在一邊看他。
血冥煉製解藥的全過程她都看到了,只覺得認真煉藥的阿冥看起來……真帥。
南潯笑道:「當然是將小時與帶來,好久沒見我的徒孫,怪想念的。」
說完,她秀眉一蹙,有些糾結了,「阿冥,等日後我們結成道侶了,你說時與是繼續叫我師祖呢,還是叫我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