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醒了?」頭頂熟悉無比的嗓音猶帶著一絲喑啞。
南潯這才發現自己在他懷中,只是兩人都在一輛車裡。
南潯唰一下坐了起來,呵呵乾笑了兩聲,開始轉移話題,「哎呀哥哥,您怎麼換了輛車呀,這么小,保鏢們坐哪裡啊?」
原來那輛加長轎車,最後一截坐的可是四個黑衣保鏢,貼身保護厲琛,沒辦法,到了厲琛這種地位,祖上還是混黑道的,不帶點兒保鏢不放心。
可這次厲琛為了找人,竟連貼身保鏢都不帶了。
「他們轉移到暗處了。」厲琛淡淡地回了句。
南潯乖乖地不說話了,打算繼續睡覺,然而就在她剛剛閉上眼睛的一瞬間,厲琛臉色驟變,一下將她推倒在座位上。
下一刻,南潯聽到了槍聲,眼睛唰一下就瞪大了。
「厲琛!」南潯大叫一聲。
厲琛摸了摸她的頭,「南南別怕,你乖乖在這躺著,千萬不要起身。」即便在這個時候,他的語氣也是不急不緩的。
「老趙,繼續開車。」厲琛沉聲道。
司機老趙顯然是見過場面的,手上一打轉,車子便在路上來回變幻著路線,讓後面跟著的人無法對準目標。
厲琛從暗格里掏出了一把黑色消音手槍,對準了後窗玻璃,然後瞄準一個點,連射幾槍。
南潯聽到了不遠處傳來刺耳的剎車聲,好像是開車的人被厲琛打死了,車輪胎也爆了一個。
這時,暗中跟著厲琛的保鏢已經同那車上的人展開了槍戰,砰砰砰的槍聲響了好久。
等到那槍聲終於消停了下來,厲琛忽地道了一句,「老趙,調頭。」
老趙低聲咒罵起來,「厲爺,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您的行蹤!」
曾經的厲少已經變成了現在道上的厲爺,取代了他老子的地位,只是人過於年輕,總是有人試圖挑戰他的威信。
厲琛的目光變得冷冽至極,但對上那懵住了的女孩,便稍稍收斂了眼裡的殺意。
他將南潯抱到懷裡,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南南不怕,南南不怕,壞人已經被抓住了,哥哥這就帶你去結果了他們。」
「厲爺,您看,這唯一的活口是不是要押下去拷問?」
厲琛忽地一勾唇,將南潯抱到了自己的胸前,禁錮在了自己的懷裡,然後湊近她耳邊低聲柔語地道:「南南,剛才就是這個人要殺哥哥,你說他是不是該死呢?」
南潯舌頭有些打結,「該、該死。」
厲琛如魔鬼般的低喃聲又在她耳邊響了起來,帶著一絲蠱惑般道:「那南南來結果了他,就當是為哥哥報仇,好不好,嗯?」
南潯的表情僵住了,連忙道:「哥哥,不如我們將這壞人送到警察局吧。」
厲琛聽了這話哈哈笑了兩聲,掐了掐她粉嫩的小臉蛋兒,「南南真是太可愛了,咱們道上的事兒自然要按道上的規矩來辦,警察也不會來淌這渾水的。」
說著,他將手槍遞到了南潯手裡,從身後抱著她的腰肢,「來,南南,殺了他,殺了他給哥哥報仇。」
南潯的手在抖,差點兒握不穩槍。
那人看著對準自己的槍口,嚇得大吼大叫起來,「厲爺,您不能殺我,你殺了我就不知道暗中要殺您的人是誰了!」
厲琛並不管他,只耐心教導自己的女孩。
「快動手啊南南,表現好的話哥哥回去獎勵你。」厲琛循循善誘地說。
南潯尼瑪快哭了。
厲琛無奈地嘆了一聲,「南南真是不乖,這點兒事都做不好,來,哥哥幫你一把。」話畢,他的大掌突然包裹住南潯的,猝不及防地,一指扣下了扳手。
接著便是砰砰砰的三聲,槍槍正中那人的額心。
「將這裡處理一下。」厲琛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直到自己被厲琛抱上車,南潯的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
「嚶嚶嚶,小八,我殺人了,怎麼辦啊,嚶嚶嚶……」
虛空獸連忙安慰她,「不是你殺的,是你厲琛哥哥殺的,扳手是他按下的,不要想太多哈,再說了剛才那人手上沾了不少人命,殺了他也算是為民除害。」
南潯還是怔了好一會兒,剛才高度的緊張讓她身心疲乏,很快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車顛簸了多久,最後終於安靜了下來,迷迷糊糊中,南潯覺得腳上一涼,還聽到了叮叮噹噹的響聲。
南潯嘴裡嘟囔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等南潯醒來,瞅著那根套在腳腕上的長長金煉,整個人有點兒懵。
「小八,我剛才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虛空獸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爺居然親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小黑屋play!你自個兒瞅瞅,這腳鏈子特別打造得多麼精緻啊,我估摸著你厲琛哥哥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命人打造了,哦對了,他有事出去了,怕你再跑,所以在你腿上拴了一根鏈子,嘻嘻。」
南潯抬起腳鏈子瞅了瞅,然後放到牙齒里咬了咬,哇塞了一聲,「小八,這好像是純金的!」
小八:……
這女人的關注點是不是有問題?
「這麼長的一根,都是金的啊,值好多錢,而且小八你看看,這腳鏈打磨得多精細啊,要是去下個世界的時候能一塊帶走就好了。」
小八:……
它這一生最「欣慰」的事情就是遇到了南潯這麼個神經大條的人。
這個鏈子長度特別適宜,眼看著還差兩三步就要到臥室門口了,南潯卻走不過去了,她都將身子彎成了九十度,卻仍是夠不著那門把。
南潯很慶幸這鏈子足夠她去浴室。
四周靜悄悄的,南潯大吼大叫了幾聲,無人回應。
偌大的別莊裡一個人也沒用,厲老爺子也不在,就好像所有的人都被厲琛支開了。
整個別莊,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或許還有……一隻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