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的生日在暑假,因為她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厲琛身上,沒有交什麼特別好的朋友,所以每年生日都是跟乾爹和乾哥哥一起過的。
這一年生日,南潯膽戰心驚了很久,然而等到真成年的這一天,什麼都沒有發生。
生日的前一天,厲琛還主動問她要不要請同學來家裡作客,南潯連忙搖頭,說我只想跟哥哥和乾爹一起過。
小八懵了,連忙問:「你不是喜歡笑喜歡鬧嗎,拒絕得這麼幹脆有點不像你啊。」
南潯哼了一聲:「都相處這麼久了你還不知道厲琛的德性?他這是給我挖坑呢,我要是歡喜地答應了,他就算表面上點頭了心裡也肯定不爽,你不是能感受到人的喜怒哀樂麼,厲琛現在是不是在偷著樂?」
小八:「……是。」
乾爹和乾哥哥照例給家裡小公主定了豪華多層大蛋糕,兩人分別送了昂貴的生日禮物。
然後,沒了。
十八歲了啊,可以醬醬釀釀了啊,厲琛真的就這樣放過她了?
南潯覺得難以置信。
但厲琛除了給她過生日,真的什麼都沒有表示。
南潯鬆了一口氣,小八卻蔫了。
「為啥啊,這不科學啊!不――」小八不甘心,小八嚎上了。
南潯沒搭理他,鬆了這一口氣後,睡得比誰都香。
南潯的大學生活很快就開始了,但在大學跟在高中似乎也沒什麼區別,因為離得近,她可以每天回家,然後到了晚上,厲琛照例回來看她,就是愈發得寸進尺了,已經不滿足於親額頭,經常會來一個嘴對嘴的啵啵。
南潯惱火。
厲琛是真當她是個傻子嗎?都特麼嘴對嘴了,還說是晚安吻?
你喜歡我,你就表白啊!
南潯氣到沒脾氣了,算了,厲琛喜歡把她當傻子欺負,那她就裝一裝傻子吧。
因為南潯的生活基本是圍繞著厲琛的,所以即便大學分了宿舍,她也不留宿,每天都會按時回家。關於這一點,她幾個舍友總取笑她,說她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中午的時候,南潯會在宿舍午休一會兒,這會兒大家都沒睡覺,就開始嘀嘀咕咕地聊起天來。
聊著聊著不知怎的就提到厲小南了。
「南南啊,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隔壁系的季大系草?」一人突然問道。
南潯怔了一下,「你是說季少青?」
另一人笑嘻嘻地道:「聽說季少青跟你是高中同學,從高中就開始追你了?」
南潯其實真沒想到季少青也會報這所大學,當初因為厲琛的「家教」太嚴,後來她又單獨找了季少青,明確地拒絕了他。
她確信任何一個有自尊心的大男孩聽到她的話都不會再一廂情願。
季少青一直以為她會報考A大,所以後來在B大看到自己時,他也很吃驚。
當時他還說了一句,「南南,你心裡是有我的吧,不然你怎麼會報考這所大學?」
真特麼夠自戀的。
當時,南潯連忙就解釋,「我只是覺得這個大學離家近。」
季少青一開始不相信她,畢竟這個理由聽著太可笑了。
南潯真不想連累他,因為厲琛的占有欲連她都覺得可怕,所以她再一次明確地表示自己是不會談戀愛的。
季少青雖然有些傷心,但連番被拒絕,自那後就很少與她聯繫了。
幾個本來想聽八卦的舍友頓時蔫了。
南潯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我上大學期間是不會談戀愛的,我哥不讓我談戀愛。」
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就哈哈大笑出聲。
一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南南啊,你哥哥說的對,你還小著呢,不要隨便談戀愛哈。」
南潯覺得她很可能在說反話。
總之,南潯就這樣成了眾人眼裡的小白兔,特別乖巧特別單純的那種。
小白兔跟厲琛的關係越來越親昵,親昵到別莊裡的下人們都看出來了,然後對她笑得更燦爛了。
原來就只是個假小姐,乾的,什麼時候厲老爺子或者厲少一個不高興,就能把她攆出去。
但現在,這位假小姐很可能搖身一變,成為厲家的少奶奶,這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南潯心裡打著突兒,「小八啊,我最近怎麼心跳加速,總是心悸啊,我不會突然猝死吧?」
小八安慰道:「沒事沒事哈,你就是太緊張了,此乃正常反應,放輕鬆,放輕鬆,不就是快掉節操了麼。」
南潯聽了她的話,這心臟突突突跳得更厲害了,「你知道我啥時候掉節操?我特麼怎麼不知道?」
她不該問小八的,真的。
這些天,南潯偶爾跟厲琛來個眼神交流,都能看到他眼裡燃燒的火焰。
尼瑪,她真的好害怕。
小八見她也有這麼慫的時候,心情頗好地轉移了話題,「親愛噠,不要忘了今天是厲琛哥哥的生日哦!」
南潯嘆了一聲,「我就是忘記自個兒的生日,也不敢忘記他的啊,你見過哪一年我把他生日忘了的?」
不但不敢忘,每年還要絞盡腦汁地送禮物,一定要彰顯出自己的別出心裁。
下午只有一節大課,南潯上完課便騎著自己的單車去了附近一家很有名氣的陶藝店。
這家陶藝店可以自己動手做陶藝,前幾天南潯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在陶藝老師的指導下,捏了兩個陶瓷杯。
杯底刻有她和厲琛的名字,杯子烤好後,她還在上面花了兩個可愛的卡通貓咪,一個杯子上一個,還是互相嘴對嘴飛吻的,看著特別萌。
店主已經將杯子包裝好了,南潯跟個南南似的抱在懷裡,感嘆道:「我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上心過,這一次厲琛的惡念值要是不多降一點兒,我就跟他姓。」
虛空獸:「……這個世界你叫厲小南,本來就跟他姓。」
南潯拿了東西準備往家裡趕,想早點兒回去給厲琛一個驚喜,但她這個時候接了個電話,接完之後,臉色唰一下就變了。
「別急別急,我好像有那裡的貴賓卡,你們等著我!」
南潯直接棄了腳踏車,攔路叫了一輛的士,急匆匆地對那司機道:「師傅,去商業中心的暮色。」
那司機師父神色微妙地瞅了她一眼。
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入暮色,能進去的那都是有逼格有身份的人,但不去過不代表外人不知道,事實上,知道暮色的人很多,但大多時候他們都只能路過的時候瞅一眼那裝修奢華的大門,因為他們沒有一張可以自由進出的VIP卡。
南潯知道司機誤會了,連忙解釋道:「師傅,我的一位女同學被人騙去暮色了,我必須馬上趕過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