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有些呆不住了,問小八:「你說我出去後能幫到孟子毅嗎?」
小八聲音一抖,「你可別去添亂了,你出去就是送死,千年狼妖分分鐘把你撕成紙屑!」
「可你也說了,高手過招一個分神就足夠處於下風。」
小八呵呵噠:「你確信,你出去分神的不是大boss而是那狼妖?」
南潯嘆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問小八:「下個世界如果真去高級世界,能不能讓我保護大boss?」
小八立馬道:「能,絕壁能!下個世界爺許你一牛逼哄哄的身份,大boss弱雞得不行,得靠你保護。」
南潯嘴角扯了扯,笑得並不自然,「多謝。」
小八道:「別跟爺說謝,你一說謝爺就起雞皮疙瘩。」
南潯:「抖m小八。」
過了一會兒,小八匯報導:「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大boss召喚出了流星誅邪劍,不過就是掐訣召喚的時候,腰腹間又被那狼妖抓了一爪子,流了好多血,好在沒有抓個對穿。這狼妖真兇狠。」
南潯微頓,問:「小八,我記得你說原世界大boss道行被氣運子廢掉之後,最後就是死在了一隻跟他有仇的狼妖手中?那狼妖難道就是這些山狼的同族?」
小八啊的一聲,「你不說爺還沒注意,搞不好就是這些狼妖里的某一隻,大boss昨天殺了那麼多隻狼,剩下的狼妖肯定恨他入骨,仇敵妥妥的。」
南潯目光微冷,淡淡道:「果真是強者為王的世界。」
「切,這還算好的,你要真去了更高級的世界,那才是真正的強者為王,實力就是一切。」
南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小八,狼妖快死的時候叫我。」
小八:「幹嘛?」
南潯:「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再捅幾刀。」
小八:……
約莫一刻鐘之後,小八突然道:「你沒機會了,大boss直接一爪子掏出了狼妖的妖丹,然後一刀捅穿了他的心臟,狼妖死得透透的了。」
南潯微微蹙眉,「你說他掏了狼妖的妖丹?」
南潯眉頭擰得更緊了,她立馬往外飛,不想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彈了回來。
孟子毅不止畫了隔音符,還將她困在了裡面。
南潯有些惱怒,可心裡卻……很暖。
明明知道大師聽不到自己的話,她還是忍不住叫他,「大師!大師!你快放我出去……」
小八:「別叫了,正在清理傷口。矮油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都要面子的,特別是一個剛跟女人醬醬釀釀完的男人,不太樂意讓女人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一面。」
南潯卻在心裡道:他只是怕我看了心疼。
不知道等了多久,南潯才聽到了孟子毅的聲音,「潯潯,沒事了,出來吧……」
南潯沒有馬上出去,她氣哄哄地道:「憑什麼你讓我進來就進來,讓我出去就出去,大師,我不出去!」
「潯潯,我錯了,給你道歉。」
南潯本就擔心他的傷勢,聽到這麼一句認錯話,趕忙就出去了。
此時的孟子毅已經換了一身衣袍,斬妖刀也擦乾淨了,離他不遠處躺著一具身形龐大的灰狼屍體,灰狼浸在了血泊中,千年狼妖竟就這麼死在了一個盲眼捉妖師手中。
「先前那件袍子染了很多血,所以扔了。」孟子毅察覺到她在打量他的穿著,主動解釋道。
「大師,你是不是受傷了?」南潯問,伸手想去解他的袍子。
孟子毅攔住她的手,低聲道:「潯潯,小傷,沒什麼好看的。」
南潯甩開他的手,撲過去扒開了他的衣袍,他的肩膀和腹部已經纏上了衣袍撕成的布條,纏了厚厚幾圈,雖然看不到傷口,但不難想像到這布條下面的傷口有多深。
南潯小心避開他的傷口,輕輕靠在了他的懷裡,臉埋在他的胸口,小聲抽泣,「對不起大師,對不起,我什麼都幫不到你。」
孟子毅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取笑道:「你不給我添亂便是幫了我的忙,所以潯潯,我不讓你出來這件事,你不要怪我了可好?」
南潯搖頭,「我知道大師是為了我好,可是大師,我很擔心你,明知道自己會拖你後腿,卻還是忍不住想出去幫你。大師,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你說。」他揉了揉她的腦袋,表情溫柔。
「如果有一天大師遇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敵人,請大師一定不要將我關起來,我幫不了大師,但我可以跟大師一起死。大師,我已經離不開你了……」
孟子毅怔了怔,然後猛地抱緊了她,哪怕壓到了傷口他也不覺得疼。
不疼,不苦,反而很甜。
「潯潯,我不會死,也不會讓你死。」孟子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久前萌生出的那個模糊的可怕念頭在這一刻突然變得無比清晰,也無比堅定。
小八小小聲地插了一句:「南潯,大boss惡念值剛才又降了5點,嘿嘿。」
南潯輕輕嗯了一聲,回應了孟子毅,也好似應了小八的話。
在南潯的堅持下,她給孟子毅重新包紮,拆掉布巾的時候她看到了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不禁吸了一口氣,她小心翼翼地用輕紗纏了一圈又一圈,滿臉心疼。
「大師,等到了城鎮上,我們去買最好的傷藥。」
「……好。」
「大師再買件袍子吧,我給你挑。」
「……嗯。」
兩人離開這個充滿血腥味兒的地方,重新找了個落腳處。
夜晚,南潯抱著他,在他嘴唇上輕輕吻,等他情動卻又無情離開,「這是對你的懲罰,受了重傷還不好好歇息?」
孟子毅扶額低嘆,這個小妖精啊。
「既然是懲罰,不如罰得徹底些,就像這樣。」話畢,他突然摟住她索要了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過了很久,他才鬆開她,兩人面對面,輕輕喘息。
他聽到小畫靈低聲抱怨,聲音跟以前一樣輕柔,卻又含了一絲嬌嗔,「以後別再受傷了,我還想跟大師春風好幾度呢,這樣什麼都幹不了。」
孟子毅低笑連連,屈指在她額上一彈,「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