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傷心難過,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我不懂,所以叔叔教我啊。叔叔為什麼這麼難過,是因為我太笨了嗎?」
魏猖搖搖頭,悶悶喘息著道:「不是,不怪你。藍藍,是叔叔錯了,叔叔也會教錯你東西,不要全信我。」
南潯微微皺眉,「可是我只能信任叔叔,就算叔叔錯了,也不是故意的,就算故意的,那也說明叔叔有這樣做的理由,我不怪叔叔。」
這樣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賴讓魏猖心裡愧疚更甚,他張了張嘴,準備戳破之前自己誤導她的謊言,「藍藍,我們之前不是做游……」
南潯突然難受地動了動,適時打斷他,「叔叔,我想下去了。」
魏猖渾身一抖。
他猛地從她頸間抬起,雙眼猩紅地瞪著她。
小人魚嚇了一跳,「你怎麼――唔。」
魏猖突然堵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吻她。
南潯現在作為一隻人魚,嘴上呼吸不過來了,還有鰓呢,她立馬就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跟隨他的節奏。
也不知過了多久,魏猖忽地鬆開她,急促地喘息著。
他深深地看著南潯,突然將她放回椅子,自己飛快地去了一樓浴室。
浴室門在砰一聲中關上,聲音大得仿佛震了三震。
感官很靈敏的南·人魚·潯表示她聽到了男人的喘息。
浴室里的男人比她更像一隻魚,只不過是一條不小心蹦到了地面上的魚,喘息,死命地喘息,好像隨時都會呼吸不暢死過去。
浴室沒多久便響起了淅瀝瀝的水聲。
小八突然道:「大boss的身材真好,爺替你看過了,嘖。他現在在沖冷水澡。」
「等等,不是吧,為什麼黑化值會漲?漲了1點!」
小八十分糾結大boss黑化值上漲這件事,它覺得非常不科學。
尼瑪居然有大boss會因為欲求不滿黑化?醉了啊,而且又不是別人讓他欲求不滿,他自個兒作的。
其實她更想哼一首《癢》,畢竟裡面有一句她最愛的歌詞「來呀,造作呀~」,但是小人魚聽的所有歌都是魏猖給她聽的,她萬萬不能露餡。
等魏猖沖完冷水澡出來,南潯已經乖乖坐在沙發上看起了影片。
如果那張動作片沒有被惱怒的魏猖咔嚓一聲掰成兩半,南潯覺得這個時候再看看小黃,一定會把魏猖自己堆起來的那堵本就一觸即倒的牆給推到,塌成一塊塊磚頭,再狠一點兒的話,估計磚頭也會碎成渣渣。
魏猖換了一身睡衣,他在遠處看南潯,也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走過來。
南潯立馬歪在他肩膀上,不小心接觸到他冰涼的脖子,有些奇怪地道:「叔叔,你每次洗澡出來都是熱的,為什麼今天這麼涼?」
魏猖許久都沒有說話。
南潯沒有得到回應,不禁抬頭看他,一下就望進了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裡。
她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叔叔?」
魏猖陡然回神,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因為有些熱,所以沒用熱水洗澡,用的是冷水。」
南潯聽到這話,得意地揚揚下巴,「我用冷的熱的都可以,因為我是變溫動物。」
魏猖輕笑一聲,低聲道:「對,叔叔的藍藍很厲害。」
南潯認真地看電影,魏猖則目不轉睛地看她。
看到一半,南潯突然嘆了一口氣,「叔叔,這個電影好無聊啊,我去換個電影。」
小人魚已經能夠熟練地自己放映影片了,還會根據影碟封面來挑自己喜歡的。
魏猖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意味不明。
等她回來,小臉兒皺了皺,直接朝他蹭了過去,最後一步差點兒栽倒。
魏猖立馬伸手扶她,一把將她摟進懷裡,讓她的魚尾坐在自己腿上。
男人將下巴擱在她窄小的肩膀上,低聲建議道:「叔叔抱著你看吧。」
「好呀。」南潯聲音清脆,完全信任和依賴身後的人。
魏猖有一瞬間的掙扎,眼裡閃過一絲懊惱之色,他的腦子裡想鬆開小人魚,可他的雙手完全不聽使壞。
他的內心正在經受難挨的煎熬。
一方面,他想要將小人魚像一個晚輩一樣疼愛,或者說是一個作為晚輩的親人,因為他渴望親情,另一方面,他的心底深處如洪水決堤般湧現出了一股自己無法掌控的情感,那是一種想要將眼前這個雌性吞噬的情感,這情感近乎暴躁。
這互相交織又互相排斥的情感幾乎把他逼瘋,而這個過程中,他的理智正在一點點被侵蝕。
魏猖不經意收緊了手臂,讓兩人之前沒有絲毫縫隙。
那感覺又來了,這一次他卻沒有落荒而逃的打算。
南潯皺了皺眉,低聲哀求道:「叔叔,你勒得我有些難受。」
隨即她一臉茫然地嘀咕道:「叔叔,你的身體好燙,你是不是病了?叔叔,你是發燒了吧?」她看了很多電影,知道人類跟人魚完全不一樣,他們脆弱,容易生病。
「藍藍,電影好看嗎?」男人突然低聲問。
因為,那綠洲或許又是一處海市蜃樓。他怕離得近了,那綠洲突然就沒了。
南潯轉頭看他,笑應道:「不好看,但是有叔叔陪我,所以不會太無聊。」
魏猖順勢將她轉了個身,變成面對自己,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藍藍,電影不好看的話,要做遊戲嗎?」魏猖突然問她,嘴唇微微抿了抿。
南潯眨了眨眼,「叔叔是說之前那個遊戲嗎?叔叔喜歡嗎?」
魏猖薄唇微微動了動,輕聲道:「喜歡。」
「只能做一半遊戲也可以嗎?」
「可以。」聲音越來越低沉。
南潯輕笑一聲,立馬撅嘴。
男人微闔著雙眼,眼裡已是一片意亂情迷。
「唔……」南潯輕哼一聲,微微蹙眉。
魏猖的眼裡有一瞬間的清明,但他甘願沉淪。
他放開了小人魚,看著她紅潤的嘴唇,忍不住又湊過去吮了幾下。
「藍藍,我弄疼你了嗎?」魏猖目光溫柔地看著她道。
南潯搖了搖頭,又點點頭,「手勒得太緊了。」
她的表情明明那般無辜單純,卻說著比人類還直白的情話。
魏猖堆起來的牆一下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