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熱鬧的客棧里,孫長老和葉晨幾個青雲派弟子圍坐一桌。
因著剛遇到小師弟的時候,有其他人在,幾人都沒有機會說什麼。
如今,這一桌子上的人都是自己人,孫長老總算不用憋著了。
孫長老神色複雜地怕了拍小黎風的肩膀,對上那張稚氣未褪卻如美玉般的臉,語重心長地道:「黎風啊,你放心,你被那妖女擄去之事只有我和你幾個師兄知道,見了其他人你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吧。」
黎風淡淡地笑了笑,「多謝長老。」
葉晨和其他幾個師兄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裡看到了一絲擔憂。
這反應有些不對勁兒啊,這些天,小師弟的反應都太淡定從容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葉晨哥倆好地摟著黎風的肩膀,嬉皮笑臉地道:「小師弟,真的沒關係,我們是男人嘛,就算跟那妖女發生點兒什麼,吃虧的也不是我們,對不?再說你本身就是醫術為主劍術為輔,就算真的那啥啥了,也不礙什麼事兒。」
黎風只是嘴角噙著一抹淡笑,並不回話。
葉晨再接再厲地安慰道:「嘿嘿,那妖女長得那般美艷,你跟她春風幾度也沒什麼壞處,嗷~」
葉晨的腦袋被旁邊的孫長老扇了一下。
「死小子,你還是閉嘴吧你。」
「長老,不是你讓我開導開導小師弟嗎?你幹嘛打我啊?」葉晨抱著自己腦袋道。
孫長老瞪著他道:「你這死小子,老子早就覺得你心思不純了,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看上那妖女了,巴不得代替你小師弟跟那妖女春風幾度?」
葉晨絲毫不心虛地道:「長老,弟子對天發誓,我就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
「你不想想,難道還想來真的?」孫長老對準他腦袋就是一通打。
其他幾個弟子全都哈哈笑了起來,唯獨黎風神色淡漠地看著兩人。
於是,幾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收斂了起來。
這一靜下來,幾人便聽到了鄰桌几個客人在閒話家常,剛好有「紅衣羅剎」幾個字。
「老哥,你聽說了麼,最近魔教那妖女又開始興風作浪了,據說前天晚上,吳員外家的小公子還有趙老闆家的二公子都被擄走了。」
「這才安生多久啊,這妖女就又開始禍害良民了。」
「嘿嘿,我聽說那妖女長得美艷絕倫,若是真被擄走了也不吃虧啊,能與那般尤物共度春宵,豈非人間一大樂事?」
「啊呸,先回去照照鏡子吧,那妖女能看上你的話我他媽跟你姓。不過也真是奇了怪了,這妖女近兩年禍害的不都是八大門派的小弟子麼,怎麼又換口味了?」
「管那麼多做啥,反正就算被擄去也死不了,要是遇上了那魔教的巫倉護法,被拿去做了藥人,那才是真的痛不欲生,還有個護法據說喜歡吃人肉……」
「我聽說那紅衣羅剎風流得很,與魔教許多男人都有一腿,尤其是這位巫倉護法,當年紅衣羅剎還為他擋過一刀呢,也不知是真是假。」
「嘿,誰知道呢,不知道武林門派什麼時候才能除了這魔教……」
黎風右手握著一杯茶水,不知聽到何處,他嘴角微微一勾,握著茶杯的手陡然收緊,一不小心就將那茶杯捏得粉碎。
幾人光顧著聽旁桌的小道消息了,並未留意黎風的異樣,倒是孫長老發現他手中粉碎的茶杯,眼裡掠過一道異色。
葉晨聽完之後,一臉失望地道:「紅衣羅剎的獵艷標準怎麼這麼低啊,魔教那些男人都長得奇醜無比,她那般艷色無雙的人兒對著這一群歪瓜裂棗了也下得了口?而且這妖女也太急不可耐了,跟小師弟散了才幾天啊,這就開始找新目標了?」
嘀咕完這話,葉晨突然意識到什麼,立馬閉了嘴,然後暗搓搓瞅了一眼小師弟。
黎風朝他微微一笑,手裡已經換了個新茶杯,然後兀自倒滿了茶水,微微仰頭,一飲而盡。
葉晨不禁看向孫長老,孫長老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總覺得黎風心裡藏著事兒,但不管他們說什麼,他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真讓人心疼。
紅衣那個妖女!都是這妖女害的!害了一個姜蕪不夠,又把一個好苗子給害了!
現在孫長老很慶幸黎風主修的不是劍術,而是醫術,否則劍道必定不穩,落得跟姜蕪一般的下場。
說是歷練,其實也就是四處遊歷,見見各地的風土人情,這樣有利於悟道,或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做做好事。
有孫長老帶領,魔教那妖女又不再禍害青雲派弟子了,這次歷練格外順利,並未遇到什麼大災大難,只是一路上總是能聽到關於魔教的一些風流韻事,尤以這紅衣羅剎最多。
民間還流傳著一些香艷的話本子,說的居然就是那美艷紅衣羅剎與各路美男的愛恨情仇。
那描寫場面無比生動,什麼嬌喘,什麼香肩,什麼玉壺,讓買了話本子偷偷藏在被窩看的葉晨差點兒將自己掏空。
結果第二天那小本子就不見了,等到葉晨找到的時候,心愛的話本子已經被人燒成了灰燼。
葉晨憤憤然看向幾位師弟,眾人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唯獨黎風,朝他淡淡一笑,那眼底的笑意卻有些涼涼的。
葉晨:……
飛霞宮。
紅琴四個婢女又擄了兩個美男回來。
因為幾人的殺傷力不大,所以不敢擄什麼八大門派弟子,只是從普通百姓里精挑細選出一些養眼的。
南潯一開始頗有些頭疼,勸阻了幾次,但後來聽到幾個小丫頭乾嚎,煩得慌,就沒有再剝奪幾個小丫頭這為數不多的樂趣,由著她們去了,只是每個被捉上來的美男子南潯只留了三五天便放走了。
至於放下山之後會發生點兒什麼,南潯一般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有些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幾個小丫頭是浪了點兒,但基本都不會用強,對方實在不願意就鬆手,若是願意,呵呵,那必定是要找個隱蔽地兒共赴雲雨的。
南潯每天沒事兒就看看話本子,嗑嗑瓜子,悠哉得很。
哪曾想,這樣優哉游哉的小日子一過就是……三年。
南潯:呵呵。
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將小八砸成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