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那最後一句,女人的嗓音里似含了蜜糖,尾音微微拖了拖,又軟又甜的。
再加上那彎起來的眉眼,不僅看起來牲畜無害,還怪惹人憐愛的。
然而,只要瞄一眼女人這令人血脈噴張的身材,之前那些牲畜無害便統統見鬼了。
這就是個專勾男人魂的妖精,勾去了分分鐘榨乾精血的那種。
黎風淡淡道:「直接去……你剛才說的那處吧。」竟是恥於說出美男宮三個字。
南潯微微一瞪眼,「可是我跟小哥哥說的美男宮的那處閣樓還沒清理出來呢,裡面髒亂得很,一股子灰塵味兒,小哥哥這般乾淨的人兒怎麼能屈尊住在那般髒亂的地方呢?」
黎風蹙眉道:「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對你名節也不好。」
南潯先是一愣,接著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小哥哥,我是魔教妖女啊,哪有什麼名節可言?小哥哥,你、你真的太可愛了!」
黎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見她一點兒收斂的趨勢也沒有,不禁喝道:「笑夠了嗎?」
南潯還是笑,笑得花枝亂顫。
黎風瞥去的目光收回,結果收回的過程中,無意間掠過了她的身子,女子笑得胸腔震動,那漂亮飽滿的地方也不停顫動起伏著,實在給人一種巨大的視覺衝擊。
少年剛剛緩過勁兒的臉又變得滾燙起來,渾身都覺得不自在起來。
他目不斜視,話卻是對她說的,「你自己都愛惜自己,還指望誰尊重你?之前是誰委屈地跟我說,想找個疼愛她的男人,只是男人們不是怕她就是想殺她?」
南潯的笑聲慢慢小了下來,低低哦了一聲,兩指互相勾了勾,一邊做著小動作,一邊道:「可是身處魔教這種地方,你還指望我做別人眼裡的良家女麼?
我最初也不是這樣的,只是別人一聽到我是魔教的人,那看我的眼神頓時就變了,變得污穢猥瑣不已。
魔教女人怎麼了?憑什麼一聽到魔教兩個字,就用那種眼神看我?
後來我機緣巧合之下練得絕世武功,誰敢再用那種眼神意淫我,我就挖了那男人的眼睛。咯咯咯……小哥哥,你說,我這樣做過分嗎?
他們一邊說著我淫蕩不知廉恥,一邊又用赤裸的目光打量我的身體,還說我穿這麼少就是專門勾引男人的。呵呵,你說可笑不?我喜歡穿成這樣,因為我覺得這樣很美,難道我連追求美的權利都沒有了?
他們自己心裡污穢不堪,就要給自己的污穢找個理由,真不要臉。」
黎風的眉頭蹙起,道:「如果是我,我不會喜歡自己的女人穿得這般……暴露,你想找的那真心對你的男子,也定然不會喜歡。」
南潯一聽這話,眼睛微微一亮,身子朝他這邊傾了傾,高興地道:「小哥哥!你、你的意思是你會喜歡我良家女子的著裝嗎?你是說,我穿成那樣會更美嗎?是不是這個意思啊?」
這一次,她激動地揪住了少年的袖子,輕輕晃了晃他的胳膊。
黎風瞅了一眼她揪住自己衣袖的手,身板不禁挺了挺,卻沒有推開她,只是板著臉糾正道:「不是我,而是你口中想找的良人。」
南潯不著痕跡地收回了手,激動的情緒頓時淡了下來,嗤笑一聲道:「既然你不是那個人,我什麼著裝,你管得著嗎?」
黎風聽了這話,本就攏著的眉頭蹙得更緊了,薄唇也抿了抿,卻沒有再說什麼。
「你放心,我的寢殿今晚給你住,我不會呆在寢殿裡。呵,我內力深厚,一晚上不睡覺沒什麼,倒是小哥哥你,年紀還小,我萬不能怠慢了你。」
黎風看她一眼,沉默。
這魔教人口眾多,除了七大護法每人坐擁一座小殿外,還有許多亭台樓閣,魔教的大本營也是建在山上的,魔教門關有重重人員把守。
紅琴四婢女直接抬著轎攆飛進了魔教門關,眾人都識得紅護法的轎攆,自然無人阻攔。
黎風透過紅紗帘子能將魔教所有的景象收於眼底,只是現在已是深夜,很多東西看不清楚。
南潯見他盯著那山頭看,不禁道:「進入魔教的外人都必須蒙著臉,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怕這裡的防守布局被外人看了去。」
黎風疑惑地看她一眼,似乎不知道她為什麼給他講這個。
轎攆已經落了地,兩人下了轎,抬頭便能看到紅衣的飛霞宮,那牌匾上的飛霞宮三個字十分惹眼,也不知抹了什麼東西,竟能在夜晚發出一層淡淡的螢光。
南潯看向四個婢女,「你們隨我忙了一晚上了,都去歇息吧,明天一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小哥哥,這飛霞宮便是我的寢殿。」南潯道了一句,然後兀自推開門走了進去。
見身後那人站在沒有動,她不禁輕笑出聲,「愣著做什麼,還不進來?怎麼,真怕我吃了你呀?小哥哥,人家可是當著你的面兒吞了你的藥,就是想做什麼也做不了啊。」
黎風頓了頓,跟著她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便有一股安神香的香味兒撲來,味道還不淡。
「安神香點得有些多了。」黎風擰眉道。
南潯回頭看他,聳聳肩道:「沒辦法,我睡眠不好,每天就只能點著它入睡,等會兒我就將它熄了,小哥哥不用擔心。裡面有一張床,床給小哥哥睡。」
南潯以為對方會問她她自己怎麼辦,畢竟她是個女孩子,結果這人只點了點頭,就沒別的反應了。
南潯氣結。
里殿的布置很精緻,黎風不禁環視了一周。
他正要進去,卻被南潯攔在門口。
女人嬌笑一聲,「小哥哥,你沒看到這裡都鋪著毯子嗎?小哥哥需要脫鞋才能進去哦,就像這樣。」
說著,她已經將自己的短靴脫了下來,一雙白皙如玉的腳在叮叮噹噹聲中踩在了那毯子上。
黎風本以為那銀鈴鐺是掛在短靴上的,卻不想那短靴一脫,鈴鐺直接順著那小腿兒滑到了腳腕處。
女子的腳生得十分漂亮,腳趾顆顆飽滿,指甲蓋是淺粉色的,修剪得十分整齊,這般白皙的顏色落在那紅色毯子上,竟顯得愈發誘人。
黎風斂眉看她,「說好這處借我一宿,你又進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