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第559章 太輕了,再重一些

  在謝涼城的引領下,南潯跳舞跳得很好,或者說跟他配合得很好,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默契。

  謝涼城有些意外,「你學過?」

  南潯笑笑地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呀?一是我聰明,二是哥哥教得好。」

  謝涼城顯然是不信的,他盯著南潯,目光深沉。

  小八切了一聲,「要不要臉,你早就會了好嘛!」

  然而下一秒小八就喜極而泣,「大boss的惡念值剛才居然降了5點!真尼瑪不容易啊,嚶嚶嚶。」

  南潯嘴角微微彎了彎。

  「你在笑什麼?」謝涼城問道。

  南潯不告訴他,「你管我笑什麼,反正我高興。」

  謝涼城淡淡地道了一句:「女人果然很複雜。」

  南潯輕笑一聲道:「女人呢,就像一本書,你願意認真品讀的話,就會發現並不複雜,但是像哥哥這樣的人,怕是連那書皮都懶得翻一下。」

  謝涼城聽了這話,沒發表任何意見。

  「對了哥哥,剛才你為什麼不讓我跟那位男士跳舞?我覺得那軍官長得還蠻帥的。」

  謝涼城腳下倏然一頓,南潯差點兒一腳踩到他皮靴上。

  男人抿了抿嘴,癱著一張臉道:「我說過,我會幫你留意,這裡的人對你來說都不是良配。你就這麼急不可耐嗎?」

  瞧這話說的。

  南潯立馬回道:「是啊哥哥,我這年紀擱我們村里都算大齡剩女了,本來村裡的大河哥哥要來家裡提親的,哪想到後來……出了那事兒之後我便被舅母賣給了謝家,嫁給了一個死人。」

  身前這「死人」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嗤笑一聲,「你是不是見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叫哥哥?」

  南潯嘟嘟嘴道:「目前我只當面叫過你哥哥,你若不喜歡這稱呼,我以後就不叫了,其實我覺得我還挺吃虧的,你說你比我大了足足八歲,我都可以叫你叔叔了。」

  有那麼一瞬間,謝涼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南潯:……

  小八不給面子地哈哈大笑出聲,「叫你懟大boss,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大boss向來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嗎?哈哈哈……」

  南潯不高興地在謝涼城的肩膀上狠狠掐了一下。

  我掐死你。

  謝涼城微微挑眉,「太輕了,再重一些。」

  南潯:特麼的,當我是在給你按摩呢?

  小八:噗哈哈哈哈……

  兩人邊跳邊不著痕跡地往薛大帥的方向靠去,只是還沒靠過去的時候,舞曲換了,變成了一首情意綿綿的情歌。

  南潯表示這個年代的情歌真的太纏綿了,一個字拖得老長,酥到骨子裡了。

  然後她環視一周,果然,所有人的姿勢全變了,男士們雙手都抱在女伴的腰間,女伴雙手都攬著男士的脖子,身體幾乎是貼在一起的。

  南潯打探完情況收回目光,謝涼城那隻托著她的手臂不知什麼時候偷偷溜到了她的腰間,南潯愣了愣,也順勢將雙手一收,勾住了他的脖子。

  兩人之間留有一拳的空隙,是南潯刻意保持的距離,她怕引起謝涼城的不適。

  纏綿悠長的歌聲將整個大廳的氣氛都變得曖昧起來,南潯望著身前的這個男人,突然覺得此時的謝涼城目過於深邃了,情緒也內斂得看不真切,但他身上隨時釋放出的那種冷漠疏離感似乎淡了許多。

  南潯突然用手指在他脖頸上輕輕戳了戳,湊近他耳邊提醒道:「哥哥,我們已經到了,那薛大帥和他的太太就在咱們身後。」

  那薛大帥正陶醉在這種情意綿綿的舞曲中,不料旁邊突然傳來一道男聲:「大帥,之前吳大帥之前的話皆為挑撥離間,我只想偏安一隅。」

  薛大帥這會兒興致好,不以為意地回了句,「放心,我心裡都門清著呢,吳越高那點兒小算盤誰都看得出來,你什麼人我還不清楚?」

  謝涼城道:「多謝大帥信我。」

  目的完成,謝涼城便摟抱著南潯慢慢遠離了薛大帥。

  南潯以為他會直接帶自己離開舞廳,卻不想他竟就這般摟抱著她腰肢繼續輕輕動著,直到這首綿長的舞曲結束才鬆開手。

  謝涼城垂下的雙手微微蜷起,在無人看到的地方,他不著痕跡地貼在軍褲上蹭了蹭,將手心的一把汗擦了乾淨。

  「你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找羅副官查一些事情。」謝涼城道。

  想起什麼,他又調頭吩咐了一句,「不要答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的邀請,也不要喝酒,你還太小。」

  南潯朝他擺擺手,「知道了哥哥,你去忙吧。」

  等謝涼城離開後,之前那道若有似無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明顯起來。

  南潯順著這視線看去,對上了角落裡一雙飽含震驚的眼睛。

  是那位女軍官何晴。

  何晴跟著謝涼城整整六年,從他風光到落魄再重新風光,她一直跟在他身邊,再加上她格外注意謝涼城的舉止和愛好,所以她比誰都清楚,這個男人有多厭惡女人的碰觸。

  可是今天,她自以為的所有認知全都被推翻了。

  少帥他居然抱著一個女人跳舞?

  抱著!

  幾乎全身都貼在了一起!

  何晴突然有些恐慌,她本以為自己一直這樣跟在少帥身邊,等少帥習慣了她的存在,她再慢慢變回女人,到時候她就能成為少帥身邊唯一的女人。

  可現在,少帥這個乾妹妹的出現讓她的一切都亂了。

  她從未想過謝涼城有一天會允許一個女人如此靠近自己。

  如果有女人可以這般輕易地靠近他,那她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顯得多麼可笑?

  何晴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如同平地的胸,她自加入軍隊認識了這個男人,她就開始用布束胸,長年累月下來,那胸一直停留在她少女時期的大小,再也沒有發育過。

  她讓自己的舉止變得跟男人無異,她混在一群男人之間,時間長了,她竟也覺得自己就是個男人。

  何晴一直認為自己很堅強,可這個時候,她仿佛感覺自己的天塌了下來,再也承受不住,身體也跟著要垮掉。

  南潯一臉狐疑地看著這個女人。

  她還啥都沒做呢,怎麼這人的表情就跟要哭了一樣?

  小八納罕道:「你太厲害了,你一個眼神就把人惹哭了。」

  南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