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年,蕭明皓便與北漠國打了大大小小數十場戰役,勝多敗少,蕭明皓奪回了被北漠占領的兩座城池,並一路殺到了北漠,接連攻下了北漠的三座城池。
映寒和肖瑤也跟著聲名大噪,映寒是戰場上的美艷殺神衛副將,肖瑤則是足智多謀的軍師。
連續數次的勝利讓大趙國將士氣勢大漲,照此下去,大趙國遲早攻下整個北漠。
大趙國軍營里,剛剛打了勝仗的將士們匯聚在一起飲酒。
蕭明皓張子琪早已和肖瑤姐妹相稱。
「小肖,今兒使的調虎離山之計絕了,哈哈哈,來,姐姐敬你。」張子琪攬著她肩膀,大笑道。
南潯嫌棄地將她推開,朝蕭明皓舉碗,「殿下,我敬你一杯。」
蕭明皓與她碰碗,臉上難掩欣愉之色,「肖瑤,我們很快就要勝利了。」
南潯等她喝痛快了,突然問她,「殿下,我能求殿下一件事嗎?」
「你說,不管是什麼事兒,只要本殿能做到的,本殿都應你。」
南潯道:「等殿下有朝一日坐上那個位置,請賜我衣錦還鄉。」
蕭明皓一聽這話,酒立馬醒了大半,她死死盯著南潯,眉頭蹙得死緊:「為何?憑你和衛副將的戰功,日後定能封侯加爵,還是說,你以為本殿是那種過河拆橋容不得人的卑鄙小人?」
南潯淡笑道:「不干殿下的事兒,是我自己倦了,我想和映寒過平民百姓的生活。」
蕭明皓沉默了許久,終是嘆了一聲,應道:「好,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本殿答應你。」
南潯嘴角微微一勾,「會有那麼一天的,而且很快就會來臨。」
蕭明皓摟著她的肩膀,「肖瑤,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姐妹。」
南潯但笑不語。
小八忍不住吐槽:「南潯你真不要臉,把人家的爹搞死了,把人家的娘搞得性冷淡性無能,人家最疼愛的皇弟也是被你家小妖精弄死的,你還好意思跟她稱姐道妹的。」
南潯:「我只是一報還一報,我和寒寒為她打了這麼多勝仗,也算彌補了一些。」
經過幾日的休整,眾將士打算攻打北漠最難攻的一座城池。
根據戰略,張子琪和映寒提前帶先鋒小隊去刺探軍情。
一個時辰之後,先鋒小隊返回,可回來的人數只有一半,且每個人模樣狼狽。
張子琪身上中了一箭,胸口一大片血漬,她看向南潯,欲言又止,目光有些閃躲。
南潯心裡忽地咯噔一跳。
對了,寒寒呢?為何沒有看到寒寒?
「怎麼回事?其他人呢?」蕭明皓厲聲道。
張子琪身後的一個副將道:「元帥,我等中埋伏了,對方集中所有兵力圍攻衛副將,衛副將他……」
「本來以衛副將的本事,完全可以衝出包圍圈,但是北漠軍中不知為何出現了一個跟肖大人長相相似的人,衛副將瘋了一樣殺過去,最後中了敵人的圈套,衛副將……被俘了!」
南潯渾身一顫。
該死的!
對方這是專門針對寒寒的,但以往雙方作戰,她都是在戰車上觀戰,離得那麼遠,北漠的人又怎麼看得清她長什麼樣?
南潯突然想到一個人,差點兒咬碎一口銀牙。
秋雙!一定是秋雙!
南潯本想著找個代替映寒走劇情的反派,卻不想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蕭明皓連忙取下信箋,待看到上面的內容,她臉色鐵青地道:「北漠軍讓我方撤軍百里,否則就要殺掉衛副將。」
眾人聞言,不禁沉默,氣氛變得無比凝重。
南潯沒有求蕭明皓撤兵,她忽地跨上戰馬,看著蕭明皓道:「蕭明皓,你無需妥協,做你想做的吧,日後你一定要坐上那個位置。」
蕭明皓神色大變,「肖瑤你要做什麼?」
「駕――」南潯直接駕馬離去。
蕭明皓長臂高舉,大喝道:「眾將士聽令!速速列隊,隨本帥去攻城!」
南潯單槍匹馬趕到城下,在看到吊在城牆上的那個身影時,睚眥欲裂,恨不得啖這些北漠軍的肉喝她們的血。
寒寒,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寒寒,居然被她們殘忍地吊在城牆上,身上滿是鞭傷和血痕,這群畜生!
城牆上有人看到南潯,大聲叫囂道:「餵――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帥和軍師,馬上撤軍百里,否則我們馬上就將這位美艷的衛副將從城牆上扔下去,砸得他腦袋開花,哈哈哈……」
南潯雙手捏得咯吱直響,只略作停頓後便駕馬沖向了城池。
身後趕來的張子琪不禁朝她大吼:「肖瑤——快回來!停下――」
南潯早就看紅了眼,所有的聲音她都已經聽不見,眼中只剩下那滿身是血的男人。
映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慢慢睜開了眼,看向城牆下的女人,他張了張嘴,喉嚨卻干啞不已,發不出聲音,所以他只能不停翕合嘴唇。
南潯咬破手指,在手心畫下聚靈陣,然後雙手飛快掐訣,在衝到城牆下的時候,她忽地從踏馬騰空而起,朝城牆上飛沖而去。
飛起來了?
天啊,這個人居然飛起來了!
南潯單手成刃,朝吊著映寒的身子上揮出一道無形的風刃,下一秒,映寒從城牆上掉落下來,而她直接迎上去穩穩接住了他。
無形的力量拖著兩人慢慢降落到地上。
城牆上的北漠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快!放箭,放箭!」
無數箭羽從城牆上射了下來。
南潯抱著虛弱的映寒一步一步往前走,那密密麻麻的箭羽在快要射到兩人的時候竟被一股無形的屏障給攤開。
所有人一副見鬼的表情。
可是,南潯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
她看向懷裡的男人,咧嘴笑了笑,「寒寒,我一直想說,你真的好重,我要抱不動了。」
映寒也咧了咧乾裂的嘴唇,輕聲道:「是嗎?那以後我一定少吃一些。瑤瑤,我想守護你的,可是每一次,好像都是你守護我。」
「寒寒。」南潯低低喚他,紅著眼道:「對不起寒寒,其實是我……支撐不住了。這一次,我護不住你了,所以……我們一起死,好不好?」
映寒突然笑了,笑得特別滿足,他點頭應道:「好啊,一起死。」
下一刻,南潯低頭狠狠吻住他的唇,與此同時,兩人周身那道無形的屏障消失。
緊緊相擁著的兩人,被萬箭穿心。
他們緊貼的嘴唇被腥甜盈滿,順著嘴角流了下來,然後他們相視一笑,額頭抵著額頭,慢慢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