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燁爬起來就要往一邊撲,可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麼拽住了,無法動彈。
下一刻,劇烈的碰撞聲響起,周圍響起了一陣驚恐的尖叫聲,然後是各種嘈雜聲。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南潯怔愣在原地,忘了任何反應,她瞪大的眼裡只剩一灘血水,和那七零八落的肢體。
南潯在抖,全身都在抖。
然後,她一彎腰,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白溪燁明明是惡念值100的大boss啊,怎麼會死,怎麼會……
「!怎麼老子一醒來就看到了這麼血腥的場面!」腦中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南潯先是一愣,接著喜極而泣,「小八你總算醒來了,嚶嚶嚶……我好想你啊小八,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時間遭遇了什麼,我真的好怕啊嚶嚶……得虧姐不是一般女生,不然早就被嚇死好幾次了……」
虛空獸直接來了一句,「我不在的時候你不好好的麼,怎麼我一醒來,你反而變蠢了?」
南潯:……
「先離開這裡再說。」虛空獸說。
南潯傻傻地哦了一聲,然後表情快哭了,「你說白溪燁、白溪燁他怎麼就死了?昨晚上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雖然兩人相處時間很短,但白溪燁對她真的很好,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她從沒想過白溪燁會死,他不是惡念值100的反派大boss麼?
虛空獸安慰了一句,「生死有命,難過也沒有用。」
南潯緩了好一會兒,突然道了一句:「小八,總覺得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虛空獸傲嬌地哼了一聲,「那可不,就算你出事了,老子一個破碎虛空直接帶你走人就對了,所以別怕哈,大膽地去度化反派大boss,有爺在呢。稍等,我算算進度。」
南潯正想跟他說反派boss可能被一隻鬼給弄死了,只是南潯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小八忽地大叫一聲。
「南潯!你丫的又幹什麼了?我記得剛帶你來的時候目標人物的黑化值只有50,怎麼這會兒變成100了!還有那100的惡念值,我擦一個點都沒少!這麼多天你都在幹嘛?」
南潯一臉懵逼,傻傻地問了句,「小八,反派大boss難道不是白溪燁嗎?」
虛空獸呵呵一聲,「不是他呢。」
虛空獸竟沉默了一下,支吾道:「既然你還沒發現那就算了吧,很快你就知道了。」
南潯:……
一人一獸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南潯剛才親眼見到一個活人被卡車碾碎,心中有些恐慌、害怕和噁心,但現在這些情緒已經慢慢平息了下來,不過她還是不敢回頭再看一眼。
交警接到報案很快趕了過來,將現場圍了起來。
……
南潯一臉麻木地走在路上,腦子裡還回想著剛才小八跟她說的話。
「小八,我真的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東西?」
虛空獸沉默了一會兒,嗯了一聲。
「白溪燁的死是不是它乾的?」
虛空獸頓了頓,又嗯了一聲。
南潯突然就憤怒起來,有什麼就直接沖著她來,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的人!
鬼怎麼了,鬼就可以胡亂殺人了?
南潯憤怒過後便是濃濃的愧疚和自責了。
她本以為白溪燁是她要等的大boss,所以她才會任由他靠近,還欣然接受了他的所有幫助。
「小八啊,你說死去的人會像我一樣遇到另一隻虛空獸,重新得到活的機會嗎?」南潯看著周圍川流不息的人群,情緒突然很低落。
虛空獸:「……或許吧。」
南潯淡漠的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呢喃道:「……那就好。」
虛空獸安慰她,「他們的生死不是你能左右的,就算不是你,他們也會以別的方式死去。相信我,每個世界每個人的生死都是註定好了的,我們只能干涉卻不能破壞它既定的平衡。」
南潯低低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有了小八在一邊絮絮叨叨,南潯很快又變回了小八熟悉的那個沒心沒肺的南潯。
別墅是住不成了,南潯打包好自己的東西,滾回了酒吧留宿。
但這不是長久之策,南潯開始在網上搜索附近的租房信息。
搜了許久,不是太貴,就是太遠。
南潯打了個哈欠,直接在包間沙發上躺屍。
「小八,你也看到了,你給我找了這麼一個操蛋的招惹厲鬼的身體,與我接觸過的李醫生變成了神經病,剩下的趙麒麟和白溪燁都死了,還都特麼是被車撞死的,你見過自己飛出去讓車撞的嗎?」
「嗯,你想說啥?」
「我要是去接近那位惡念值100的反派大boss,搞不好他還沒被我度化就先被我剋死了。我雖然很想將這東西繩之以法,替死去的人討回公道,但我是個極有自知之明的人,我干不過那東西,便只好逃了。我們現在已經在這世界浪費了這麼長時間,不能再虛度光陰了,不如……直接去下個世界?」南潯一臉認真地道。
虛空獸頓了頓,說,「你想多了,真的。上個世界你幹得不錯,後來妖王的惡念值從1反彈到100純屬意外,所以這個世界我也看好你哦……」
莫名被寄予厚望的南潯:……
「可我現在連反派大boss都沒遇到,消除惡念值遙遙無期。」
虛空獸說,「你已經遇到了。」
南潯一臉懵逼,「什麼時候,我咋沒印象?」
虛空獸咳了一聲,「你再想想,顏值比較高的,畢竟爺是顏控嘛,給你找的反派大boss可都是顏好腿長的大帥哥。」
南潯實在想不起來,她每天在酒吧唱歌,遇到的帥哥不少,可她一個沒記住。
「等等!小八,你怎麼知道我遇到了?之前你不還沒醒麼?」南潯狐疑道。
虛空獸呵呵乾笑一聲,「我時不時地會醒一下,那個時候剛好看到了,我本來想提醒你一下的,但我見你們相談甚歡,便又繼續睡了。」
南潯:……
她還是想不起是哪個人,跟她相談甚歡的人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