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
南潯的腦子死機了一秒。
之前問戈是不是想跟她交配,那其實是她開玩笑的,她從一開始就沒覺得戈會跟她交配,畢竟他連自己的蟲身都無法接受,又怎麼可能想到繁衍後代這種事情?
交配,然後生一堆蟲子嗎?
嘔!不行,對方是戈還好,她只要想到一群螞蟻幼崽在自己面前爬來爬去,她就有種隨時都可能暈過去的感覺。
當然,有小八在,她不可能會產卵。但是,她心臟還沒有強大到跟半人半蟲的大boss醬醬釀釀。
摟摟抱抱親親什麼的,她可以接受,更進一步的程度,想都不用想。
門都沒有!窗戶更沒有!
不過,考慮到現在的戈是玻璃心,南潯沒有直接拒絕他。
「戈,我們不應該先談戀愛,然後再更進一步嗎?」南潯反問道。
蟲王明顯愣了一下,不禁低喃著重複了幾句,「談戀愛?談戀愛……」
南潯點頭:「對,就像現在,我們牽著小手散個步,欣賞欣賞風景,聊聊天什麼的,等到了一定程度,我們再考慮別的。」
見他還在發呆,南潯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轉移話題道:「戈,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就作為導遊,帶我四處逛逛唄。」
「……好。」蟲王應道。
他牽著她走,漫無目的地走著。他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
可是南潯不喜歡啊。
對方是四條腿在走,她只有兩條腿,她要大步走才能追上戈的步伐,而且戈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有點兒游離,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
南潯突然停了下來,「戈,你不覺得這樣走的話,走到地老天荒也到不了目的地嗎?」
蟲王頓住,上面的人身往南潯這邊側了側,認真地徵詢她的意見:「是不是走太慢了?我只是怕你累著。你若是不怕累的話,我們可以加快速度。」
南潯:……
於是,南潯直接問他,「你就不知道背我走嗎?」
聽到這話,蟲王的目光頓時變得微妙起來,「你說,讓我……背你?」
南潯見他這副反應,不禁問道:「背我很掉價嗎?你是蟲王,所以就不能背我了?」
蟲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將四肢蟲腿兒蹲了下去,低聲道:「上來吧。」
南潯從那低沉嘶啞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無可奈何。
她嘴角微微一扯,不客氣地爬到了他的背上。
因為他的上半身一直是直立的,所以身子與蟲腹基本成九十度,南潯岔開雙腿兒,剛好坐在他腰腹和蟲腹的銜接之處,兩條腿兒懶洋洋地從他腰腹兩側垂下來,還在半空中盪著圈兒。
南潯看著戈的耳朵,耳垂紅彤彤的,脖子根兒也有些紅。
她覺得特別稀奇,變成了蟲王的戈好像很容易害羞啊,嘖,顯得她特別不純潔。
「顧傾,坐穩了,我們要去空中了。」蟲王突然道。
他這話一落,後面那女人立馬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相當自覺。
蟲王身子一僵,薄唇抿得死緊。
下一刻,一人一蟲沖向了空中。
小八突然匯報導:「親愛噠,因為你剛才情話連篇,大boss的惡念值一下降了3點。」
小八:「爺給你普及一下哈,當一個雌性跟一個雄性說想騎他的時候,就是在說,她想跟他交配,現在蟲族的雄性不是少嘛,很多雌性說完就開始用強的,直接騎到雄性背上。嘿嘿,剛才你就是在跟大boss說,你想跟他交配,嘖,剛剛拒絕了大boss交配的邀請,轉眼就又反過來邀請他。」
南潯:……
「我特麼不知道啊,戈肯定也明白我是口誤。而且小八,你確定自己沒有說反嗎?」
小八:「天啦嚕,你太污了。」
南潯:……
小八:「在蟲族,雌性才是占主導地位的好嗎,雌性騎到雄性背上,兩蟲一起飛到半空中,然後在半空中完成交配,雄性負責耕耘,雌性則要不停釋放靈能波,維持兩蟲在空中不落。」
南潯好奇道:「為啥要在空中交配?」
小八:「老祖宗上傳下來的,以前女王就是這樣的,女王漂浮在蟲巢上空,無數雄性飛撲過去。我猜想,可能是因為這種高難度動作會加大產卵的機率?」
南潯:「……過兩天我還是呆在宮殿裡不要出來吧,我怕隨處可見不雅的畫面。」
然而南潯剛說完這話,她就在正前方看到了不雅的畫面。
一座彩晶石山上空,有一雌一雄正在邊飛邊那啥啥,畫面有點辣眼。
南潯連忙將頭埋在了蟲王的脖間,悄聲道:「戈,我們繞過去,別打攪它們。」
戈的耳朵一瞬間又紅了一些,他低聲解釋道:「這是蟲族的自然生理現象,就算被人看到了,它們也不會害羞的。」
然後,戈就光明正大地背著南潯從這對正在做不雅事情的蟲蟲面前飛了過去。
南潯偷偷看了一眼,立馬又移開了眼。
戰況好激烈,難度係數也好大。總之,辣眼。
蟲王帶著南潯飛了好久,終於穿過了這一片彩晶石林,前面的石山上彩晶變得越來越少,表面也變得坑坑窪窪。
南潯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比灼熱,越靠近前方,這種灼熱感越明顯。
突然間,她看到一個巨大的坑,裡面有岩漿在緩緩淌動,一片火紅火紅的顏色,光是看著,就覺得肌膚已經被灼燒,頭髮已經變成了灰燼。
「戈,這裡是……」
戈一雙冰藍的眸子裡反射出那火紅的岩漿,眼中冰寒盡退,變得跟它一樣滾燙灼熱。
「這是蟲族的火坑。」他淡淡道:「我曾經跳下去過,被煅燒了整整三天三夜。」
南潯想想那種烈火焚燒的感覺,不禁打了個寒顫,無言地抱緊了他。
「我還清楚地記得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那時候覺得,活著是恥辱,所以我想盡一切辦法尋死。」
「戈,你沒有做錯,所以不要找死,你有活著的權利。」南潯道。
明明是安慰的話,怎麼「找死」兩個字聽著就這麼滑稽呢?
戈眉心抽動,斜她一眼,「現在已經不找死了。」
南潯哦了一聲,摸了摸戈亞麻色的微卷長發,突然好奇地問他,「戈,當時候你浴火重生,重生的你是不是個光頭啊?」
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