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獸嘆了一聲,語氣深沉,「他們這是要作死啊,想拿你的死刺激妖王,難道他們不知道妖王生氣的後果很可怕?」
而這時,醉離萱那禽獸表哥秦岳軒剛好回答了這個疑問,他對醉離磬石笑道:「大姨父請放寬心,那妖王對表妹有情,一旦看到表妹的遺物他勢必方寸大亂,家父有一隻強大的織夢獸,會趁機拽他入夢,將他困入夢中,屆時那妖王便任由我們宰割了。」
醉離磬石胡亂點點頭,有些疲乏地道:「我馭獸族人近半都奔赴戰場,我也盡其所能取到了黑澤大人要的東西,甚至於動用了逆天秘術,我們馭獸族人該做的都做了……」
南潯聽得心驚肉跳,趕忙問虛空獸,「小八,血冥不會出事吧?他會不會真的以為我死了,然後中了他們的圈套?」
虛空獸連聲保證,「絕對不會,你以為你臉多大啊,那變態再喜歡你也不可能為了你送死。」
南潯鬆了口氣,「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微頓,解釋道:「還有1點惡念值沒消除,血冥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
虛空獸哦了一聲,「我要你解釋了嗎?」
南潯說沒有,然後就安心地躺在床上養起傷來。
小憩了沒多久,腦海中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將南潯一下子驚醒了。
南潯一個鯉魚翻身坐了起來,揉著腦門道:「小八,你特麼的是看到鬼了嗎?叫得這麼刺耳。」
虛空獸大哭特哭,「啊啊啊啊!是比見鬼可怕一千倍的事情,嚶嚶嚶,你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了嗎?媽蛋的妖王的惡念值噌一下跳回100了!不是99,是100!」
南潯:「……小八你別開玩笑了,這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虛空獸繼續大哭,「我沒有開玩笑。」
南潯踉蹌著身子走到窗口,如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空中沒有星星,是個陰天。
南潯望著夜幕,面無表情地道:「兜兜轉轉十數載,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小八,我心裡苦啊。」
虛空獸抽泣,「我心裡更苦,若是妖王的惡念值變成0了,光這一個世界我都能得到好多功德值,眼看著馬上就要成功,可如今全沒了嚶嚶嚶……」
南潯沒心情安慰它,忽然之間想到什麼,她神色陡然一變,低喝道:「小八快!快讓我看看戰場上的情況!」
血流成河的戰場中,青龍和騰蛇同在一方,與另一方的四爪赤血騰蛇對峙著。
那隻騰蛇南潯見過,是那個叫黑澤的。
黑澤手中拎著一件血衣,嘴角掛著殘酷的冷笑,「血冥,許久未見,別來無恙。」話至此,微微頓了頓,然後嘴角上挑,「……我的弟弟。」
黑澤哈哈笑了一聲,一臉嘲諷地道:「可你已經信了不是嗎?寢宮外的結界已破,抓走你小心肝的人正是我。」
說完,他一把將那件血衣扔到了血冥面前,再攤開了掌心,露出了那染血的手煉,「這手煉乃你身上最堅硬鱗片所制,且被你施了禁咒,除非她本人,任何人休想從她手上取下來。哦對了,還有你烙在她元神上的血契,你已經感應不到了吧?血冥,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一直護著的那人類女子已經……死了。」
「不,不可能!潯潯不會死的,她不能死!我答應過她此事一了,便去遊山玩水,我還沒有實現她的心愿,她不能死,不可以死……」血冥抱著那血衣喃喃自語,神情瘋癲。
黑澤微微朝青龍點頭,兩人不著痕跡地朝身後比了個動作。
後面的人悄無聲息地開始往後撤退。
現在妖王心神不定,正是開啟上古血煞怨靈大陣的最好時機。
早在戰場確定之際,青龍和黑澤便向馭獸族人討要秘法凶陣,在這戰場中心布下了上古血煞怨靈大陣。這上古血煞怨靈大陣以血為祭,召世間怨靈,藉助它們成倍的力量,令其剿滅陣中生靈。
此陣無法可解,直至陣中最後一個活物被吞噬,陣法才會自動解除。
只要眾人退出陣法區域之外,再由秦家家主放出織夢獸引妖王入陣。屆時待那陣法一開,饒是妖王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從這上古血煞怨靈大陣里走出來!
只是這陣法還未來得及開啟,眾人便見那妖王忽地仰頭大笑起來,他死死地抓著那人族女子的血衣,雙目赤紅滴血,笑聲比哭聲還要悽厲。
「既然潯潯死了,你們還活著做什麼?這個世界還留著幹什麼?不如毀滅!統統毀滅,哈哈哈……」
那一身黑袍俊美如妖神的男人癲狂大笑,周身血煞戾氣暴漲,周圍一小片皇階玄者已經鼻口流血,跪趴在地。
黑澤雙目大瞪,驚恐大吼道:「血冥,你、你要做什麼……」
血冥側頭看他,一雙血眸陰鷙森冷,微微咧了咧嘴,卻沒有回他的話,血瞳一轉,落在了青龍身上,聲音冷沉如冰,「青龍,本王與你無冤無仇,你卻數次算計本王,甚至跟黑澤聯合起來對付本王,除了黑澤,本王也是恨透了你。今日,本王便以四爪赤血騰蛇之名詛咒你龍族……日後必定走向滅亡!」
青龍雙眼猛地一瞪,怒道:「血冥,爾敢!」
黑澤朝青龍大喝一聲,「不要與他爭論,速速離開這裡開啟上古血煞怨靈大陣!」
妖王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抹嗜血冷笑,「晚了,你們一個都別想跑,都來給本王和潯潯陪葬!」
看到戰況的南潯在這一刻倏然瞪大雙眼,「小八,小八!血冥他這是要做什麼?」
虛空獸也被懵逼了,「我估摸著他要自爆獸丹,臥了個大槽!數萬年的上古凶獸,這獸丹要是一爆,整個……」
小八一句話沒說完,畫面中斷,整個地面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
漆黑的夜空被刺眼的血光照亮,這一剎那,夜空亮如白晝。
不多時,轟隆一聲巨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震得人耳膜生疼。
南潯腿一軟,癱在了地上,傻愣愣地盯著那亮如白晝的天空,又看著那血光一點點散去,天空重新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