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靠近,南潯猛地推開他,怒斥道:「你不要命了?我身上的巫毒還未解除!」
血冥笑道:「我身上的巫毒已經盡數祛除,而潯潯體內的巫毒也有我的獸丹控制著,暫時不會傳到我身上。」
南潯再睜眼時,身旁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小八,妖王去哪兒了?」南潯打了個哈欠問。
重新開葷的淫蛇太可怕了,她感覺她的身體已經不是她的了,渾身酸痛無力。
虛空獸的語調是飛起來的,「妖王去修理魔域的那些個不安分的妖獸了……」
南潯笑呵呵地問,「心情很好呀小八?」
虛空獸嘿嘿地道:「只昨日一晚,妖王的惡念值就從99唰唰唰降到了10,爺的心情能不好麼?愛情的力量真是大呀,是你讓妖王重新認識到了這世界除了殺殺殺吃吃吃還有更美妙的事情,我估摸著這最後10點惡念值等他報完仇就能全部消掉啦,咩哈哈……」
南潯卻沒有它這般高興,沉默了片刻,忽地問它,「他沒了獸丹的話還能打贏人族和青龍為首的神獸嗎?」
虛空獸驚叫一聲,「你這是在擔心妖王?你、你你你不會也愛上妖王了吧?」
南潯翻了個白眼,「我清楚地記得妖王活生生咬下我肩膀上的肉,那感覺酸爽得我想當場死過去。」
虛空獸哦了一聲。
南潯繼續,「我更清楚記得妖王將假醉離萱活吞的畫面,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但它每夜都要在我的夢中走一遭,呵呵。」
虛空獸又哦了一聲。
南潯冷哼道:「難道你覺得我會是愛上一隻一言不合就會吃掉我的淫蛇?若非我聰明反應快、演技一流,我早就被這變態活吞了!」
虛空獸:「矮油沒有就好,我這不是怕你陷進去嘛,你要知道這一切對你來說都是假的,你的目標可是回到你自己的世界,莫忘初心喲……」
南潯望著一顆嵌在牆上的夜明珠,漆黑的瞳孔被那淡淡的幽光反襯得格外明亮。
她一直很清醒。
或許在血冥對她最好的時刻她曾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但她從來都是一個理智得近乎淡漠無情的人,清楚地記得自己的目的。
再說,要不是她運氣好情商高她特麼的真的會被血冥吃掉!是真的不是假的!
一開始只是單純地壓壓壓,後來也不知妖王是得了誰的指點,竟突然開了竅,場地轉換了無數個,梳妝檯上,石桌上,地板上,甚至於牆上。
姿勢也隨著場地的轉換解鎖了九九八十一式,玩得不亦樂乎。
南潯很想罵人,但她每次都連罵人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潯潯,我已經給人族和神獸各族下了戰帖,約定十年後一戰,屆時不管結果如何,雙方萬年之內都不再開戰,保銀川大陸萬年和平。」血冥的大掌不規矩地摩挲著南潯的腰間軟肉,伴隨著如此流氓動作的是他無比正經的口氣。
南潯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抬起軟綿綿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冥,我身上的巫毒已經沒了,你把獸丹收回去吧。」
血冥愛憐地伸出蛇信子舔了舔她的唇瓣,眼裡帶笑,「潯潯可知這天下有多少人想得到我的獸丹,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你怎的總是如此不屑?」
對於在她臉上作亂的長長蛇信子,南潯已經見怪不怪,聞言頗為認真地回了一句,「我只是不想你出事,十年的時間對你來說不過彈指一揮,你要抓緊時間恢復實力才行。」
說完這話的南潯在心裡跟小八說,「我覺得自己好渣哦,各種情話都能信手拈來,不過這也是全靠了小八你贈給我的《情話寶典》。」
也不知是不是妖王近日恢復得差不多了,小八回話的次數越來越少,這一次也沒有回應。
南潯的情話果然讓血冥聽得心動,他勾了勾南潯的鼻子,眼裡的寵溺之情幾乎要滿溢而出,「好,都聽潯潯的,我會儘快結束這一切,你不是說想去各地遊山玩水?等這場大戰結束我便陪你去。」
南潯高興地環住他脖子,「這可是你說的。」
說完便主動吻住了他,含糊道:「快來取獸丹。」
血冥悶笑一聲,長舌嬉戲打鬧一陣,才伸出長長的蛇信子從女子體內勾出了那顆血色的獸丹。
魔域的十年過得很快,這十年,血冥和南潯就像是一對老夫老妻,南潯每日會做好飯菜等血冥,血冥白日處理好政務便會趕回來同她一起進食。
任誰都想不到,現在的血冥曾經會是一隻喜吃生肉喝冷血的嗜血妖獸,他熟練地握著筷子,夾起一筷子青菜放到了南潯碗裡,一臉寵溺地道:「總吃肉怎麼成,吃點青菜。」
南潯是個無肉不歡的,一看到碗裡那一堆青菜頓時變了臉,哼哼一聲,立馬夾了一筷子蘿蔔絲兒放到血冥碗裡,笑得眉眼彎彎,「冥,多吃胡蘿蔔對身體好哦。」
順利看到血冥變了臉色,南潯哈哈大笑起來。
她無意間發現血冥特別厭惡吃胡蘿蔔,其實這種蔬菜也不算胡蘿蔔,只是口感和顏色跟胡蘿蔔很像,她就當成了胡蘿蔔。
一旦血冥欺負南潯,南潯就做胡蘿蔔吃,這幾日被對方折騰得厲害,她心裡不爽,幾乎是日日做一盤清炒胡蘿蔔絲。
血冥雖然變了臉,卻還是聽話地將南潯夾給他的一筷子胡蘿蔔吃掉了,然後板著臉看她,「好了,你也把碗裡的青菜吃了,一根不許剩。」
南潯只能苦著臉將青菜給吃了。
等到飽餐一頓,兩人不知想到什麼,齊齊沉默了下來。
「冥,三日後就是大戰的日子了。」南潯開口道。
血冥嗯了一聲,「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等到這一戰結束,不管結果如何,兩方必遵守約定,休戰萬年。」
南潯伸出手,與他十指交握,「你一定要平安歸來,你跟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