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的姑奶奶,媽媽馬上就讓廚房做。」張媽媽妥協道,現在這就是她的搖錢樹啊,小祖宗說是啥就是啥。
當初知道南潯是一個飯桶的時候,張媽媽也是有些震驚的,那小小的肚子怎麼就能吃下那麼多東西?但後來,張媽媽就麻木了,對南潯飯桶一般的飯量見怪不怪。只要她能幫自己掙銀子,這麼點兒伙食她還是供得起的。
南潯吃完一隻紅燒大肥雞之後去雅間見了那位祁公子。
雅間裡的男人身姿挺拔、容貌俊美,才華橫溢還出手闊綽,完全是男主標配。
如果小八沒有跟南潯說出這人的身份,南潯可能還會對他客氣幾分,但現在,她實在不想跟著東臨國的七皇子打交道。
原世界的李雲朵就是一顆心遺落在七皇子祁衡卿身上,為了他可以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最後落得那樣一個悽慘下場。
而這位七皇子明明知道李雲朵的心思,卻任由她為自己上刀山下油鍋,最後美人兒香消玉殞,他也只是惋惜地嘆了一聲。
從李雲朵的角度來看,這次的氣運子就是個妥妥的渣男。
南潯掃了那男人一樣,不等他開口便自己落座,取了一個茶杯,兀自倒水飲了起來。
祁衡卿先是一怔,接著笑了起來,「薔薇姑娘果然是個性情中人。」
南潯砰地一聲將杯子放到桌上,笑眯眯地看向對面的男人,「祁公子,今天你想聊什麼呢?上上個月說了琴棋,上個月說了書畫,這一次公子想要跟我聊什麼?」
祁衡卿看著她半響,似在思忖什麼,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就談這國家大事可好?」
南潯就知道他的目的,立馬就搖頭道:「抱歉啊公子,我薔薇乃一介女子,對這些國家大事不感興趣。」
祁衡卿目光驀地一凌,沉聲道:「薔薇是個聰明人,你不是對這些不感興趣,而是一早就猜到了我的來意。」
南潯也懶得跟他裝了,開門見山地道:「祁公子,你不像南雲國的人,我每次見你,張媽媽都一反常態地催促我見你,這醉月樓的背後老闆該不會……就是你吧?」
祁衡卿目光一閃,沉默良久竟直接承認了,「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姑娘的法眼。這醉月樓的確是我四年前所建,為的不過是搜羅這南雲國的情報。我其實是……」
「噓!」南潯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祁公子,不要告訴我你的身份,我不感興趣。而且,我很快就要離開醉月樓了。」
祁衡卿的面色微微一變,「姑娘這麼急著離開,莫非有什麼苦衷?」
南潯無趣地把玩著手裡的酒杯,淡淡道:「祁公子多慮了,我進醉月樓才是真有苦衷,因為身無分文,所以不得已選了這條路,當初與媽媽簽了活契,為的也是方便脫身。」
祁衡卿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被他咽了回去。
等到祁衡卿喝得兩頰泛紅,俊臉微醺,他忽地一把握住了南潯的手,「薔薇姑娘,其實我……」
咚的一聲。
南潯一拳頭朝他臉上砸了過去。
祁衡卿被砸得暈趴在桌上,一動不動,鼻子流出了兩行……鼻血。
南潯朝他腦袋瓜子上戳了幾戳,見他沒反應,於是瀟灑地拍拍屁股走人了。
小八一驚:「你幹嘛打暈他啊?」
南潯:「他非禮我,抓我小手,他還想說喜歡我。哼,你以為我真把他打暈了?我那是給他台階下,他懂我的意思就順勢裝作暈倒了,不然尷尬的是他。」
果然,南潯剛剛離開,原本暈過去的祁衡卿就慢慢睜開了眼,他看著南潯離開的方向,伸手抹掉已經流到嘴巴上的兩行鼻血,目光變得有些複雜。
他沒有看錯,這個女人果然堪當大任,可惜,不為他用。而且,她現在已經知道這醉月樓乃他所創,也不知會不會對他的大事造成影響。
祁衡卿擰眉片刻便舒展開來。
他可以暫且留下這一個異數,誰說以後她就一定不能為自己所用呢?
南潯打發了祁衡卿之後,百無聊賴地回自己小窩了。
「小八啊,距離墨染堂招收蠱人的時候不遠了,咱是不是該捲鋪蓋走人了?」
小八有些驚奇,「你最近好敬職敬業啊。按照你以前的德性,你不是能多舒坦一日就多舒坦一日麼?」
南潯面不改色地說,「你難道不了解行情嗎?多少人上趕著去墨染堂找死啊,我要是不注意點兒,一不小心蠱人的名額滿了怎麼辦?錯過了這次機會,再進入墨染堂可就不容易了。」
小八聽後,竟深以為然。
第二日南潯就開始打包東西,打算離開這個她住了三年的金銀窟。
「哎,三年之後,我依舊是個窮光蛋。」南潯感嘆道。
小八呵呵噠,「怪誰啊,為了彰顯你的高風亮節,以往那些客人給你的賞銀你愣是一分不要。出去之後你這飯桶又要喝西北風了。」
南潯:……
一人一獸正在鬥嘴,門外突然有人咚咚叩響了門,「薔薇姐!薔薇姐!你快出來啊,今天國師大人出來遊街了!」
南潯一聽這話,飛一般地開門沖了出去,「牡丹,國師大人真的往這邊來了?」
門口長相嬌艷的女人咯咯一笑,「是真的,我知道姐姐仰慕國師大人已久,得到消息立馬就來通知姐姐了。」
南潯這三年不著痕跡地打探著關於國師的事情,有心人都能看出她很仰慕國師大人,所以南潯並未多想。
牡丹直接帶著南潯去了觀望視角最好的某個二樓雅間裡,南潯將頭探出窗外,果然看到街道兩側都擠滿了人。
那支熟悉的龐大隊伍慢慢往這邊行了過來,南潯看到了三年前的那裝逼的八人抬白色綴珠吊穗轎攆,透過那白色紗簾,她目光直直地落在轎中那人影上。
街道兩側都是人,她就不信,這一次國師還能察覺到自己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