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說完,她又瞪著寢宮正中的那一架烤爐,「這裡為何有這種東西?」
南潯微微蹙眉,在心裡跟虛空獸道:「小八,我似乎嗅到了嫉妒的味道……完了,我好像引狼入室了。」
虛空獸呵呵道:「難得你有如此覺悟的時候。」
南潯,「你不懂,女人最懂女人,你瞧瞧,紅綢那嫉妒的嘴臉已經露出來了,只是我沒想到,她平時在我跟前裝得那麼好,我愣是一點兒沒發覺。」
虛空獸哼哼,「你神經大條,當然不會發覺,我早就發現了。」
「你發現你不說?」南潯鄙視它。
虛空獸支吾道:「還不是因為妖王那變態動不動就監視你,我沒找著機會。」
「現在怎麼辦啊?我好怕紅綢殺人滅口。」南潯有些忐忑。
虛空獸又開始支招,「想辦法滿足一下她的虛榮心,這樣她頂多羞辱你,不會馬上殺了你。」
南潯:……
「我問你話呢,這破爛玩意兒可是你拿進王的寢宮的?」紅綢皺眉。
南潯點頭,「是啊,因為我想烤肉給王吃。」
紅綢臉色頓時一變,喝道:「王又不是人族,才不吃這種烤熟的東西!以後休要再給他吃這些骯髒玩意兒!」
「哦哦,好。」南潯連忙應是。
別怪她慫,在沒有度化妖王消除他所有惡念值之前,她必須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兒。
紅綢橫她一眼,嘴角一彎,忽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長得確實美,但你根本沒有資格站在妖王面前。」
南潯裝出一副才發現她不對勁兒的樣子,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她,「紅綢,你、你為何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紅綢冷哼一聲,纖細的玉指在南潯下巴上掐出了一道血痕,然後一把將她推開。
南潯順勢倒在地上,以便她可以居高臨下地作威作福,儘量滿足她的虛榮心。
「醉離萱,你區區人類之軀,憑什麼日日霸著妖王不放?你這個低賤的人類!我曾經以為妖王不戀女色,因為他討厭任何女人近身,可是!可是妖王竟對你感了興趣!你究竟哪一點兒比我紅綢強?臉蛋?可我紅綢也不差究竟什麼你能比得過我?」
虛空獸:「先想想你的處境吧。」
南潯頓時笑不出來了。
紅綢完全露出了醜陋的嘴臉,嫉妒南潯嫉妒得要死,「……你可知當我看到你滿身吻痕時有多激動又有多嫉妒?激動的是王喜歡女人我也是有機會的,嫉妒的是王竟如此迷戀你。這幾年,王除了每個月的魔域大會現個身,竟是從來不踏出寢宮一步,原本打算一舉剷除人族和神獸的雄心壯志竟也被你磨得沒有了,醉離萱,你當真該死!」
南潯將自己縮在角落,有些受傷地道:「紅綢,我一直將你當做我的姐妹,你若喜歡王,大可以告訴我,我會跟王說的。」
「夠了醉離萱,我紅綢可不要你的施捨!」
紅綢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冷笑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馬上滾出王的寢宮,出去後被各路妖獸分食而死,二是留在這裡伺候我,不然我就立馬吃了你!」
南潯為了保住小命,很想選第二個,但她作為醉離家主之女,不想給她家老爹丟臉。
於是,南潯很有骨氣地走出了這住了數載的妖王寢宮。
身後紅綢冷笑了一聲,似乎已經看到了她被眾妖獸分食的下場。
快要踏出寢宮時,南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恰好看到紅綢捧起床上的雪蠶絲被捂在口鼻邊,露出一副陶醉模樣。
南潯:……
南潯沒好意思告訴她,這雪蠶絲被血冥從未蓋過,是她喜歡洗完澡之後裹身上,上面就算有味道也是她的。
出了寢宮的南潯立馬掏出了她娘塞給她的一大堆符籙,她記得這裡面有傳送符籙。
傳送符籙雖能將人傳送至數十里之外,但這整個魔域設了結界,她肯定是出不去的,只能暫時離開妖王寢宮所在的魔域之巔。
南潯腦子裡轟隆隆一聲,震驚之情不遜於虛空獸,「小八你說啥?惡念值變回99了?特麼的為啥惡念值這玩意兒還會反彈!這豈不是、豈不是我多年來的心血全部毀於一旦?」
南潯好想大哭一場。
虛空獸也備受打擊,一時之間沉默不語。
「唔!」正難過的南潯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
南潯想掙扎,卻聽到耳邊一道熟悉的聲音,「別怕,是我。」
南潯眨了眨眼,這好像是藍水的聲音。
不是吧,走了一個紅綢,又來一個藍水,難道藍水也偷偷愛慕著妖王,恨她入骨?
藍水遞給南潯一把黑色的綢傘,沉聲道:「打好這把傘,跟在我身後,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開口說話。」
南潯低頭看著手中的黑綢傘,隱約感受到上面纏繞著的妖氣,不禁問道:「藍水,這是什麼?」
「上等妖器斂息傘,可以斂去你人類的氣息。」藍水道,微微擰了眉,「萱兒,事不宜遲,速速隨我離開。」
南潯怔了一下,藍水和綠穗四人從未叫過她萱兒,眼前的藍水莫名地讓人覺得奇怪。
雖然奇怪,卻無惡意,所以南潯沒有再多問,撐起斂息傘跟在了她身後。
藍水憑著一枚令牌,一路上暢通無阻。
這一路上,南潯看到了不少人形的妖獸、半人半獸還有不能化形的兇惡妖獸。
「藍水,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南潯小聲問道。
「離開魔域。」藍水面色沉重地道。
南潯腳步猛地一頓,藍水竟要帶她離開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