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被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氣到了。
「啊呸!就算全部落的男人都死光了,就算我一個人孤獨終老,我也不會跟你!自戀的男人,你這提議侮辱了我,也對不起初雪!你愧為部落里的第一勇士,我以前怎麼會喜歡你這種男人!」
要不是土著話里沒有成語,南潯絕對要罵得對方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
見過自戀的,但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南潯罵完阿虞,看他完全愣住,臉色又黑又臭,不禁心中大快,然後她看向族長和阿石,鄭重地道:「謝謝阿達和阿兄,但是我真的不需要,我暫時還不想生崽。」
在遠古時代,男女結合便意味著女人開始擔負起生崽的重任。
說完這話,南潯就走人了,還不忘拉著受氣包一樣的初雪一起走。
石洞裡族長和阿石面面相覷,阿溪居然拒絕阿虞了?這孩子明明最喜歡阿虞了啊。
南潯把初雪拉到自己的石洞裡,叉著腰就開始訓斥,「初雪,你怎麼會答應這種荒誕的事情?你不是說過你們那裡都是一男娶一女嗎,男的若是再娶其他女人或者跟其他女人好,那都是會被唾棄的,你怎麼會同意他娶我?」
南潯說的是初雪「教」她的語言,因為土著語詞語太匱乏了。
初雪聽了這話,終於抬起了頭,紅腫的眼睛看得南潯怪心疼的。
她們世界的女人啊,最不能容忍男人三心二意,初雪小妞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答應這件事的?
「阿溪,阿虞他是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他原本拒絕了你就很愧疚,後來部落里的很多人都在偷偷笑話你,他覺得對不起你,又加上這次你救我的事情,讓他覺得十分虧欠於你,所以就做出了這個決定。我心裡當然是不同意的,但我又憑什麼去干涉他的想法,我只不過是個俘虜罷了。」初雪苦笑道。
她看得出,那個遠古人的確喜歡她,他對阿溪也只有兄妹之情,但心裡的愧疚讓他主動擔起了照顧另一個女人的責任。
若在以前,初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有自己的驕傲,絕對不會答應她的男人去娶另一個女人,可現在,這個女人是阿溪,她是部落里第一個親近她的女人,是真心是假意,她分辨得很清楚,更讓她無法拒絕的是,阿溪剛剛救了她一命。
如果阿溪真的也喜歡阿虞,阿虞也願意娶她,初雪真的沒有勇氣說不。
南潯聽了這話,恨鐵不成鋼地道:「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喜不喜歡阿虞?你要是喜歡他,你就看緊他,你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他,你不痛快了也都告訴他,憑啥要將就他啊,他算老幾?」
南潯如此流利的普通話讓初雪破涕為笑,「阿溪,你的思想真前衛,就算放到我們那裡,那也是受人尊敬愛戴的。」
南潯摸了摸她的腦袋,「初雪,我已經有心愛的勇士了,我們已經……那叫啥來著,對,就是你說的私定終身。」
初雪吃驚不已,「這、這是真的嗎?可是……」
南潯朝她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道:「是真的,長得可俊了呢,身材也可好了,不輸阿虞,我原本對阿虞有意思,不過是瞧他長得好看,我現在找到更好的了,自然就不喜歡他了。」
突然想到啥,南潯忙問,「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閒話了?我猜猜,是阿虞抱我回來這事兒?」
初雪垂首,沉默不語。
南潯哈哈大笑兩聲,湊近她耳邊低語幾句。
初雪的小臉唰一下紅成了猴屁股,結巴地道:「你、你們……果真已經……」
南潯難得地嬌羞了一下下,「阿莽可厲害了。」
初雪被阿溪的彪悍嚇到了,她紅著臉跑遠了。
南潯等人走了,哼著小調回了自己的石洞,然後掏出了她藏在乾草下面的獸皮圍裙。
南潯將自己搶來的那獸皮圍裙放在鼻尖嗅了嗅,隨即又嫌棄地丟到一邊,「臭流氓,果然圍裙都是臭的。」
小八的聲音打著顫兒,「親愛噠,你好像很不正常啊。你居然去聞一個男人的圍裙?啊啊啊,你好變態。」
南潯:……
小八繼續嗷嗷叫,「還有還有,剛才你跟初雪說的話太彪悍了啊,你果然還沒有適應性別麼,你現在不是男人不是爺們哇,你是個女人!」
南潯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將野人的獸皮圍裙鋪在身下,然後躺了上去,不緊不慢地道:「我是在用彪悍的語言告訴初雪小妞,我對她的男人已經沒興趣了。」
小八哦了一聲。
南潯好奇地問:「如果我沒來這個世界,初雪小妞跟她的命定男人也是這麼磕磕絆絆的嗎?」
小八頓時有了講故事的興致,「可不是麼,最終的結局是氣運子帶著這個部落慢慢地繁榮富強,和部落的新族長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了,但其間的過程是十分曲折滴。首先,初雪和阿虞觀念不合理念不合,這個需要時間磨合,其次,阿溪老是從中作梗,讓兩人誤會不斷。原世界的阿虞也娶了阿溪,嘖,還當著初雪的面,畢竟一家人只有一個石洞。」
南潯打斷了它,有些聽不下去了。
小八還沒講夠呢,「這個不聽,那我講別的嘛,你知道阿溪的結局是什麼嗎?嘻嘻,後來的初雪可是個宅斗的厲害角色,她使計激走了阿溪,阿溪一個人外出,不幸遇到了食人族,然後各種作死激怒了食人族,最後被食人族分而食之。」
「等等!」南潯一臉驚恐地打斷小八,「食人族?分而食之?小八,不要告訴我,這裡還有個吃人的部落!」
小八笑嘿嘿地道:「就是有啊,而且離這裡不算太遠哦,翻過一座山渡過一條河,普通人七八天的腳程就到啦。」
南潯:……
小八還想講食人族吃人的可怖事跡,南潯已經堵住了耳朵。
小八切了一聲,「妖王吃人的畫面你不是都看過了嘛,這個怎麼就怕了?」
「這不一樣好嗎?那是個玄幻世界,妖王他吃人不是很正常嗎,血冥他本來就是妖獸好嗎?可你說的這食人族,尼瑪那都是人啊,人吃人,啊啊,不能想了,我怕晚上睡不著覺!」
南潯枕著阿莽的獸皮圍裙,很快就睡著了,其實那獸皮一點兒也不難聞,上面有著淡淡的草木清香,這可能跟阿莽經常在叢林裡狩獵有關。
睡夢中,南潯的嘴角微微勾著,睡容安詳甜美,不知做了一個什麼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