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了上次那個廢工廠里,原本盤踞的青虎幫混混們早就被閻羅弄死了,所以這裡已經被閻羅的人占領。
廢工廠啥的,簡直就是綁架殺人的最佳地點。
南潯被阿黑他們粗魯地推了進去,然後他看到裡面有三個凶神惡煞的糙漢子,加上車上的人,一共七個。
講真,如果不是阿黑手裡有個牛逼的手槍,南潯怕自己被打成馬蜂窩,他拼死也要跟這群人幹上一架,而不是被他們粗魯地綁在了一個鐵椅上,手無寸鐵之力。
南潯微微擰眉看著眼前的七個大塊頭,手心裡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
這七個人應該是閻羅手下的偏激分子,他們仍是閻羅的狂熱追隨者,只是他們無法容忍蘇墨白這個叛徒,他們根本不清楚蘇墨白啥都沒做,他們只知道蘇墨白是跟季河一樣的臥底,這兩個人都該死。
前幾天他們在季河身上栽了跟頭,季河現在恢復了警察身份,身上有配槍,四周還有警察看護,他們奈何不了季河,所以就鎖定了蘇墨白這個目標。
幾人本來打探到蘇墨白被那什麼趙隊安置在了家裡,可等他們趕去的時候,那裡已經空無一人,再打聽,那趙隊的婆娘被人劈暈了,而蘇墨白被人劫走了。
剛開始幾人都以為是幫里的哪個兄弟做的,可是過了好多天,他們都沒有再打探到蘇墨白的消息。
最後還是阿黑察覺到閻羅王的異常,發現他每天都要定點去B市的某個賭場。
趁著閻羅王不在的時候,阿黑偷偷去了那家賭場地下室,看到了那間帶鎖的屋子,他立馬就碰觸到了事情真相。
兄弟們很憤怒,蘇墨白和季河害死了幫里這麼多兄弟,可閻爺到這會兒了都還要包庇這個叛徒?
他們無法容忍,他們要弄死這個讓閻爺失控的臭小子,而且要讓他不得要死!
「黑哥,錄像機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一人道,對南潯露出了殘忍的笑。
南潯看到了正對著他的一部攝像機,已經被人按下了錄製鍵。
他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你們想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給你的那位趙叔叔準備一份大禮!聽說季河在監獄裡玩男人?哈哈哈,哥幾個今天也有些興致,剛好陪你這臭小子玩玩。」
幾人說完這話,除了阿黑,其他幾個大糙漢竟然對著南潯的方向脫了褲子。
南潯馬上意識到了幾人噁心的念頭。
「小八,我剛穿來的那會兒,你跟我說蘇墨白是怎麼死的?」
南潯目光一沉,忽地冷笑一聲,「小八,給我屏蔽痛感,馬上!」
就在幾人朝南潯圍過來還想把東西塞她嘴裡的時候,南潯用事先藏在袖子裡的刀片割斷了繩子。
在掙脫束縛的一瞬間,他猛地彈跳而起,兩指間的刀片飛快地割破了一個人的喉嚨,然後一腳瞪向了最近那人的命根,收回來的手再那麼一割。
慘叫聲響起,血腥味兒很快就充斥了廢工廠,一場瘋狂的血的盛宴以此展開。
小八:「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斷人子孫,嘖,不過爺喜歡。」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南潯就滅掉了兩人。
他的做法激怒了剩下的人,阿黑氣憤地直接朝他腿上開了一槍,可下一秒他就呆住了,這小子竟絲毫不知道疼痛般,繼續往前。
阿黑手一抖,又朝他的胳膊開了一槍,那人還是毫無阻礙地繼續干架,他抄起身後的鐵椅,朝前面兩人的腦袋上砸去……
這個人就像是瘋了,他的身上被人用砍刀隔了無數個口子,血肉都翻了出來,依稀可見骨頭!他還被阿黑打了足足七槍,七個槍口的地方有血噴濺出來,然後很快暈染開來。可是,他卻仍是那副紅著眼揍人的模樣,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
舉著槍的阿黑被嚇到了,他愣愣地站在門口,眼睜睜地看著那小子將所有人都乾死,他自己也已經成了個血人,身上的刀口和子彈孔有好多鮮血汩汩往外流,極其駭人。
然後,他慢慢地朝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了一對血腳印,他的目光十分堅定,一雙漆黑得發亮的眼直直盯著外面。
阿黑沒有動手,他也沒有動手。
血人就這樣從阿黑的面前路過,直接朝外面踱步而去。
阿黑怔怔地看著他堅挺的背影,眼睛突然一酸,手上也一軟,手槍砸落在了地上,裡面還剩下最後一顆子彈,然而阿黑再也握不動手槍了。
南潯:「我的手腳怎麼不聽使喚了,我怎麼倒下了?」
小八:「你特麼的以為屏蔽痛感是啥意思?就是讓你不感覺到疼痛而已!丫的自個兒看看身上中了多少刀和多少子彈?」
南潯:「那你看看,依照我現在這樣,還能堅持到閻羅王趕來麼?」
小八呵呵地嘲諷一笑,「你丫的馬上要見到地府的閻羅王了!」
南潯:「小八,快給我止血!」
小八:「不行啊,爺不能同時給你開太多外掛,要麼給你撤回痛感屏蔽,然後給你止血?」
南潯竟毫不猶豫地點頭了。
小八一怔,南潯多怕疼的人啊,現在他為了多活一會兒,竟然願意承受這樣的疼痛?
「親愛的,你想清楚了,七槍啊,無數刀啊,全身都在流血啊,汩汩地往外冒啊,你真要我撤掉痛感屏蔽?」
南潯咬了咬牙,「快點,別廢話了。」
小八嚶嚶嚶哭了起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你失血太多了,馬上就要死翹翹了。」
南潯眼露不甘之色。
他還沒見到閻羅最後一面,就這麼咽氣的話他不甘心。
可是,他也感覺到了,他的氣息越來越弱,很快就要咽氣了。
南潯用盡最後一點兒力氣,掙扎著往外又爬了一段距離,血人便在地上掃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終於,他支撐不住了,抬起了顫抖得不行的手指,艱難地在地上寫下了最後一行血字:哥,我不怪你,你要好好的。
然後,他拼命地使勁兒地往前探了探手,像是要努力去碰觸什麼東西,驀地,他抬起的手一軟,就這麼耷拉了下去,努力抬起到一半的身子也咚的一聲落了回去。
就這樣……死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