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我好像給大boss惹麻煩了。」南潯有些心虛。
小八安慰她:「不過是有心人剛好利用了這件事,就算不是你,也或許是別人給池子裡下藥呢?」
離小八所說的大boss被幹掉的日子越來越近,晏陌寒很鎮定,似乎一點兒沒有感覺到暗流涌動,反倒是南潯有些坐不住了。
現在大boss的惡念值維持在了23一動不動,她怕再這麼等下去,大boss真的會死,她不能讓晏陌寒死,她心裡也不想他死。
就在南潯猶豫著要不要採取點兒什麼措施的時候,翠環突然屏退了下人,偷偷湊近南潯耳邊低語道:「娘娘,奴婢得了信兒,夫人約你明日巳時在白馬寺一聚。」
南潯詫異地看了翠環一眼。
翠環被她看得心虛,連忙解釋道:「有一些暗線是入宮前夫人告知奴婢的,因著娘娘你性子急躁,夫人就沒讓奴婢告訴娘娘。」
南潯點了點頭,並沒有追問。
翠環鬆了一口氣。她突然覺得自己挺像白眼狼的,娘娘對她這般好,她卻瞞著娘娘這些事,可是……當年她的一條命是秦夫人救的。
次日一早,南潯讓人給皇上留了信兒,然後輕裝便車地去了白馬寺。
她以為等著她的真的是她娘,卻不想去到廂房之後,她娘沒看到,看到的卻是許久未見的賢王晏陌鈺。
那人還是一襲白色錦袍,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南潯調頭就走,晏陌鈺忽地叫住她,「皇嫂,能否聽完臣弟這一番話再走?」
南潯果真停住了腳步,她開門見山地問了句,「賢王,上次來殺本宮的刺客是你派來的吧?」
晏陌鈺表情微微一變,他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竟直接點頭承認了,「這件事雖然是臣弟手下的門客擅自做的決定,但那門客卻是本王的人,也算是本王犯下的錯。」
南潯沒想到他這麼坦然,就是不知道對方這話到底是真的,還是他的推托之詞,不過他既然是天道選中的氣運子,想必品性不會太差。
南潯一屁股坐了下來,自己端著茶水喝了起來。
晏陌鈺搖頭輕笑了一聲,「你這樣倒叫臣弟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來待你了。」
南潯掃他一眼,「你這裡安全麼,確定不會有人聽牆角?」
晏陌鈺聽到這話,神色嚴肅了起來,頷首道:「皇后娘娘放心,這裡隔音效果極好,便是皇上訓練有素的影衛也聽不清你我二人的對話。」
晏陌鈺坦蕩蕩地道:「皇后娘娘,臣弟知你性子直率,那臣弟也不拐彎抹角了,皇后娘娘覺得晏陌寒可以勝任這天下之主的位置麼?他生性殘暴,對所有人都心懷敵意,如此一個人,如何堪當天下大任?懇請皇后娘娘為天下蒼生考慮一下吧。」
南潯冷嘲道:「明明是賢王覬覦這皇位,非要找這麼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晏陌鈺輕嘆一聲,「不瞞娘娘,當初父皇規定太子之位立長不立幼,臣弟心裡的確覺得不公,只因為皇兄生在我之前,臣弟便與一切無緣,可後來臣弟看開了,只要皇兄能夠好好治理這大晏國,臣弟也樂得做一個閒散王爺。」
說著,他話鋒一轉,「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並不適合這個位置。我所求的不過大晏國繁榮富強,而不是被他如此糟蹋,皇后娘娘若是覺得臣弟心思不正,大可以在皇室旁支里挑選其他人坐上這個位置,只要那人在位時能夠勵精圖治,臣弟甘願遣散府內所有門客……」
南潯觀察他表情許久,沒看出一點兒破綻。
小八說,「別看了,他說的都是真話,賢王這名頭可不是白來的,他的確擁有一顆悲憫天下的心。」
南潯在心裡哇了一聲,「小八,我是不是遇到了傳說中的聖父啊?」
小八嗯了一聲,「聖父加種馬,據說這廝最近又俘獲了某個世外高人之女的芳心,兩人已經醬醬釀釀就差娶進門了。等日後他登基為帝,紅顏還會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
等到晏陌鈺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說得差不多的時候,南潯打斷了他,問:「賢王說了這麼多,是想讓本宮做什麼?」
晏陌鈺道:「皇后娘娘,臣弟只是希望你能勸說皇兄他主動禪位,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臣弟並不想跟皇兄自相殘殺,他畢竟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兄長。」
南潯沉默了許久,最終回了一句,「本宮可以一試。」
晏陌鈺聽聞這話,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她深深叩首,「臣弟替天下蒼生謝謝皇后娘娘。」
南潯:「……不用謝,能不能成事兒本宮也不知道。」
兩人對完話,南潯便從密道轉移了地點,直通另一個屋子,她娘秦夫人已經在那候著了。
晏陌鈺準備得很充分,南潯覺得大boss布下的內線或者影衛肯定不知道她跟晏陌鈺見過面還對了話。
等到南潯回宮之後,大boss的表情果然沒什麼異常,南潯稍稍放下心來。
晚上,兩人一番溫存之後,南潯開始吹枕頭風,「寒哥哥,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的話麼?如今你為我遣散後宮,我很高興,可是……」
晏陌寒目光溫柔地看著她,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蛋,他的手指指腹一下一下地在她細嫩的肌膚上輕刮著,嘴角微微挑了起來,聲音也特別溫和,「搖搖,你怎麼這麼貪心,朕為你做的這些還不夠麼?你說想要朕只寵著你一人,現在整個後宮便只有你一個,朕怕你一個人孤單,一上完早朝就來陪你……」
南潯的小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寒哥哥,可是我也說了我想去遊山玩水,你一日是這大晏國君,我這願望便一日不能實現。」
頓了頓,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寒哥哥,這皇上你真的非當不可嗎?」
晏陌寒一手攬著南潯的腰,另一隻空閒的搭在床上的手卻驟然緊握成拳,他的眸子裡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眼底深處有什麼在波動,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