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的放肆具體表現在他的愛心攻勢之上。
南潯每天中午都能收到來自王八蛋「騰先生」的玫瑰花和愛心午餐。
玫瑰花就算了,南潯早已經免疫了,那愛心午餐真是誇張得不行。
三菜一湯,葷素搭配,據說是某某五星級飯店大廚親自做的,讓一位五星級飯店大廚給她做這種家常菜,每天不間斷,簡直就是在「折磨」她的胃。
蓋子一開,飯菜的香味兒瞬間瀰漫了整個員工餐廳,眾人看過來的各種視線讓南潯臉上發燙,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除此之外,每天下班,都有來自「騰先生」的豪車接送。
漸漸地,公司就有不好的聲音傳了出來,暗諷南潯是傍上什麼富二代大款了,虛榮心太強,每天都恨不得炫耀她男朋友多有錢似的。
南潯面無表情,她也不想這麼高調好嘛,是那王八蛋恨不得穿著金子出現在她面前!能多招搖就多招搖,好像恨不得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正在追她一樣。
要不是南潯每次做出的工作成果都不錯,估計上層領導都要親自找她談話了。
不過,跟南潯相處久了的同事都知道她是什麼性格,冒酸水的只是少數。
有同事還打趣她道:「小潯,你倆天天撒狗糧,到底考慮過我們的感受沒?我們這些單身狗都快被狗糧撐死了。你趕緊收了你家那位禍害吧,趕緊領走,領走!」
南潯心說:那王八蛋分明就是惡趣味作祟,就喜歡看她各種窘迫的模樣。
至於交往什麼的,那王八蛋從來就沒有問過她好麼!
短短一兩個月,騰先生就成了整棟Striver集團大樓的紅人了,連帶著南潯也紅了一把。
後來,不知道是誰突然一聲高呼:我的媽呀,這位騰先生好像就是那位啊我去!
那人激動得不能自已:咱Striver集團夠牛掰了吧,但跟這位一手創辦起來的SX集團根本沒法比!SX總部在M國,分公司開遍了各國。
這位去年就已經在全球富豪榜上排名第一了!
因為這位老總從來不接受私人訪談,很少露面,所以外人都不知道他長啥樣,也不知道他的年齡,大家都以為是個中老年人呢,沒想到……
眾人懵逼,南潯比他們更懵逼。
她上網查了查,SX集團創辦於兩年前,後面一長溜介紹要多年牛叉就多牛叉,SX的老總要多神秘就多神秘。
難道……
他兩年前就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了!
對於南潯的疑問,血冥是這樣回答的:「潯潯以前說,有事業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為了確保自己見你的時候是最有魅力的,我就提前兩年來到了這世界。
這兩年我一直忙於創業,忍了整整兩年沒見你,所以後來偷偷看你的時候,才會控制不住自己火熱的目光。」
小八可以掌控時間,足夠牛逼的血冥何嘗不可以。
在小八帶南潯離開的時候,血冥便有了打算,一定要以她最喜歡的樣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潯潯,那幾天把你嚇著了,我給你道歉。」男人的態度特別端正。
南潯:突然好感動啊腫麼破?完全無法生氣。這麼溫柔地跟她道歉的大變態好有魅力哦。
她不想管那麼多了,雖然書上說的那些大變態讓她有些恐慌,但在親身接觸過書上和夢中的大變態之後,她才發現,她根本無法掌控自己的情感。
她真的喜歡他,越來越喜歡了。
她想,就算沒有書上的那一切,一無所知的她還是會愛上這個男人。
南潯一頭栽進他懷裡,矜持什麼的統統不要了,勾著嘴兒對他道:「喂,大變態,娶了我吧。」
血冥微微挑眉,呵呵笑了一聲,「求之不得,但是,在娶你之前我要先送你一件禮物。」
「什麼?」南潯抬頭看著他,眼中早已經沒了對他的防備。
南潯立馬翻了個白眼,「大哥,很老套的劇情好嘛,你是打算親我嗎?」
「那就不閉了。」血冥一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為所欲為。
南潯很快就被他欺負成了大紅蝦,腳軟腰軟,全身都軟,臉蛋緋紅。
血冥將她送到樓下。
南潯上樓前還哼哼地取笑他,「這算什麼禮物,太寒磣了好麼。」
血冥看著她,眉眼柔和,沒有說話。
等到臥室房的燈亮了又熄滅,他的女孩已經睡熟,他才從自己的空間裡取出了一團小光球。
血冥如入無人之境地進了南潯的臥室,將纏繞在光團外的情絲抽拉了出來,薄唇翕合,隨之默念起古老的咒語。
光團從南潯的額頭飛了進去,情絲也在胸膛上方盤旋一圈後注入了心臟。
男人坐在床邊,垂頭看著她,周身的氣息變得無比柔和。
足足呆到下半夜,他才悄無聲息地離開。
第二天,血冥掐著點出現在公司對面。
南潯跟往常一樣,下班點一到就飛快地往外趕,生怕那高調的王八蛋又引起眾人的圍觀,她實在不想當猴子了。
「喂,大變態,今天時間還早,我們去哪裡約會?」
「今天看電影,明天去逛夜市,後天南姐有一場演出,我們一起去捧場,然後周末我們去爬山和野營……」
南潯一件一件地數著,完全專注於她口中的事情。
血冥看著她,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為什麼……沒有想起來?
是哪裡出了錯?
或許,還沒有完全融合,血冥這樣想著。
可是,等到三天、四天過去,南潯仍然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他曾經親自試驗過的方法,如今到了她的身上,卻沒有了用處。
血冥有那麼一陣子的恍惚,心裡湧起一陣巨大的失落感。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這些屬於他們兩人的記憶會變成他一個人的回憶。
那些記憶對他來說,是一種甜蜜。
但是,沒有了她一起分享這份甜蜜,它們便成了負擔。
他看著前面蹦蹦跳跳的大女孩,長長嘆了一聲。
算了,忘記便忘記吧,還能怎樣?
那些她忘記的記憶,她願意聽的話,他會一件件地說給她聽;她不願意聽的話,他就獨自保留這份美好,永遠地珍藏在心底。
「喂,你快點,爬個山怎麼比我還慢啊,騰血冥,你是屬蝸牛的嗎?」前面的女孩回頭看他,語氣是滿滿的嫌棄。
血冥在心中道:我不是蝸牛,是蛇,很大條很大條的那種。
快到山頂的時候,南潯突然又調頭看他,笑得燦爛極了,詢問他道:「喂,騰血冥,你覺得我去做個演員怎麼樣?我覺得憑我的演技,都可以拿小金人了。」
血冥回答道:「潯潯想做什麼就去做。」
南潯站在高處,微微垂頭看他。
突然之間,她爆發出一陣大笑聲,笑得特別歡,「阿冥,你個白痴,哈哈哈……」
血冥微微一怔後便反應過來。
男人不羞不惱,靜靜地看著她,然後,平靜的臉上緩緩展開一抹極大的笑容。
那是南潯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
她度了他這麼多世界,好像就在剛剛這一刻,她才終於完全度化了他。
南潯的笑聲慢慢小了下來。
她深深地看著那個讓她著迷的男人,嘴角大大地勾起,同他一樣,笑得燦爛極了,就像是兩輪小太陽,照耀著彼此。
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是你的陪伴給了我勇氣和力量。
所以阿冥,我又怎麼捨得把你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