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無言是個風流胚子,他之所以這麼風流,說起來也是有原因的。
殤無言還在凡人界的時候,是個富商之子,他爹掙的金子多得能用箱子抬。
人一多就喜歡顯擺,他所在的那個國家,女人的多少便是一個男人成功的標誌,他爹娶了他娘之後,先後往屋裡抬了不下十個姨娘,是當地最牛掰的男人,堪稱人生贏家。
因為當地風俗,他娘很是賢惠端莊,他爹往府里抬女人的時候,他娘比誰都高興。
那個時候殤無言還是個小屁孩,七歲大,平時最大的愛好除了玩金子就是看美人。
他受到爹娘的影響,心裡對女人不大重視,覺得男歡女愛之事實屬平常,女人就是用來取悅男人,外加相夫教子的。
八歲時,殤無言被修真界來的仙長看中,辭別凡間爹娘,自此踏入修真界。
他走時,他爹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但是殤無言卻撇撇小嘴兒。
他老爹那麼多女人,等到日後有了其他兒子,哪裡還想得起他?
殤無言小時候的三觀本來就歪了,熟料後來又拜入了合歡派。
這合歡派聽著是修真大派,但其實很多修士都看不起合歡派弟子,只因合歡派里的風氣實在不好。
門派里的師兄師姐們在不締結道侶的情況下便雙修了,這幾天跟這個雙修,過段時間又跟那個雙修。
說句難聽的,這跟花樓里的姑娘和小倌有何區別?
殤無言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又如何指望他長成一個多正直的苗子。
他生得好,才十五六歲便已迷住了不少師姐。
但殤無言精明極了,十五歲打算給自己破身的時候,找的是他們合歡派一位長得最好看的師姐。
一晌貪歡,自此,荒唐不斷。
合歡派的雙修講究個你情我願,他也極有風度,從不吃強扭的瓜。
後來,他大了些,對此事也愈發挑剔,並非誰都可以,而是精挑細選。
殤無言很怕女人纏上他,他喜歡的是百花叢,並不是花叢中的任何一朵。因而,就算主動勾搭別的女修,他也會先觀察對方是哪種人。
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有失足的一天。
入魔道之後,他行事愈發張狂肆意,魔域的女修也比修真界放得開,他可以隨便撩撥,但她們也更貪婪,企圖從那一晌貪歡中得到什麼。
作為一個合格的情人,殤無言會善待每一位同他有過關係的女修。
說到底,這也不是一個交易而已,誰也不比誰高尚。
成為笑面魔君之後,他有了更多的美酒和美人兒,但他從來不留人共眠。
他偶爾會想,有沒有那麼一天,他會允許女人跟他同床共枕,當他午夜夢回,都能看到身邊躺著同一個人。
那想法不過一瞬而過。
他自嘲一笑。有誰會愛上他這樣風流多情的男人,會陪這個風流多情的男人白頭偕老?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會厭惡自己,何況別人。
奢望有個女人陪在他的身邊一輩子,還不如奢望小墨兒永遠陪著他。
它是他的魔寵,它又這麼喜歡黏著他,或許,他們真能相伴一輩子。
那晚,他不小心喝多了,迷迷糊糊中看到前面站著個渾身赤裸的美人兒。
她長得跟宮殿裡的那些女魔修都不一樣,清純中透著一絲嫵媚,正含羞看著他。
殤無言記得,屋子裡並沒有女人,因為之前的美人被兇悍的小墨兒咬了一口,離開了。
可是,如今小墨兒不見了,屋子裡卻偷偷潛入了一個女魔修。
還不用他動手,自己就先一步衣衫盡褪。
殤無言輕笑一聲,一把將美人兒摟入懷中。
那美人兒嚇了一跳,伸手推他,「別,我是……」
下一瞬他已經堵住了她的嘴。
小美人兒瞬間瞪大了眼,怔愣了好一會兒後,開始慢慢回應他。
她的生澀讓殤無言很喜歡,雖然覺得整個魔宮裡的女魔修都不可能保留著元陰,他還是被她取悅到了。
後來,她半推半就地同他行了魚水之歡。
他震驚,她竟真的保留著元陰之身。
但一瞬的震驚之後,女子已羞澀地抱住他,聲音輕柔地喚他主人。
聽著她的聲音,殤無言本就有些暈乎的腦子忽略了其中的各種疑點,將這場魚水之歡進行到底。
一夜過後,他還在想,以後這段時間就把她留在身邊,他喜歡她的青澀和那雙灼熱的眼睛。
然而,等他親眼看到懷裡的女子變回雙尾魔狐後,他的腦子裡轟隆一聲,徹底空白。
還是小小一團,但那小小一團居然做出了人性化的嬌羞表情,小爪子踩在他大腿上,口吐人言:「主人,昨天晚上小墨兒好害羞,也很開心,難怪主人總是同她們做這種事,真的很……但是以後主人只能跟我做這種事兒,小墨兒的元陰都被你采了,你可得負責。」
聲音跟昨晚上那嬌羞美人兒……一模一樣。
然後,他可恥地逃了。
幾天避而不見,佯裝忘了那事兒,等到後來避無可避,他便故意當著她的面同別人卿卿我我,希望讓她看清他的風流本性。
殤無言不是沒有注意到她受傷的表情,但他還是狠心地視而不見。
他以為自己是為了小墨兒好,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他有多傷她的心。
那天,她哭著問他,到底喜不喜歡她,不喜歡為何要那般對她,難道在他眼裡,她同那些女人是一樣的?
殤無言多情了無數次,獨獨絕情了那一次。
他說不喜歡,那一晚,她同那些女人是一樣的。
然後,她不見了。
他的小魔狐離家出走了,足足五年沒有回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等她走了,他才開始後悔。他開始回想以前的點點滴滴,回想她黏著他的樣子。
後來,他才明白,他可能真的對她動情了,只是他不敢喜歡她。
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如何讓這樣的自己去愛別人?
五年的空虛寂寞讓他性子變得喜怒無常,他不再喜歡美人,唯有美酒相伴。直到南潯和騰血冥來訪,兩人之間濃厚的感情讓他願意嘗試一次。
或許,為了他的小墨兒,他可以把自己變得更好。
殤無言找到小墨兒的時候,她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
他大驚失色,心臟驟停。
這一瞬間,他想到了自己入魔當日的情形,合歡派對他無情,唯有她不過一切地護著他。
原來,從那時起,她在他心中就已經無可替代。
殤無言用了足足五十年才將小墨兒的身子徹底養好。
後來,他們在一起了。
「殤無言,你今天是不是看那個女魔修了?我看你眼睛都黏她身上了――」氣鼓鼓的小墨兒叉腰大吼,模樣兇悍至極。
殤無言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笑呵呵地道:「怎麼可能,在我心裡你最美了,別的女人都不及你一根腳趾頭。」
小墨兒立馬喜笑顏開。
殤無言欺身而上。
這種時候什麼都不用多說,來一場抵死纏綿的歡愛,用身體告訴她,自己只對她感性趣。
他娶了個小悍妻,但是她很好哄,他很愛她,以後或許會越來越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