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潯,怎的了?」血冥揉了揉發呆的南潯,笑問,這一笑仿佛能將人的魂兒勾走。
南潯咽了咽口水,「沒、沒什麼。阿冥,上次外出的那張臉就挺好的,為何又換?」
這張臉太妖了,去了殤無言的地盤,他周圍那麼多女魔修,若是見了這樣的阿冥,還不全部失了魂兒。她可不想自家男人被那麼多女人直勾勾盯著看。
血冥解釋道:「上次那張臉是行走修真界用的,現在這張臉是行走魔域用的。」
南潯飄乎乎地哦了一聲,低聲提醒道:「殤無言那裡肯定有很多女魔修,到時候你可不要隨便對人拋媚眼。」
血冥輕笑,「我只對潯潯拋媚眼。」
南潯連忙收回目光。
勾人的小妖精,讓人好想狠狠蹂躪。
兩人直接朝笑面魔君所在的美人峰飛去,空中兩道流光掠過,降落于美人峰上。
大能者的降臨驚動了美人峰上的魔修,跟魑魅山和流火峰相反,這美人峰上熱鬧得很,駐守著許多魔修,兩人剛落地,一群魔修便將他們團團包圍。
南潯沒管這些魔修,直接對著前方的宮殿道:「笑面魔君,故友來訪。」
這聲音聽著不大,卻直達笑面魔君的腦海里。
一瞬間,一道紫色的影子便從宮殿瞬移出來。
百年不見,如今的殤無言氣勢更為冷冽逼人,只是那雙桃花眼依舊多情。
「南道友?」殤無言吃驚不已,「我尋你多年未果,不想你竟主動找上門了。」
他揮退下屬,目光自血冥身上掃過,看到一個比自己要美的男人時,心裡其實有一丟丟不爽。這人居然打扮得比他還妖嬈,那對桃花眼比他還勾人。
「南道友,不知你身邊這位是?」
南潯笑道:「是我道侶。」
殤無言聞言,神色驀地一變,「你不是喜——」
他話至一半戛然而止,忽地感嘆道:「這情情愛愛果真是世上最難解的東西,我以為南道友愛那人至深,不會再心悅其他男子,沒想到……罷了,你都如此,何況我。」
殤無言對某個女子動心了?只是連他自己也不確定能同那女子長相廝守,所以狠心拒絕了對方?
「殤道友,我們進殿說。」
殤無言神色萎靡地將兩人領入自己的宮殿,偶爾看向血冥的目光帶著一絲不滿。
若非南道友,他絕不會讓此人進入他的宮殿。
殤無言微微抬手,便有美艷婢女呈上了美酒佳肴。
南潯以為那美艷婢女會對殤無言這廝暗送秋波,不想她一直低著頭,動作規規矩矩的,不曾做出任何逾距之事。
若是五年前,南潯以為的事情的確會發生,婢女暗送個秋波實乃常見之事,殤無言偶爾心情大好,還會直接將婢女摟入懷中共赴雲雨。
只是,從五年前他的魔狐離家出走後,他就再沒有做過這種荒唐事了。
有一次因為婢女大膽跌入他懷中,他一個震怒,直接讓對方灰飛煙滅,自此,宮殿內的婢女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除了幾個端茶送水的婢女,殤無言早已遣散了宮中所有美人兒。
殤無言拎起一壺酒直接往嘴裡倒,沖南潯道:「南道友怎的不喝,我這裡的酒可是魔域少有的美酒。」
南潯環視一周,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後來一想,她沒看到小魔狐。
「小墨兒呢,它不是總喜歡蹲在你肩上麼,怎的不見它?」
本是尋常一句話,不料殤無言聽到這話,眼裡卻划過一絲狼狽,拿著酒壺的手也跟著一抖,酒灑了出來。
殤無言頓了頓,有些心虛地道:「我和她鬧了點兒矛盾,她離家出走了。」
南潯蹙眉:「離家出走?小墨兒那般忠心護主,定是你的錯,它出走了你也不去尋它?攤上你這麼個主子,它真是倒霉。」
殤無言沉默,喃喃一句,「她遇到我確實倒霉。」
「說吧,你到底做什麼惹它生氣了?」
殤無言猶豫了片刻才道:「我不小心把她給……睡了。」
「噗!」南潯一口酒水全部噴了出來。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殤無言。
睡了!
「你個禽獸!小墨兒一隻還未化形的雄獸,你竟也下得了手!」
殤無言癱著臉呵呵一聲,「原來你也以為它是雄獸。」
南潯反問:「難道不是?」
初見小墨兒的時候,它和殤無言那一戰打得極其激烈,戰鬥模樣的雙尾魔狐兇狠至極,加上它那會兒還是幼崽,某些用來辨別雄雌的器官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於是就有了後來這個烏龍。
殤無言飲了一口酒,苦笑道:「五年前,她突然化形,變成了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長得好看極了,那會兒我美艷女修吃多了,乍然見到這麼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心裡就騷動了,後來……」
後來自然就用花言巧語將人騙上床了。
於此事上她青澀至極,這讓殤無言心中愈發蕩漾,他以前有過再多女修,那也都是久經風月的,何曾見過這般青澀可愛的少女。
因為他從不強迫女人,當時還問那姑娘喜不喜歡他來著,小姑娘一雙烏溜溜的眼直勾勾瞅著他,連連點頭,說,「我最喜歡主人了!」
她喚他主人,他還以為是情趣,一番雲雨過後,她恢復了獸體,那時候殤無言才是懵了。
再後來,他吃了不認帳,刻意疏離對方,還專門當著她的面同其他女修卿卿我我,就為了讓她知難而退。
她出走的前一天哭著問他,到底喜不喜歡她,不喜歡為何要那般對她,難道在他眼裡,她同那些女人是一樣的?
那時的殤無言多絕情啊,狠心地對她說,不喜歡,她同那些女人是一樣的。
自那後,那隻總是黏著他的小魔狐不見了。
整整五年都沒有再回來。
南潯震驚之後,回歸正題,問道:「那你到底喜不喜歡她?這五年還不足以令你想清楚。」
殤無言自嘲道:「大抵是喜歡吧,她走後我對其他美人兒都提不起興趣了。
可這又如何,我這種風流多情的男人日後真能對她一心一意?連我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我又怎敢許諾她什麼。」
微頓,他看向坐在南潯身邊一言不發的紅衣男修,冷漠道:「儘管騰血冥百年前就已經死了,但你……呵,連你都能換個心上人,我難道比你更專情?」
血冥遞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冷冷吐出幾個字:「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