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尾巴還在他懷裡,並未收起。
似乎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
懷裡的小身影慌亂掙扎了下,飛快的藏起了小尾巴!
「哥哥,我……」那張小臉蒼白對上他。
男人伸手,卻是兀的抬起她下巴,低頭閉眼吻了上去!
深深地,急切猛烈。
一下子就將顏緋所有話頭都給堵了回去,安靜的房間,清晨里只餘下從窗外傳來的鳥鳴聲,以及隱隱喘息。
一個白鬍子道長躺在屋頂尖尖上,此時一臉的破罐子破摔。
『一晚上了。都天亮了!』
『完了!』
最後一次扭頭看向那道門,清塵道長眉頭皺得更緊,深深覺得山門即將迎來大變故了。
這徒弟……
他都認認真真教了十幾年,結果臨到頭竟然連一隻妖都看不穿。
『他不可能會看不穿吧?不對,他應該早就已經認出來了!』一下子反應過來,躺著的白鬍子道長又猛地坐起。
在屋頂上。
他試探著要飛身而下,不過剛離開了些距離,眼看著就要湊到屋頂邊緣處,一根紅色在太陽底下仿佛是看不見的線,又猛地將他給拽了回去!
『唉!』一聲驚嘆。
屋頂上短暫的鬧騰了片刻,又恢復了安靜。
再次躺倒下來的白鬍子道長。
『罷了罷了,這俗世,我怕是管不了了!』更重的嘆息,含著深深無奈。
房間裡,許久許久的安靜。
「砰!」的一聲響!
一邊斬妖劍率先從里飛出,立在半空,隨後是一道青袍身影,踏入陽光……他抬頭,看了眼這明媚的天。
晴朗微風,似乎是個不錯的日子。
「緋緋。」蕭聞轉身,這時笑著朝身後的門內伸手。
在屋頂上的清塵道長猛一下就坐了起來,看著他那個面癱徒弟常年冷著的臉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溫柔,他竟然是在笑了!
不光在笑,那隻大掌在小手落入掌心時,連握住的力道都是溫柔。
小狐狸一隻手被他牽著。
另一隻小手提著裙擺,步伐緩緩小碎步的跟上,男人腿長,走得快卻也注意到了她的跟不上。
於是他又放慢了腳步。
「注意腳步節奏。」聲線低沉,那眸光也隨之落在了她的步伐,「從左腳先開始,那你便一直是右腳跟隨著左腳,先後順序不錯,你就不會踩到裙擺了。」
事實上,他也從未見她踩中過裙擺摔倒。
不過是道行尚淺,做人時間太短,所以才會不適應,無意識的小心翼翼。
連那麼剛剛好的裙擺也怕踩到摔著了……
「我記住了,哥哥。」顏緋乖乖的點頭,沖他笑得甜軟。
那大掌便又熟練的落至了小狐狸頭頂。
她額前細碎的劉海絨毛都被揉得亂糟糟,睜圓了一雙軟眸,那表情瞧著越發無辜單純。
也讓屋頂上離不開的白鬍子道長越發唉聲嘆氣。
『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啊!這狐狸精都已經露出了那麼多破綻!』
『按理說,連斬妖劍都不應該這麼安靜才對?』
不安分的斬妖劍,實則一直跟在男人身側,每次蠢蠢欲動,都被一隻大掌給按回了手心。
然後躺屍,安靜下來。
「往後,若是我的妖毒再復發,不要再用這樣的法子來救我了。」飯桌上,蕭聞突然的出聲。
低頭腮幫子鼓鼓的顏緋又抬頭,眼巴巴望向他。
「我們去找那蛇妖。就算不清楚她的具體位置,她逃了,但是皇宮在那,我認得她那張臉。除非她一輩子都放棄那個公主的身份。」蕭聞抿了下乾澀的唇,繼續開口。
蛇妖狡詐。
可惜從一開始她就暴露了身份。
「妖毒既然是來自於蛇妖,那麼殺了蛇妖,一定會有法子的。」蕭聞認真的分析。
總不能每次他都傷害她。
而且這法子也是飲鴆止渴,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
時不時的,他的妖毒還是會發作,瀕臨走火入魔狀態。
已經許久……蕭聞都快要記不清了,他的上一次正常進食,是在哪一天?
如今聞見這熟食,從色澤上便能瞧出的誘人。
他鼻尖嗅到,卻是本能感覺噁心。
「帶上我一起吧,哥哥。」顏緋這時握住他的手。
到了嘴邊的解釋被咽回,悄悄藏起,第一步是妖血壓制,藉助妖毒徹底改變他的體質;而這第二步,是……
還太早了。
時機未到。
小狐狸想到這垂下的視線,握住他的小手卻在一點點收緊了,並未鬆開。
決定了啟程,蕭聞又去了一趟藏寶庫。
封印打開,將裡面能用上的符咒法器都收好,帶上。
「皇宮普通人是進不去的。但是有妖,只要我能證明這一點……」蕭聞早已做好了打算。
逃亡之路艱難。
但兩人再出發時,卻是正大光明,堂而皇之的。
途中不時會遇到在搜查的刺客,拎著兩張畫像,事先早已易容過的兩張面孔。
蕭聞與顏緋扮做了一對兄妹。
而山門裡那個安靜的房間,已經落滿了灰塵,無人再會推開的門,床上躺著一道青袍身影。
除此之外,屋頂上還有個天天碎碎念的白鬍子道長。
『難不成老夫要在這地方被困上千千萬萬年嗎?』
『守著山門,從此塵封……似乎,這結局也還不錯?』
重重的嘆息聲。
路上蕭聞與顏緋快馬加鞭,眼看著就溜回了那丞相府里。
還是一層又一層的封印。
但好在顏緋事先早就對這裡熟悉了,一路帶著蕭聞悄悄溜了進去,貓著腰從圍牆下過。
之前滿是一片血腥的丞相府。
此時依舊是靜悄悄的,好像徹底沒了人影。
「哥哥,他們好像不在這裡。」顏緋眨巴了下軟眸,開口。
丞相之前被他給重傷。
當然,肯定是沒死的。
若是死了,那可是男主,只怕紅包早就嚷嚷起來了。
蕭聞皺眉,卻是搖頭,「這地方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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