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這裡跪了一天,二少爺一直滴水未進的,想必也該餓了吧?您該吃點東西了。記住本站域名」陶子聞盯著那張微微蒼白的小臉,攤開的掌心再度往前。
他心底嘆息,在顏緋還未回應之前主動握住她的手。
一邊扶住她的腰,將她拉了起來,小聲的提點道:「往後,整個陸府,封城百姓的安寧,擔子都在您的身上。所以二少爺更要好好照顧自己,切忌悲傷過度。」
顏緋回神時身子還靠著他,視線有些眩暈。
「謝謝。」她回神很快抽出了手,站直身體。
並主動的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一雙視線卻是不受控制,仍舊仰著腦袋看他,男人身量很高,對比才16並未長開個頭的顏緋,她頭頂才到他的胸口位置。
有些瞧不清對方眼神。
卻依舊感受到了那份熟悉,男人看向她的眼神,是顏緋對某個神明的熟悉。
「那就麻煩管家去給我準備了。」顏緋吩咐,沖他點頭。
陶子聞淺笑,不由抬手揉了下顏緋的腦袋,為少年的堅強,面對這種突如其來噩耗的承受力,「二少爺節哀,我現在就去。」
他是陸府的管家。
曾經陸府老管家的兒子,在老管家去世後,被陸大帥遠送到國外留洋歸來,一年前才接任成為了陸府新的管家。
不過在原主記憶里這個管家倒是沒什麼存在感。
很高,模樣也俊,再就是總是喜歡穿洋人的禮服。放到顏緋這裡看就是新世紀的西裝,黑白燕尾服,優雅紳士。
只是在這樣的民國戰爭年代還很少見。
大多都是長褂短卦等,比較正式的中山裝,還有軍裝……
像顏緋眼下拿著陸府二少爺的身份,女扮男裝為了掩藏身份,她平日裡基本都是穿著一身寬鬆的長褂配長褲,且顏色大多偏深。
這會兒她一身偏白的長褂長褲,還是因為陸大帥的喪事,連頭上都是戴孝。
陶子聞這個管家,也因為這場喪事,換上了一套純白西裝禮服。
顏緋看著他轉身都想像不到他穿這麼幹淨的顏色,怎麼進廚房?
「都這樣了,還要跟過來……」她低下頭。
在場基本都是在哭喪的,或者跪著,顏緋挑了個靠牆的椅子坐在角落,稍微緩了緩那股噁心與頭暈目眩感。
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記憶里,是在陸大帥的靈堂上,還未出葬趙家那邊趙孟輝就帶著人過來挑釁鬧事了的!
所以顏緋並沒有多少時間能夠全花在這件事思考上。
她正想著,靈堂門就突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了!
從門外一大批不屬於陸府的兵一擁而入,以男主趙孟輝為首……還未瞧清身影,一聲震天響的槍聲就已響徹在整個靈堂中!
「砰!」的一聲槍響!
伴隨著男主趙孟輝暢快得意的笑,他手中對準棺材開槍的動作落下。
眾人尖叫,二太太抱著才七歲的陸瑩當即母女兩雙雙嚇暈過去,大太太白了臉。
顏緋抿緊唇,只見靈堂中心處擺放著的棺材,本就還未來得及蓋棺的棺材,此時朝著靈堂門口方面的那一面棺材體還多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罪魁禍首正是來自於趙孟輝。
人都死了,他還連棺材都要打漏風……
言語下還要落井下石,「老子聽說陸世明那個手下敗將沒熬過去已經死了,今天特意好心來參加下他的送葬禮!呵!原來他也有今天,當初一槍崩了我爹,如今又被老子給一槍崩了去地底下!」
趙孟輝一個揮手,他的手下動作很快,圍著靈堂的圍靈堂。
還有一人速度給他搬來了椅子坐下。
「這就叫,天道好輪迴,報應不爽。」他坐著椅子,陰鷙的視線緩緩從陸府眾人身上掃過。
顏緋沒動,甚至將身體越發的往牆角靠,朝著門外的方式不動聲色打了個手勢。
「趙大帥!」大太太氣得哆嗦,又不免強撐著挺直背脊,「都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如今老爺都走了,您難不成連他的這一點婦孺都不肯放過,要殺光了我們所有人才甘心!」
更加沒人知道男主究竟是怎麼突然闖進來的。
陸府好歹也是陸大帥的府邸,就算他死的突然,可是陸府也不應該這麼好闖。
只有顏緋知道,是因為陸府中有趙孟輝的眼線,還有早就叛變的副將與他的裡應外合。
……不過她也做了安排。
只等男主帶人闖進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顏緋眼角餘光已經注意到門外一晃而過的人影,那是她事先布置好的人已經在行動了。
大太太這邊還在哭著,大小姐陸雙雙一臉的敢怒不敢言,只時而用惡狠狠的目光瞪向趙孟輝。
趙孟輝正是得意,懶得理會這種沒什麼威脅力的小花朵,他在目光掃視了一圈後,定格在了顏緋身上。
嗤笑一聲,他開口道:「小矮子,就是你!你應該就是陸世明那個老匹夫唯一的獨苗香火吧?陸家二少爺?」語氣吊兒郎當的。
顏緋沒應。
趙孟輝說著又沖她緩緩舉起了槍口,子彈上膛,聲音壓低,「現在,給老子跪著!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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