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又如何?
不喜歡又能如何呢?
顏緋身體驀然一松,換了個更為愜意放鬆的姿態,微抬下巴,那雙美眸對上他,「我喜歡……您嗎?這想法是不是有些太過自我臆斷,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連我都不覺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不可能!
楚聞眸色顯然頓了一下,嘴角微抿緊。
這個念頭幾乎是瞬間從他腦中冒了出來,從喉嚨到鼻尖,他的呼吸更加清淺,好像更清醒了些。
又或許不是。
「你是嘉賓之一,這一期,你的鏡頭到時候播出應該是最多的。最有綜藝感的。所以,留下來參加慶祝,大家都在等著你。」他頓了頓,嗓音晦澀開口。
顏緋抬手,將人推開。
不費吹灰之力,「抱歉,有點事要處理。所以這一次,還是算了吧。」
她當然不會參加。
那也叫慶祝的宴會嗎?
至於為什麼她的鏡頭會是最多的?所謂的綜藝感?她真的是最好的那一個嗎?
顏緋不置可否。
踩著高跟鞋腳步輕快的上了保姆車,從她背影望去,那一刻,那一分鐘,那一秒之內……男人頓在原地,背影一點點僵成化石。
好像祂才終於真正的意識到。
原來喜歡,也是可以不在意;
原來愛,也是可以拋棄;
原來給出去的心,也是可以直接割捨斬斷!
或許……
「阿……緋緋!」楚聞追了上去,在保姆車門被拉上開走的最後一刻。
他強硬的掰住了車門,掌心朝內,本來空間還算很大的保姆車瞬間變得擁擠,多出了一道不速之客。
「總導演?」剛坐好的小助理直接驚訝捂住了嘴。
顏緋剛脫下高跟鞋,赤著足踩在車內的毛絨地毯上,彎腰揉著腳踝。
見他上來,她美眸眯了眯,「出去。」
態度是冷凝的驅逐。
楚聞避開了她踢過來的動作。
再往前時,他肩頭又被一隻手腕給死死扣住,不得已而停下,半垂下了視線,「只是這樣幾句簡簡單單的話,打發了我。對嗎?」
這一刻,男人幾乎是半跪在了顏緋跟前。
而她坐著。
與曾經的局面徹底翻轉,變了立場。
可……那時候的祂高高在上,仰視著底下卑微而又偏執固執的女孩時,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呢?
顏緋依舊想不明白。
她語氣有些失神的點頭,「是。」
楚聞直接握住了她死死扣著他肩的那隻手,溫熱的掌心很快將這份執著傳遞過去,順著她的手背。
……她的手是冷的,冰涼好像永遠也捂不熱。
而他溫暖,掌心還在散發出的熱度仍在繼續,一直往上升。
那雙湛黑的眸鎖住她,一旁小助理簡直無所適從……怎麼辦怎麼辦?她到底是在這裡正常呢還是不在這裡比較合適那?
這不是顏緋姐的保姆車嗎?
為什麼楚聞導演會追上來,這兩個人好像在談戀愛啊!好像是真的!
一想到之前幾次撞見的畫面,這兩人好像都有私下裡的聚集。
小助理一顆心都崩得緊緊。
「不要這樣。試著接受我,好不好?」楚聞朝她揚起了溫柔的笑,在小助理的視線中,甚至是有些卑微的。
「留下來。」
……可這不就是一場慶祝晚會嗎?
去不去,好像也沒什麼啊!
小助理不理解的想,正出神的盯著兩人,一道黑滲滲的視線又好像落到了她身上,她回神,就是本能的往後一躲。
身子都要貼上了前方的座椅。
司機還在,但是因為有擋板在,剛升起來,所以這會兒儘管能聽到聲音,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知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車門好像還沒有被關上。
「走嗎?」只能抬手扣了扣擋板。
「走。」
「不走!」
顏緋與楚聞的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沉穩的,急促的。
「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快的拒絕我?這只是一場簡單的慶祝,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飯,以後,對你和圈子裡人交好也是有好處的。」楚聞目不轉睛,壓低了嗓音還想留下她。
顏緋眨眼,被他反握住的手心猛地用力一抽!
她悠然收回時笑了笑,「對。這就是大家一起簡簡單單的吃個飯,我願不願留,有沒有那個胃口,不都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嗎?」
「楚聞,你為什麼就一定要堅持攔著我呢?」
「沒有人喜歡被勉強……這一點,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教過我了。」
求不得,就該斬斷。
「因為是你先招惹我的。」男人屈身,那張往日裡總是平靜的臉,此刻太過於不平靜了。
漆黑的眼眸里,所有的情緒正在一點點湧現。
大概是已經忍了太久,太久太久。
……原本照這樣下去也不是不能一直忍著,只是煎熬,習慣了,也就習慣了。
總歸,祂的結局都已經註定好了。
無法再被改寫。
但是眼下又好像多出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是被封死的囚牢,有水流無孔不入,哪怕只是一點小小的裂紋,車廂里很安靜,小助理一臉傻住的張大嘴,尖叫是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是你,先來找我的。你要負責。」那一縷已經鏤刻進了祂的靈魂深處身影。
楚聞閉上了眼,神色無奈而又平靜。
祂接受不了愛上她的這個事實,可是從一開始,祂就已經忘不掉那些令祂情緒不尋常的記憶與畫面,那雙望向祂的眼睛。
看到的那一刻。
祂就在想,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可又應該是什麼樣的呢?或許應該是美好的,一直純淨的,卻又在祂一次次無法自控的情況下,想要毀了!
祂是一位已經壞掉了的神明。
當看到美好時,腦子裡想的不是毀滅就是獨占,藏起來。
連祂都做不到的不沾染一絲塵埃。
為什麼?
憑什麼?
那樣一個被所有人所厭棄的煞星就可以做到?
或許,從那一刻開始,也是祂真正的接受了命運。
祂知道,屬於祂的時代該結束了。
車廂里陷入了一陣詭異而可怕的寂靜之中,顏緋一直沒有接話。
反倒是一旁的小助理有點憋不住了。
「把門關上。」
「啊?顏緋姐,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在聽到顏緋叮囑時,小助理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顏緋點頭,「嗯。」了一聲。
又笑了起來,話好像是在回答楚聞,又像是在自語,「既然你想要跟著,那就跟著好了。」
總歸那個什麼慶祝宴,她是不會去的!
「好。」楚聞點頭,再次溫柔的笑了笑。
他讓了小助理一下,小心翼翼去關車門的動作,順勢坐到了顏緋身側,眸光定定的望著她,「我的心已經給出去了。」
「砰!」的一聲!
小助理關車門的聲音好像有點大力。
前方的司機聽得清楚,瞬間發動,很快便行駛入車流中,一陣車鳴之聲,小助理糾結著還不敢轉頭。
天吶!這也是她可以聽的嗎?
她是不是應該挖個坑先把自己給藏起來。
為什麼要當這一顆又閃又燙的燈泡啊!
楚聞連半個眼神都沒分出去。
祂是神,從最初有意識時,萬物一切就在祂的眼底,祂也可以是這大千世界所形成的化身。由宇宙而衍生,衍生是為這宇宙。
「我已經給你了,緋緋。」你想要的。
祂寧願從此徹底做一個卑鄙的神明,一個壞掉了的神,連心都已經壞掉的。
可祂想給。
「如果你不要的話,那就丟掉好了。」祂朝她伸出手心,一個像是要交付出去的動作。
低沉的聲音似鐘聲撞擊,指針搖擺著,最中心的點控制著,無論最後會指向哪個時間點,都是離不開那個中心點的。堅定,也認定了。
除非……有一天它斷了。
楚聞手心一翻朝下,緩緩地,像是要割捨出,一雙深黑的眼眸緊盯著顏緋……
薄唇勾起,沖她笑得溫柔,像是一朝卸下了所有,「決定權,在你。緋緋。」
仿佛要從此看進顏緋心底。
畫一座囚牢,以這世間最堅固最無法突破被人發現尋找的,最安全的……一個早就壞掉了的神明,是沒有退路的。
「我不明白楚導想說什麼。」顏緋轉頭,眼神直直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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