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這發展速度也太快了吧？
祁雲越腦補越是震驚，手裡的筷子都掉回了飯盒裡，砸吧下嘴。
好像……有點點辣？
不對！他剛才不小心吃到什麼了！
後知後覺，他又猛一下拍桌子站起身，抬手扇風，「好辣好辣！完了完了！」
嚷嚷著飛快就跑回窗口去找阿姨要湯了，「快點快點，阿姨，我好辣……」
就錯過了。
對面兄弟那瞬間冷不丁視線鎖緊了他……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誰特麼談戀愛了？」半響，沈夜聞冷笑了聲。
收回視線，「你就是該！」
「什麼關係？她跟我，是青梅竹馬兒時玩伴的關係！早就認識！」
一邊起身，不管祁雲還在那端著小罐子大口灌湯，辣得直吐舌頭，「這可實在是太要命了！」
最後一張臉都辣得通紅。
然而，等祁雲終於想起來去看兄弟。
就發現，原本的飯桌處除了他的飯盒外，對面空空如也。
「咦？我兄弟呢？」祁雲眼神變了變，趕緊的扔下湯罐子，「沈夜聞人呢！」
「怎麼跑了！」
他也太不夠意思了！
「老子不過是試探了他兩句而已，怎麼這就被戳中了他痛腳？那他豈不是……」臉色一變。
祁雲想到這，原本尋常的表情當下垮了。
莫名多出點悲壯。
唇哆嗦著……
「所以他是真的喜歡他的新同桌！他他他談戀愛了！」
怎麼辦？
那他剛想好的，借著兄弟近水樓台，然後……然後……
於是，之後的一連幾天。
沈夜聞在忙著學習，不由自主被內卷得跟顏緋比拼起了智商。他不光是要學習，還要速度的學習。
基本上一個問題請教過小朋友一次。
他得會。
得做到能舉一反三。
以至於忙得根本就沒空去注意祁雲，祁雲一個人坐在教室後面的角落位置，不管是上課下課都偷偷用書擋著默默觀察兩個人的眼神。
他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到懷疑，到確定，傷心，最後悲憤……這所有的情緒又從頭再刷新了一遍。
反反覆覆。
「他們！他們！」簡直是要眼淚汪汪。
徹底的死心。
「太……變態了！」還是咬著牙，從牙縫裡憋出來，「為了討好女朋友，竟然連學習都能當飯吃了！」
祁雲像是顆被霜打了的茄子。
沈夜聞這邊還在做題。
僅有的一支筆，在這短短几天時間內被他用得飛快，寫著寫著就空了。
白紙上就只剩下一排筆尖落下痕跡。
「沒芯了？」他挑眉，見此動作停了下來。
題才算了一半。
正是思緒清晰敏銳時。
從旁一支筆就是及時遞了過來。
連帶著主人驚訝又是好奇的問詢，「這不會是你讀書以來用完的第一支筆吧？」
明顯是故意的，「就算是天才，這腦子一直放著當成了擺設，不用……是鋼鐵都會生鏽，然後壞掉呢！」
沈夜聞接過筆時，剛好垂下與筆主人相對的視線。
「你不會是在關心我吧？小朋友？」少年眼眸笑意清淺浮現。
由於距離太近。
而他仿佛像是已經習慣了。
眼睜睜看著那張小臉憋紅了，又怒瞪他，「誰關心你了？」
連嗓音都是跟著上揚。
一本正經，「我這是在讓著你。怕你輸得不甘心，覺得不公平，畢竟智商上的差距，不是僅憑著這樣的臨時抱佛腳就能追上來的。」
「那當然了。」沈夜聞唇角越發的上揚。
倒是絲毫不生氣。
「等著。」他挑眉。
只丟下了這兩字，便握住筆又投入了認真的算題中。
小朋友其實說的每一句都很對。
也是真的聰明。
沈夜聞的這種巨大轉變，不光是祁雲，連同班上的其他學生，包括老師都是看在了眼裡。
「這小子，好像是真的要振作了！」一連偷偷觀察了好幾天的老王。
到底是沒忍住高興的，將這事兒一個電話告知給了沈父。
「沈總啊，您是不知道，沈夜聞最近在學習上的進步與態度轉變是有多大，我有預感！他要是一直保持住這個熱情，等高考他絕對的可以考出一個好成績！」
「畢竟，他確實是挺聰明的。」
「……真的？」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明顯默了默，嗓音里也是藏不住的震驚。
老王就是激動點頭，又將顏緋轉學來班上後，對沈夜聞的指導與幫助主觀強調了遍。
「當時李顏緋的家長過來時，我記得聽他父母隱約提過，你們兩家曾經關係很好？也是鄰居來著？」
「沈夜聞同學與李顏緋同學是打小就認識的玩伴，最近一直也是李顏緋同學在為沈夜聞同學補習。那可是我們班如今成績最頂尖的尖子生了。」
言語間不乏對顏緋的讚賞歡喜。
這樣成績好又聽話還懂得樂於助人的學霸，又有幾個老師能夠抗拒呢？
沈父這才知道。
「好。」匆匆掛了班主任老王的電話。
想到什麼，又趕緊的去問妻子沈煙，「煙煙，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沈煙當然是知道的。
她「嗯」了聲，不等沈父激動，又迅速的掐斷電話，只留給沈父一陣嘟嘟忙音。
「這就……掛了？」看的沈父呆呆一愣，低下頭。
只手機界面沒一會兒又亮了起來。換成了沈父熟悉的沈煙助理電話，打過來。
「又是你。」沈父無奈的接起，「說吧，她是不是又在拍戲？很忙？」
「抱歉啊，沈總。」電話里，那邊助理賠著笑解釋，「煙煙姐她剛好被導演叫了過去，正巧到了給她講戲。」
果然。
沈父就知道會是這樣。
此時電話里，助理的聲音還在繼續。
「還有沈總，煙煙姐說了，孩子的事，她確實是跟李家夫妻打過招呼，除了讓您幫忙將那個孩子轉進裡面，她當時還特意抽時間見過李顏緋的媽媽，李顏緋的媽媽也答應了。」
「讓您放心。」
沈父認真聽著，一直到對面說完，「所以，這些事也是你一早就知道了？」
分明是疑問的句式。
但他語氣卻是肯定。
以至於電話那頭跟著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許久才傳出來尷尬的抱歉笑聲，「煙煙姐她是真的很忙，我作為助理，也是天天跟在她身邊，所以才會知道。」
「那我想你提前給我匯報一下她的行程與日常，她也不同意，對嗎？」沈敬雲的聲音越發無奈起來。
這回他直接沒等到另一邊的回應。
就好像聽到了劇組裡隱隱響起的沈煙喚聲，要讓助理快點過去。
「知道了，煙煙姐！」
然後下一秒，他的電話就又斷了。
如此熟悉，曾經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體會過。
沈敬雲看著手機原地發呆了好一會兒，低聲喃喃，「煙煙，在你眼裡到底是關心兒子？還是不關心呢？」
沈敬雲猜不透。
但知道了沈夜聞突然振作起來的消息，他還是高興的開車去了學校。
早早地，車子就停在了學校門口。
等著沈夜聞放學出來。
車窗都是最大降下，以此保證視線足夠的敞亮開闊。
也就剛好瞧見了。
沈夜聞在背著書包出來時，在他身側，似乎還有道小身影。
隱隱眼熟，小姑娘依舊是像小時候，留著一頭齊耳的短髮，一雙杏眸遠遠水汪汪的，皮膚奶白，臉頰還帶了嬰兒肥。
沈父很快就從記憶中翻出了那張小臉。
「這孩子，這些年倒是沒怎麼變。」不由的又笑了聲。
打開車門，沈父過去。
沈夜聞正偏頭，看小朋友不高興要開口，結果視線這一掃……剛好與走過來的沈父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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