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伏中,狀告先代王混淆皇室血脈,伏惠乃外室女干生,先是轉庶為嫡,又有謀害嫡母之罪。」
「老代王已病逝,念其死者為大,又是先帝唯一嫡子,朕便寬恕其罪,不令外傳,只在宗室譜里記上一筆!」
平津帝果真是個乾脆的人,既然下了哪怕自己麻煩點兒,都要給母后出氣的決心,他就一點都沒猶豫,乾淨利索地下旨,先把老代王的罪名給砸實了。
「謙王,你可曾聽見了?」
他轉頭看這謙老王爺。
這位是伏氏皇族的宗人令。
「呃,萬,萬歲爺,臣……!」老謙王爺怔住,心道:萬歲爺都不派暗衛查查嗎?就那麼相信伏中遞上去的摺子?
不會啊!
他都沒信呢?
但,嗯,萬歲爺向來聖明,陰險狡……不對,足智多謀,眼下四子奪嫡,局勢混亂,萬歲爺這般做法,必有深意。
他一個宗室老王爺,安享富貴就好了,不要想著摻和奪嫡,博從龍之功。
不安全。
「臣明白!」
謙老王爺自認很懂的朝平津帝眨了眨眼睛。
平津帝:……
有病啊!
他擰眉,也沒理戲太多的老王叔,反而垂眸看向齊王妃,「偷龍轉鳳之事,齊弟妹雖是合謀人,但因其被老代王脅迫,且被伏惠所害,悲慘假死,隱姓埋名十數年,著實可憐!」
「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
他俯身,思索著要怎麼處理她。
按罪責來說,肯定是要殺的,不過,他總覺得這個『弟妹,如今存在的話,未來可能會有不少樂子,一時到有點捨不得了。
哪怕,咳咳,他心知肚明,這位是假的,但此人能娛樂他的生活,又能讓老代王名聲掃地!
只要一想,地府里,或許還沒轉世的老代王,看見這一幕,會氣成什麼樣?平津帝覺得,自己都能多吃幾晚飯。
留著吧!
他這般想著。
倒是齊王妃不樂意,「萬歲爺,弟媳謝您的憐惜,但……當初偷鳳轉鳳之事,是弟媳允許的,我罪不容恕。」
「弟媳甘願自裁。」
「請萬歲賜毒酒一杯,給弟媳一個體面。」
我願意拿我的『命,,把伏惠釘死在女乾生子的恥辱柱上。
來吧!
不要客氣地殺我啊!!
齊王妃淚如湧泉,令,她又多看了長樂郡主一眼,鄭重下跪乞求,「萬歲爺,當初偷龍轉鳳之事,都是我跟伏雍做的孽,長樂……」
「我可憐的女兒,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是無辜的,是被我們做父母地害成這個模樣,她在王家過得艱難,求萬歲爺憐惜她,這是弟媳婦唯一的請求。」
她哀聲。
心道:長樂小姐姐,統不會白用你當幌子的,統這一條命,八成用來釘死伏惠,剩下兩萬,給你要好處。
你要記得統,真的把統當成娘哦。
齊王妃淚眼看向『女兒,。
長樂郡主很懵,她微微啟唇,眼角不受控制的,隱晦看向四弟伏齋……怎麼回事?嫡母復活,偷龍轉鳳什麼的,居然是真的嗎?
四弟花了五萬銀子請她出來的時候,沒這麼說過啊!
就,就什麼情況?
殿內所以,三王、六部尚書、宗人府,包括伏惠和伏齋在內,他們都驚訝萬分。
齊王妃請死了?
當著平津帝的面,這話說出來
,可是沒得迴轉?
誰家的細作,居然能養得這麼忠心?這是拿命來算計伏惠啊!
「齊王妃,你所言當真?」
上首,平津帝挑了挑眉,身形向前傾。
「不錯,弟媳罪孽深重,只是為了女兒,所以苟活於世,眼前真相大白,長樂有萬歲爺照顧,弟媳再無掛念,當含笑九泉,跟伏雍那老東西算總帳去了!」
齊王妃大義凜然。
平津帝半信半疑,直接讓福順去端來酒,他其實只是想試探一下,沒準備真把她如何,但……齊王妃是真心想死,看著眼前的酒,她半絲不懼,沒等殿內眾人開始試探她,就直接伸手,從福順端的托盤上把酒拿過來。
「哎!」
福順眼前一花,酒沒了。
「您別……」
他猝不及防地大喊,伸手想搶。
齊王妃手一抬,脖一仰,『咕嚕咕嚕,兩口,三兩一杯的白酒,全讓她灌進去了。
她叭噠叭噠嘴,不太滿意地道:【這酒不好喝,有點辣。】隨後,靈魂直接從身軀里脫離而出。
齊王妃的身體,推金山,倒玉柱,仰面翻倒,氣絕而亡。
眾人:……
這麼快嗎?
對自己下手都這麼狠,咱們稍微猶豫一下啊!
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呢!
他們眨了眨眼睛。
倒是長樂郡主,她離齊王妃最近,眼看這位當場身亡,為了五萬兩花子,她狠狠掐住大腿,俯身撲倒,淚如雨下地大喊,「母親,母親啊,兒臣剛剛認回您啊,您,您怎麼就離我而去了,嗚嗚嗚,母親……」
她痛哭。
「伏惠,你逼死嫡母!」
「你罪大惡極!」
「你簡直就是個畜生,你不配為代王,庶孽,不,不對,你這個女乾生子!」
其餘三王反應過來,衝著伏惠破口大罵。
「你們,你們,事情都沒查清楚呢!這老***明顯是陷害!!!我們王爺不可能有假!」蕭詩云放聲尖叫,回身急切抓住伏惠,拼命地晃他,「王爺,你說話啊,你快點解釋啊!」
「這個老***,老***!」
她指著齊王妃的屍體,聲音一時噎住。
麼的!
她怎麼會如此從容地赴死啊?難道,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蕭詩云嘴唇顫抖。
伏惠被她晃的,也終於反應過來,仰頭看見平津帝,他剛說一聲,「萬歲爺,臣冤枉……」
平津帝猛地一揮手,直接打斷了他。
隨後,眾臣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從龍椅里走下來,站到齊王妃身側,擰眉,滿面凝重的看著她的屍身。
他仿佛很困惑。
同時,太監首領福順,臉色也很蒼白。
兩人對望一眼。
福順把嘴一癟,顫抖著小聲,「萬歲爺,奴才冤枉啊!」
酒里明明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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