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烈有一米六九,確實不算高,但馬車車廂更矮,他這受驚一跳,『呯』的一聲,腦袋直接撞到車板上,疼得眼冒金星。記住本站域名
蕭嬈被嚇了一跳,捂唇眨眼看他,「柳,柳大人,你這是做什麼啊?」
「沒事吧,沒事吧,沒磕壞吧?」
她驚聲,連忙俯身伸手扶他。
柳烈頭昏眼花之餘,感覺一隻冰涼柔軟的小手,扶上了他的背脊,夏天嘛,誰都不會多穿衣裳,他僅著了身紗制官衣,那隻小手的觸感,毫無保留地被他感受到了。
他的臉頰騰得紅了,渾身血液仿佛都沸騰起來。
他不懂,明明是那樣冰涼的小手,為什麼,為什麼他像被烈火碰了,那樣滋味難耐呢?
柳烈額間冒出熱汗,呼吸不受控制地粗重起來,他想閃身躲開,理智和教養告訴他該這麼做,可是,身體完全不聽話,他就那么半臥在那裡,任由蕭嬈扶他……
我是磕的,磕的頭太昏,自,自己起不來,所以讓蕭姑娘幫忙,絕,絕不是因為旁的!
他心中這樣辯解著,口中則是呢喃,「蕭,蕭姑娘,你的身體怎,怎麼有觸感了?為什麼能碰到我!」
明明昨晚還是半透明,根本觸碰不到呢。
柳烈很疑惑,片刻又猛地想起,早晨在乾坤殿門口,看見明德帝被房梁砸的時候,他一時心急,就握著蕭姑娘的手往前跑,那時就能碰見了,只,只是他太急了沒注意……
「柳大人,我能有實體,這是靠你的努力啊,你早晨幫我消了業障的時候,我就已經可以碰到活人,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如今,萬歲爺也幫我稟明天地,我就可以長期化形現世~」
蕭嬈抿唇,眸光盈盈,笑顏如花地湊上前,低聲輕喃道:「我啊,真的是多虧了柳大人呢。」
「都是你竭盡全力地幫我。」
「沒有你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語氣有些嬌滴滴的。
而且,似乎因為有了實體,她原本有些青面白唇,不像活人的問題也突地消失,柳烈面前,就是一個正常美貌,活色生香的女子。
她皮膚白膩,睫毛卷翹像是蝴蝶羽翼般,臉頰邊兩個小梨窩若隱若現,甜得幾乎想讓人上去咬一口,腰肢柔軟,笑語盈盈,櫻唇微啟地感激他。
好像把他當成救世主似的。
柳烈一個小雛兒,哪裡經過這個啊?他看著面前的嬌顏,心臟『呯呯』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渾身血都充到頭頂,讓他整個人迷迷呼呼的,「我,我……不,不用客氣,蕭姑娘,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你沒事就好了。」
「我,我,我……」
「你怎麼?為什麼磕巴了?哎啊,天吶,柳大人,你不會是碰頭磕壞了吧?快,讓我看看!」蕭嬈捂唇,表情慌亂又擔憂,她像是太急了,沒顧男女大防,小手直接摸向他的頭頂。
柳烈感覺又疼又酥。
被她碰觸過的地方一片滾燙,整個人更昏了。
「沒有碰出血,可是有個挺大的包呢,我瞧著怪不好的……」蕭嬈擰眉,抬手掀開車帘子,對車夫喊了一句,「方硯,柳大人不小心碰到頭了,咱們先別回府,你往中街那邊的醫館去,咱們開些藥來。」
「啊,是奴才趕車太快了嗎?」
車夫方硯一驚,隨後忙不迭地應聲,「是是是,奴才馬上就去。」
他道,隨後,揚鞭打馬,換了方向。
車廂里,柳烈的感覺……又丟臉又害羞,被明德帝戳破愛慕之情,對情事陌生羞澀的他,有最本質的想法,就是在喜歡的女孩面前表現出最好的一面,結果,結果!
好丟人啊!
死了算了!
柳烈捂著腦袋,萬分沮喪。
倒是蕭嬈分外憐惜他,不忍看他難過……呃,好吧,其實就是想逗逗他,看他窘迫期盼,滿頭大汗的模樣,她抿著櫻唇,讓柳烈枕在自己腿上,「你快好好躺著吧,碰著頭不是小事,可千萬別逞強了。」
「方硯,你速度快些!」
她揚聲。
外間,方硯連忙回答,車速更快了。
柳烈心跳如鼓,他想掙紮起來,但不曉得真磕得太重,頭腦昏沉了,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渾身虛軟無力,就那麼躺在蕭嬈的腿上,一言不發。
馬車很快到了醫館。
柳烈被蕭嬈扶著下車,大夫檢查了他一番,當然是沒什麼大礙,就給開了點膏藥,兩人回到柳府,柳烈許是害羞,又或許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對蕭嬈復活之事萬分上心,他開始查案,並且親自走訪來喜和王狗家……
抓著兩人的鄰居挨個詢問,又讓賣花女偷偷見了呂春楓。
可惜,見賣花女時,呂春楓做了喬裝,亞洲四大邪術之首,中二少女非常得會,於是,賣花女根本辨認不出來什麼,案件一時僵住了,幸而,柳烈不願放棄,四處走訪,甚至跟王狗那個剛滿三歲的孩子磨了半天。
終於……
他從那孩子口中,得知把他哄走那人,帶他去過一家小飯館。
柳烈大喜過望,直接找了過去,尋著飯館的老闆和夥計,讓他們去辨認呂春楓,又找到那時她付飯錢的銀子,並且順著這條線,扒出了她買糖哄孩子的小販那兒……
付飯館的銀子上,有蕭府的銀印。
買糖的時候,她沒有喬裝。
呂春楓終於露出了破綻,柳烈大喜過望,只可惜天色將晚,他只能嘆聲派人去刑部通知,次日提審她,得到這個消息,呂春楓當然是惶恐不已,而……
一直讓人監視著刑部動靜的顧清,同樣很也害怕。
他的毒藥都沒準備好呢,柳烈竟然就要審了,那,那怎麼行?天知道呂春楓會不會隨意亂說,拉他墊背!
他,他還有遠大前程,準備青史留名的,不能被那個賤人毀了!
顧清咬牙切齒,左思右想了許久,他最終決定鋌而走險,直接把呂春楓給除掉!
夜半三更,烏雲遮月。
他喬裝來到了刑部大牢,裝作前來『玩耍』的外地富商,他給了牢頭兒足夠的好處,隨後,直接進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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