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裡,一派肅靜。記住本站域名
從眾嬪妃低垂著臉,蒼白的唇來看……
蕭嬈明白,她的表現,是真的非常鋼。
但,這不夠,她可以更鋼。
肆意張揚,不受怨氣。
屈皇后算什麼,懟不死她!
「母后,您不是天生的蕭氏女,乃是外嫁進來的,想來是不明白,什麼叫天生尊貴?哪個叫帝女之尊!」
「當然,這不怪你。」
蕭嬈淺笑,眉眼狂放,嬌艷容顏肆意,「做人媳婦嘛,難免要伏低做小,但,您不一樣啊,您是皇后,一國之母!」
「嫁給父皇那麼多年了,您不懂什麼叫『皇恩浩蕩』嗎?」
「昨日之事,莫說屈修文有錯,就是他沒錯,我要打他罵他,他都該領旨跪受,不該有一絲怨言。」
「因為,他是奴才!」
「屈家是我蕭家的奴才!」
「我是帝女,我為君,他是卑下,他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打他,他憑什麼不願意?」
她斷然。
嗓音堂堂,仿若銀鈴。
挺響。
響得讓所有人,包括殿外伺候的太監和宮女,都聽的清清楚楚。
他們嚇得汗透衣背,死死垂頭。
殿內一片死寂。
就連身份尊重如高貴妃,都難免縮著肩膀,額頭流出冷汗。
恭謹公主啊!
恭謹公主!!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她一個父不疼,母早亡,連外家都沒有的小透明,是怎麼敢把皇后娘娘的娘家,一口一個叫『奴才』的!
那是理國公府啊!
那是皇后的親侄子!
簡直要命了。
皇后娘娘不會滅口吧!
高貴妃慌的胡亂想著,眼神不自禁的飄向屈皇后。
哎喲,她那臉色啊,都黑得泛亮了,身體也打顫,額角、脖子、手背,所以能瞧見的皮膚都暴著青筋!
【嬈姐,我感覺屈皇后好像要當場暴血管。】
9527小聲說。
【嗯,看她一會兒吐不吐血吧。】
蕭嬈莞爾,淡淡地問,【怎麼樣?爽嗎?這麼直白的懟人,原身滿意嗎?還是要換個花樣,我們陰陽怪氣一下,給她不同的體驗。】
【呃……這,這就可以了,原身的反饋是相當滿意的,她又怕又爽,正那兒自我消解情緒呢,嬈姐,你就按這個方針走就行了。】9527輕咳,片刻,突地小聲,【但目前的問題,嬈姐……】
【我們怎麼收場啊!】
【我感覺你已經把屈皇后懟急了,我看她眼睛都氣藍了,她仿佛想幹掉你!】
【我們要跟她同歸於盡嗎?】
【別吧,原身更想一拔帶走屈修文和殷長瑤。】
她低聲建議。
蕭嬈聞言,微微挑眉,【沒事,小9,我敢這麼做,自然有收場的謀算,我……】
她輕聲。
然而,話沒說完呢,就被憤怒的屈皇后給打斷了。
那雍容華貴,一身鳳袍的國母,完全是暴跳如雷,她霍然起身,帶著護甲的手指向蕭嬈。
「恭謹,你好大的膽子,本宮乃是一國之後,你的嫡母,你怎敢如此羞辱本宮和本宮的娘家!」
「奴才!」
「賤婢生的庶孽,你說誰是你的奴才!」
幾乎是被指著鼻子罵了祖宗十八代,屈皇后完全忍不住了,平素的自矜自傲俱都拋卻,也顧不得做個公正的嫡母,她只想狠狠教訓蕭嬈。
「來人啊,敬謹公主言語狂放,頂撞本宮,實為大不孝,把她拉下去,給她二十竹板,讓她長長記性!」
「百善孝當先,怎能不孝嫡母?」
她高聲。
直接找了理由。
然而……
宮中里女眷們,別說主子們了,就是有點體面的宮女,都不會被按住打板子,那玩意兒是教訓太監和奴隸的,堂堂公主,就是受罰也是禁閉、抄書、頂多餓幾頓,或是貼射宮人代罰,哪有真打的道理啊?
偏偏,屈皇后恨極了,也顧不上規矩,就是要讓恭謹吃著教訓。
反正,一個喪母無權的公主,她就打了,又能如何?
誰會管!
「拉出去!」
屈皇后厲聲。
「諾!」
果然,太監和宮女毫不猶豫的聽令,上前來拉蕭嬈的胳膊。
【嬈姐!!啊啊啊啊,要挨打,怎麼辦?我們還手啊!】
【用後天高手吧,你干他們,我們以一敵百啊!】
9527光團閃爍,放聲尖叫。
蕭嬈:【……】
一臉黑線。
她嬌艷臉龐浮出無奈,微微嘆氣,【小9啊,你看清情況好嗎?我!!我是公主,不是公公,你讓我在皇后的宮裡,跟太監和宮女打架嗎?】
【那不是爽快,那是丟人好嗎?】
【有失身份的。】
【不打怎麼辦?】
9527尖叫,【他們過來了!】
蕭嬈柳眉微挑,瀲灩眸兒環視聚攏過來的宮女太監,她勾唇淡笑,渾然不懼,指尖輕觸手腕,撫摸兩下,剛想動作。
突地……
「萬歲爺駕到。」
有尖銳嗓音高喊。
一道修長的明黃身影大步走進來,那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相貌清瘦,白面無須,乍看有幾分英挺之資,可惜,混蝕的眼神和淡青的眼窩出賣了他。
「臣妾叩見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殿內,所有嬪妃起身下跪。
屈皇后也迎上前來,「萬歲爺,您怎麼過來了?」
「仙師給了朕一副採補的方子,需要十個八字相合的童女,你給朕找來。」
那男子——顯慶帝揮手。
他的聲音很沙啞,像是嗓子裡卡了東西似的,讓人非常難愛,且,他吩咐的事兒,也挺為難的。
最起碼,屈皇后表情凝重,深吸了兩口氣,才僵硬的道:「是,萬歲,臣妾遵命。」
一旁,首領大太監遞過單子。
屈皇后艱難接過。
顯慶帝神情淡淡,膚色白里泛青,他仿佛不想上朝,隨口找了個話題,「皇后,剛剛你宮裡鬧騰什麼呢?」
「朕聽聞,仿佛要打誰?」
他頓聲詢問。
眾位嬪妃們猛地抬頭,眼裡流出看好戲的神色。
到是屈皇后,絲毫不驚,輕淡描寫的道:「萬歲,是這樣的,昨兒恭謹跟修文那孩子成親,結果,恭謹脾氣任性,竟把修文打了,我詢問她時,她絲毫不悔,直直頂撞了我,我一時氣不過,就訓戒她幾句罷了。」
「就是這些宮內俗事,您別過問了,免得耽誤您修道。」
「染上凡塵。」
「哦!」
顯慶帝懶散的坐在龍椅上,眼皮都沒睜,「你是皇后,後宮諸事,你來處理就是。」
「但恭謹?是哪個?」
他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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