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生死危機,月嬤嬤本能的想法是逃避。記住本站域名
被她撫養,深受她影響的原身,跟她的性格相仿。
所以,蕭嬈當然不能說:【嬤嬤,我打屈修文的本意,就是看他來氣,我不止要大比兜子扇他臉,未來,我可能會跟他同歸於盡!】
她只能哭唧唧,「嬤嬤,我,我是太害怕了,所以就,就要打他,我要把他嚇唬住了,讓他不敢欺負我。」
「我是公主,雖不受寵,但公主就是公主,跟臣下不一樣,嬤嬤,就像小時候,我們應付母后身邊的大太監一樣。」
「你教過我,面對他們,我只要裝出無懼,裝出刁蠻的樣子,他們就怕我了。」
「屈修文也是一樣的,我,我凶一點,他有所顧忌,就不敢害我。」
「人善被人欺,我要裝做惡人,嬤嬤,這是你小時候教我的!」
蕭嬈翻著記憶找理由。
月嬤嬤:……
百口莫辯。
她心中暗暗叫苦:天啊,她的公主殿下啊,宮裡的太監能和駙馬相比嗎?一個是無根的奴才,一個是皇后娘娘的侄子。
人家是理國公府的世子啊!
哪好啟唇就罵,揚手就打的!
說來,公主勁兒真大啊,以前怎麼沒覺得?
哎啊,罷了罷了,莫想那些沒用的,公主聽到的話,是誰來說的?明珠郡主派的人?或是別有用心?
屈駙馬真害殺害公主嗎?
他不敢吧?
誅殺皇族,那是要誅九族的,但,但,萬一呢?
屈駙馬要是個傻子呢?
今兒,瞧他敢裝醒,不願洞房,就能看出人不聰明,哎啊,可愁死她了!
月嬤嬤表情變幻莫測,徹底拋下公主性情大變的事,她琢磨許久,狠狠咬牙,「殿下,您不要著急,萬事有老奴在。」
「此番,您的應對很好,寧肯咱們打駙馬,也不能讓駙馬欺負咱們。」
「您是公主,駙馬哪怕告狀,您是君,他是臣,皇后娘娘最多申訴……您別哭了,老奴瞧著駙馬走了……」
「我要跟上去看看。」
她沉聲,仔細安慰蕭嬈片刻,最終,腳一跺,牙一咬,直接出門,追著屈修文的腳步去了。
雖然,月嬤嬤不知,這深更半夜,她一個半老太太,追出去能做什麼,但事關公主的性命和終生,若無所作為。
她總覺得難受。
月嬤嬤走了。
蕭嬈和9527坐在榻上看著她的背影。
【這老太太啊,也不容易。】
9527感嘆。
蕭嬈慵懶斜臥榻前,微微點頭,深以為然,她凝望月色,表情若有所思。
【嬈姐,你想什麼呢?】
9527好奇追問。
蕭嬈沉吟,片刻挑眉,【我……在想,原身記憶里,屈修文說她冒充救命恩人,搶了殷長瑤的功勞,這怎麼回事?】
【我沒印象啊。】
【原身絕對沒做過,屈修文為什麼那樣說她?】
【呃……】
9527撓頭,目光茫然,【我不知道啊,原身的記憶就那些,我都給你了,沒有隱瞞,不過,那是小事,以後可以慢慢調查,眼下……】
【嬈姐,明天你得跟屈修文進宮覲見皇帝皇后,但你把他打成那樣,哪怕他不告狀,屈皇后也長眼睛,她肯定能看見,你,你準備怎麼解釋啊?】
【屈皇后肯定偏向屈修文!】
她小聲。
原身的願望是不憋屈,肯定不能挨打挨訓的。
【你放心,小9,我既然敢這麼做,自然有應對的方式,我保證半點虧都不吃,絕對霸道爽快,你放心看著吧。】
【屈皇后,不在話下。】蕭嬈胸有成竹地道。
9527:【……】
【哦。】
她爽快應聲,半點不懷疑,滿腔擔憂,仿佛瞬間拋去,甚至,她揉揉了眼睛,【啊,嬈姐,你有對策就行,好累啊,我睡啦。】
說完。
光團一歪,9527睡了。
蕭嬈:【……】
【這麼放心我?問都不問一聲嗎?】
她聳聳肩,慵懶躺下,進入夢鄉。
——
銀月高升,公主府內,月嬤嬤悄聲急奔。
她跟守夜下人詢問過了,屈駙馬剛剛憤然離府,她追著快點應該能趕上。
「誤會了吧,肯定是誤會了,那個跟殿下耍小舌頭的,肯定是理國公府里,哪個愛慕駙馬的下作丫頭,她胡言亂語,就是想讓殿下心慌,哎喲,我那實心眼兒的殿下啊,可中了她的套了!」
月嬤嬤小聲嘟囔著,嚴肅臉龐焦急擔憂。
「駙馬,駙馬裝醉,他不洞房……他,他,他一定是不會,是害羞了,或許,月錦,你往好處想想,萬一駙馬是不行呢!」
「他肯定不是跟明珠郡主野合,想要謀害殿下,他不會想殺殿下的,哎喲,攝政王的妹妹,皇后娘娘的侄子……」
「你們兩個,你們兩個下流的王八種子,要是真想往一塊攪合,那去請旨賜婚啊!!何苦連累我的殿下!」
她慌慌的,一時既是惱恨,又有不信,心情複雜極了。
月嬤嬤快步沿著府牆,一路詢問著來到側門。
守夜的小廝說,屈駙馬剛從那兒離開。
她悄無聲息地開門,探出腦袋向外望望,夜深人靜,外面漆黑一片。
什麼都看不見。
黑夜仿佛吞人的巨獸,張著血口獠牙,月嬤嬤心中一悸,有心想回去,可想著殿下,終歸不甘。
她狠狠咬牙,小心翼翼探出身來,向前走了幾步,行至小巷拐角,往主路上一看。
突地!
她的眼睛猛然睜圓,滿面驚駭,伸手狠狠捂嘴,將幾欲脫口而出的呼聲,硬生生捂回去。
她的目光,直直盯著牆檐下的烏蓋華車。
四匹雪白駿馬拉的梨香木車,紅漆壁身雕花刻蔓,車檐垂墜四盞水晶宮燈,今年新供,僅屈皇后宮裡的著兩匹的流雲緞裁成窗簾,簾上雙面繡著荷葉新枝。
蔓簾微微掀開,顯出半張雍容牡丹面,削柳香肩,一段粉臂,蔥管兒似的手探出窗外。
屈修文站在馬車前,青紫紅腫的臉龐在無惱怒,僅餘痴迷愛戀和內疚。
他正握著那手兒,憐惜地輕吻著。
香車窗內人垂眸,眼內泛出盈盈淚光,「她,她把你給打了?」
月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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