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暄和有點承受不住了,慣來如同白蓮花,純潔無瑕的她,戾顏厲色的跟蕭嬈爭辯起來。
她滿腹都是委屈。
那些事,那些事,哪怕她知道,又如何呢?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沒有辦法阻止,也拒絕不了啊。
她,她問心無愧的!!
「呵呵……」蕭嬈看著祝暄和滿身散發的『正義的光』,輕輕一笑,她的眼角餘光,瞅了眼不自覺皺起眉頭的容殤!
於是,深深吸了口氣。
【暄和啊,很好,你問到點子上了?我為什麼要害容殤呢?那當然是因為……】
「我要是不假裝,被你家那個騷太子勾引,我能保護得了我家王爺嗎?只有讓他們以為,他們收買了我,我來動手,他們才能放棄收買別人!」
「保護?」祝暄和一怔,脫口而出,「你沒下毒?」
「我當然沒有!」
「我那麼愛王爺,怎麼捨得害他?」
蕭嬈理直氣壯。
半點不去回憶原身乾的那些事兒。
容殤也被他一句『那麼愛』給弄的耳後泛紅,都想不起新婚夜挨大嘴巴的事實了。
他垂下臉。
「只是,我沒有想到,皇后、太子……你們居然那麼無恥,勾引我,收買王府的下人還不夠,又害我家王爺成了傻子!」
「他傻都傻了,我為什麼還要跟你們虛與委蛇?沒必要了。」
「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祝暄和愕然,瞠目結舌,她深深吸氣,上下打量著蕭嬈,「你,你喜歡哀王?」
「對!」蕭嬈斬釘截鐵。
祝暄和呼吸都慢了,「那,那你跟太子,你為什麼對他?」
「我都說了,是虛與委蛇啊,我不假裝被他勾引,怎麼保住我家王爺?」蕭嬈恥笑著,鄙夷看向祝暄和,她道:「你和太子都是一路貨色!」
「一個堂堂儲君,出賣色相,勾引弟媳,臭不要臉,一個假裝清高,自甚清白,實則為虎做倀,跑來替丈夫謀害小叔子!」
「狗男女!」
她一針見血,一語評價。
「你,你把我們當戲子耍?」祝暄和喃喃,承受不住太子『忍辱負重』的半年多,居然是再『自說自話』,是被欺騙的?那她剛剛對蕭嬈的高姿態?又是多麼的可笑。
蕭嬈在心裡,不知會怎麼嘲弄她?
「我,我要告訴太子殿下,你們兩個,不會有好結果的!!」
祝暄和自尊受屈,眼睛都紅了。
蕭嬈見狀也不怕,冷笑打量她,不退而反的道:「祝暄和,你那個賤貨丈夫,把我家王爺害成這樣,你以為我會善罷甘休嗎?沒拿刀捅死你們,已經是我顧忌我家王爺需要我照顧,才會強忍著的!」
「你不要再惹我,否則……」
她頓聲,目露凶光,「我是你的表姐,你是我三族的親緣,你把我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我寧肯去刺王殺駕,也要拉你誅九族!」
「到時,有我這個刺殺萬歲爺的表姐,你那太子妃就別想做了,你爹你娘你弟弟,也都要跟我殺頭!」
「你,你敢?」祝暄和嚇的
眼睛都瞪圓了。
「你看我敢不敢?」蕭嬈厲聲,旋即,又咬唇道:「你好好想想,回去要怎麼跟太子說!」
「我家王爺已經傻了,日後,我帶他就藩,也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影響……」
「你們,尤其是你,沒必要跟我玉石俱焚。」
「你說對吧?」
「但是,但是,要殺你們是太子,我決定不了……」祝暄和看著蕭嬈瘋狂的眼神,又想起以往任性妄為的性格!
心裡真有點被她嚇住了。
「你是太子妃,太子和你那麼恩愛,你總會有辦法勸他的!」蕭嬈勾唇輕笑,慢步走到祝暄和身側,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又抹去她的淚,「我的好表妹,太子妃殿下……我相信你。」 .🅆.
「你做的倒的。」
「想想,你只需要向太子說出實情——我家王爺的確瘋了,再說他中慢毒性已深,讓他慢慢到封地等死,讓我和王爺安全離開!」
「你就可以好好的,繼續做你的安穩太子妃,日後太子登基,你也就是當朝皇后,母儀天下,那多好嗎?」
「何苦跟我共歸於盡呢?」
蕭嬈半是誘惑,半是威脅。
用祝暄和迷惑太子,也是她進宮的目的之一。
「可是,可是,萬歲爺沒有要放哀王就藩的意思啊?」祝暄和喃喃。
她被蕭嬈接二連三的舉動,弄得有些糊塗。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自有我的辦法。」蕭嬈淡淡一笑,低聲哄道:「你就乖乖的替我去應付太子,好不好?」
「呃…
…」
祝暄和被蕭嬈『瘋瘋顛顛』,『膽大不要命』的架式嚇著了,糊裡糊塗的點頭,隨後,沒敢再多留,她眨著濕潤——快嚇哭了——的眼淚,帶著宮女太監們,灰溜溜的跑了。
蕭嬈看著她的背影,一言不發。
許久,許久……
她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翹了翹,回身拉著容殤出了宮。
彼時,小環早就帶著馬車和下人們等在宮門外了,蕭嬈和容殤剛剛出宮,她就牽著馬車,匆匆跑上前,「娘娘,王爺,你們累不累?餓不餓?快上車吧,奴婢在車裡準備了點心和熱茶!」
跟容殤成親半年多,要說進宮,也是少少的進過幾次的,但是那個待遇,每回都差到地心!!
就跟昨兒一樣,別說好屋熱飯了,兩人基本連口茶都喝不上。
小環已經習慣,自然提早準備。
「好丫頭,真是多虧了你啊!」蕭嬈笑著拍了拍小環的腦袋,旋即,帶著容殤上了馬車,小環跟上來擺好點心和熱茶,又在蕭嬈的示意下,退出去坐在車轅上。
車夫揚鞋,俊馬揚蹄。
馬車開始向哀王府駛去。
蕭嬈坐在馬車裡,細細的替容殤整理衣服……
剛剛跟祝暄和對峙的時候,她一直握著人家的袖子,把他的寬袍大袖握的全是褶子。
容殤靠窗坐著,俯視著她擺弄著自己的衣服,一點一點的把它抻平,他微微揚了揚眉,心情緩和,又莫名有些欣喜,然後……
他發現自己笑出聲了?
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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