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的速度,肯定是很快啦,蕭嬈這邊還在梳頭呢,好邊暗衛已經到偏殿,把情報說了,「王妃娘娘應該在半刻鐘內,就得來您這兒了。」
容殤……
聽了一整天暗衛們的匯報,蕭嬈又是哭了一下午,又是不想飲食,又是呆坐窗前,滿臉茫然,反正!
就是一副活不起的樣子。
仿佛生無可戀。
所以,她今日在他這地一番胡言亂語,居然是真的嗎?
她是覺得自己瘋了,在沒有希望,於是心灰意冷,真想跟他殉情……咳咳,同歸於盡?
不不不!!
他怎麼會相信那麼荒唐可笑的話呢?
蕭嬈喜歡他?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什麼七歲那年?御湖旁邊,那日,明明是祝暄和幫了他,他完全沒看見蕭嬈的身影!
況且,她說她那年五歲?
一個五歲的孩子,懂得什麼是『愛情』?
至於往後『日久生情』,那更不可能了?他從小不受慶武帝的待見,慶武帝把他視作屈辱,恨他入骨,根本沒有賜給他出入皇宮的權利,在他沒有成親封王之前,他出皇宮的次數,只有去翼王那裡。
他沒有接觸蕭嬈的機會。
偶爾的偶爾,慶武帝萬壽節,或是年宴時,他會在最邊緣的角落坐著,但那也是男賓席位,跟女客們的距離極遠,別說講話了,就是張望去看,恐怕也只能看清楚臉兒!
這種情況,蕭嬈是怎麼『深愛』上他的?
別說是看臉,那也太膚淺了吧!
容殤冷笑,完全不相信蕭嬈的『謊言』,那個小女子,是覺得他傻嗎?還是覺得他出身飄零,所以缺愛?旁人給個喜歡個眼神,他就會巴巴衝過去接受?
不可能的!
以為裝出這種深情模樣,就能騙到他?這是太子使出的新計策嗎?想要用感情來『拿捏』他,控制他?是他暴露了什麼?讓太子注意到他了嗎?
太子知道,他接受了翼王的勢力?
或者,他懷疑了在試探?
那他接下來該怎麼辦?是把蕭嬈殺了,還是跟她玩玩?嗯,總歸,不要讓她發現自己是裝瘋好了!
容殤垂著眼帘,心裡冷靜地想著,但是大手卻無意識地握緊,衣服都被他捏出皺來兒了。
他沒察覺到自己有些心煩意亂。
「你們都退下吧!」
半晌,容殤突然出聲。
屋裡隱藏的暗衛們,悄無聲息地跳出房間,藏到了院外的樹上、陰影處,或者,乾脆上了房。
容殤深深吸了口氣,回身躺到床上,這時,蕭嬈帶著小環到達了『現場』!
「你在門口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
蕭嬈眼角餘光掃了眼屋裡,朱唇微勾,輕聲吩咐著。
小環撅了撅嘴,有點擔憂的道「娘娘,這,這黑天半夜的,要不還是奴婢陪您吧?三皇子是傻的,咱們又,又……」
虐待人家那麼久!
「他看見了您,萬一發瘋,傷著您怎麼辦啊?」
「怪不值當的。」
她絮絮叨叨,倒是真的關心主子。
每個惡毒大女配身邊,都會跟著忠心耿耿的狗腿呢~蕭嬈微微嘆氣,慢慢抬起眼帘,面上一絲表情都沒有。
她用
悲涼又絕望的聲音道「呵呵,傷到我……」
「他如今要是還有理智,還能記得我是他的仇人,能傷到我,我倒是會高興的!」
「啊?」小環一怔。
屋裡平躺的容殤……
心裡莫名一跳。
「小環,你聽我的就是,守好門!」蕭嬈很快收拾起情緒,沉聲吩咐。
小環咬了咬唇,不甘不願,但也不敢違背主子的命令,「是,娘娘!」
說罷,她守在了門口。
蕭嬈深深吸了口氣,轉身推門走進了屋裡。
屋裡一片漆黑,僅有旁邊半支著窗子外,流泄進來點點月光,蕭嬈借著這縷月光,走到妝檯前,找出支蠟燭點上。
微弱的火光,映出點點光線。
蕭嬈執著蠟燭,腳步輕巧,沒有弄出丁點聲音的轉過大屏風,來到了裡間寢室,她坐到了床榻邊,垂眸看著『熟睡』的容殤。
她寬大的衣擺,隨著她的動作鋪到了床上。
青絲也流泄下來,發尾騷著容殤的臉頰。
好癢啊!!
容殤控制著自己的臉兒,不要抽動,但身體卻漸漸有些僵硬了。
他能感覺到蕭嬈那火熱的視線。
說實話,被盯著的感覺,特別特別心悸。
她在幹什麼?為什麼不動?是想要刺殺他嗎?
時間長了,『視線』的壓力,讓容殤有些胡思亂想起來。
蕭嬈要的就是這個!
人嘛,在思維混亂,過度緊張或興奮時,腦子是沒有平時精明,而容殤呢,他的確是忍辱負重,百折不屈的大權謀男主,但是他的成長經歷,
註定了他行事不會大開大合,更擅長,或者說更喜歡陰謀詭計。
我表現出『異樣』情緒,他百分之百心裡會懷疑,會不相信,但是出自他的本能,他會更加重視我,會猜測我的心思,琢磨我的想法!
從他注意開始,就是淪陷的第一步了!
況且,他這種陰暗角落長起來的小毒蘑菇,最受不了別人過度注視,那會讓他產生眾目睽睽,萬人所指的尷尬和不適,所以,看,我的眼神多專注,我的視線多火熱,看……
他額頭開始流汗了呢。
蕭嬈淺笑。
9527……
黑胖胖……
一喵一統,莫名其妙地開始替被烔烔目光直視的容殤尷尬了。
這麼被盯著,好難受啊!
i人真的受不了!
兩人小聲。
容殤……
也的確是很難受了,在那樣過度視線的注視下,他的緊神很緊繃,身體更僵硬,後背出了些汗,眉頭想擰起來。
他動了動胳膊,準備『醒來』。
這時!
蕭嬈突然幽幽一嘆,她輕輕俯下身體,纖細的手探過來。
容殤……
她要掐死我嗎?
準備自己動手了?
他警惕著。
蕭嬈的手,卻摸向了他的臉頰。
容殤感受到了皮膚上,細滑柔順的觸感,溫柔又堅定地撫摸著他,那火熱的視線變得柔軟又哀傷。
記憶里,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生母也曾這樣看過他。
容殤的身體,有一瞬間的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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